分卷阅读80
心下焦急,裴久川也顾不上什么礼节。直接朝正对着院门的屋子走去。他挑起挡在门口的帘子,屋子不大,扫两眼就能尽收眼底。人呢?他迅速地扫视了一遍,没看见穆珍宝,也没看到严采。“哥?”他又喊了一声。还是没有人回应,院子里静悄悄的,仿佛只有他一个人。小少爷有些茫然。他掏出手机,又一次拨了穆珍宝的号码。音乐声和振动声同时响起,在幽静的院落里格外清晰。是右面的那间屋子。“穆珍宝!”裴久川有点急,直接喊了对方的名字,大踏步地朝那边走去。门推开的瞬间,还没来得及看清迎面而来的是什么东西,他就感觉一阵剧痛,然后两眼一黑。“电话打不通。”分局里,吕骄阳黑着脸,一连给周宏拨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关机提醒。“小裴呢?”周宏联系不上,裴久川居然也不见回来,徐宵心里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回家开车去了!”已经丢了一个,不能再丢第二个。王大胆立即拍着胸脯保证,“一会儿就能回来!”徐宵点点头,没再和对方说话。“周宏跑哪去了?吕骄阳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徐宵刚还让他到你这里借茶叶啊。”王之衡手一摊:“他真没来啊,那么一个大活人到我这里来,我还能注意不到?”他俩在这边争执王大胆的视力问题,那边,徐宵默默地站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这两人还在纠结周宏到底来没来王之衡这里,并且声音越来越大时,徐宵张口打断了他们。“周宏调到你这儿之前,在哪儿待着?”头很痛。大概是被钝器狠狠地击打过,可能还破了皮,裴久川感觉自己又疼又晕,呼吸间还有清晰可辨的血腥味。血腥味很重,不像是随便出点血就能闻到的味道。流了这么多血吗?他晕晕乎乎地想,是不是要死了?如果自己死了......在这种时候,小少爷的第一个反应是,徐处会觉得难过吗?还没等他被自己这个孩子气的想法逗笑,耳畔突然传来了一声冷哼。“你怎么也过来了!”穆珍宝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家弟弟:“别装死!就挨了一下!给我把眼睛睁开!”嗯?裴久川循声,茫然地睁眼望去,看见穆珍宝的脸凑在离自己几寸的地方,正死死地盯着他。“哥!”他被吓了一大跳,又惊又喜,当场就想伸手去拉对方,问一问到底怎么回事。手一抬,他才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他又看向穆珍宝,对方和他处于同一个境地,双手反剪在身后,整个人被粗粝的绳子绕了好几圈,死死地捆在屋里的立柱上。“严采给我打电话,让我到这儿把你接走。”意识到了现在的处境,裴久川本来有一肚子问题想问,但最后张口说出的,居然是这一句。然后就看见穆珍宝的神情复杂起来。“......哥?”小少爷稍稍一想,瞪大了眼睛,“是他......”“不,不是他。”没等裴久川把下面的话说出来,穆珍宝就打断了他。“那......”“是我自己犯傻。”穆珍宝苦笑了一下,把头别过去,避开了对方探询的视线。穆珍宝自小都是在人精堆里浪大的,察言观色这种小事自然不在话下。只是平日里,不干事儿的时候,他就是个纨绔少爷的模样。因此,不太重要的事情,他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就行了。但既然他对严采上心,就不可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论起哄骗人的本事,他足足甩了对方一条街。他继续装模作样地打着游戏,不一会儿,就接到了约他出去吃饭的电话。尽管实际来电的是闹钟同学,穆珍宝还是十分正经地敲定了时间。把备用钥匙给严采后,他先对方一步出了门。一出去,他就上了辆早预约好的出租车,静静地停在马路那头,等着严采出来。大约半个小时后,他终于等到了对方。严采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正有人窥视他,拦了辆车之后,就径自走人了。“跟上去。”穆珍宝吩咐。司机熟门熟路,一句废话也没多说,一踩油门,就不近不远地跟上了那辆车。东绕西绕,拐了好几条巷子,穆珍宝才意识到,严采这是要去某个独院。是他以前的朋友吗?穆珍宝虽然从不问严采的过去,但多少能想象到一点。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倒没什么好担心的。他开始觉得,自己未免太过紧张对方,以至于小题大做了些。还没等他想清楚问题究竟出在谁身上,严采下车了。司机不动声色地从另一条路开过,避开了对方的视野,同时给他指了指严采进去的那个独院。这边巷子狭窄,不好停车,因此,穆珍宝也没为难司机,再加上地处偏僻,突然冒出来一辆出租车在这杵着,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于是他挥挥手,示意对方先走。然而,他在门外等了半天,也不见严采出来。在此期间,脑补能力一流的穆珍宝已经想出了无数种可能。终于,他不愿意再待在外面跟个傻子一样吹风了,即使有可能惹怒对方,他也想进去看看,严采到底在干嘛。院门轻轻一推就开了,他探头进去,没瞅见一个人。所幸这个院子不大,穆少爷又是个懒得跑的,第一时间,他就瞄准了右边这间屋子。他推门进去,严采果然在这里,熟悉的身影背对着他,蹲在地上,正微微颤抖着,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小采?”听到他的话,对方猛地一颤,整个人都跳了起来,难以置信地回过头。严采跳起的一瞬间,穆珍宝看清楚了被他挡住的东西,同样,也看清楚了还攥在对方手里,正在往下滴血的刀。☆、盈缺(26)穆珍宝这番话惊到了小少爷,他愣了半天,不敢相信地追问:“你说他在做什么?”也许是身上的绳子捆得太紧了,穆珍宝的脸色有点苍白,他稍稍偏头,看向屋子的另一边:“我看见他在割那个人的脸。”顺着表哥的视线,裴久川才注意到,方才晕眩中闻到的血腥味并非来自于自己头上的伤,而是在另一边的地上,积洼起的一大滩血迹。“割那个人的脸......”他喃喃地重复着穆珍宝的话,眼前闪过严采那张精致到过分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