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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转过来就听到这一句,“局里有事?”这一大早的,没听说有什么新情况啊。“王之衡刚给我打了电话,说案子可能有点问题,让我过去帮着看两眼。”这个案子到目前为止还挂在分局那头,王大胆白天叫他过去,总有那么点名不正言不顺。不过自从出了姜副市长找茬的事情,分局局长见了他倒也没以前那么阴阳怪气,至少能人模人样地说上两句话。做人真难啊。“你不吃饭吗?”见他穿好衣服就要出门,小少爷急了,“谁知道你们要忙到什么时候!”在警局待了几个月,裴久川算是把这群人的作息摸了个透。没事时好说,一旦忙起来,怕是晚上回到家,才想起来今天没吃东西。徐宵还没来得及说话,手里就被塞了一个沉甸甸的袋子,抬眼看见下属一脸严肃:“带去分局吃。”“......”这像话吗?徐处长思量几秒,还是默默地拎好了自己的早饭。“我就知道你最体贴!”刚进王之衡的办公室,已经闻到味儿的王大胆从办公桌后一跃而起,“来了还不忘带吃的给我!不是我说,过几年要是咱俩都没找到合适的,不如搭伙过日子吧!”“想都别想。”徐宵眼睛不带眨的,“给我留点,我也没吃。”两个人就这么在办公室对付完早餐,期间,塞了满嘴包子的王之衡含含糊糊地把鉴证科的事儿讲了一遍。“是有这种可能。”徐宵给自己添了半杯茶,昨天晚上天色朦胧,他们没来得及注意凶器,仅从作案手法上考虑,未曾想还有这一出。“那你说......”王大胆咽下最后一个包子,意犹未尽地咂咂嘴,“这要真的是两个人作案,玩的是什么花样?”巧合?第一个人捅完霍仲景,刚好第二个就来捅女医生了?警方并没有公布具体的细节,对媒体只说霍仲景身中数刀。既没说到底被捅了几刀,也没说捅人的是哪种刀具。纵然水果刀和三这个数字都很常见,硬要这样解释,终究还是勉强了些。“有没有可能是团伙作案。”沉吟了一会儿,刀疤脸那张气势汹汹的面孔出现在徐宵眼前,“就像医闹一样,有两个甚至更多的人。”“咳咳咳!”王之衡刚喝了一口茶,还没咽下去,就听见对方轻飘飘地来了一句,吓得茶杯都要扔出去,“我的徐处长!你能不能不吓我!”一两个也就算了,还团伙?要真的和专业医闹一般,动辄十几个人,一人来一次,也够他们受了。然而,没等他想出什么理由反驳,徐宵先自己否定了自己刚才说的话。“如果这两个凶手的确有联系的话......”徐宵想了想,还是觉得先前的推论有不妥之处,“涉及的人应该不会太多,人越多,越容易走漏风声,而且......”未必有这么多人愿意做这种事。就像带着人去二院闹事的刀疤脸一样,看着熙熙攘攘的一群,到了地方,真正出头挑事的只有刀疤脸一个。人都是趋利避害的,谁也不例外。大多数闹事的人,只是想讹一笔钱,再多的,他们也做不出来。哪儿有那么多深仇大恨,无非都是敲诈讹人的理由。“还有一点。”这么一想,他的思路清楚多了,“你不觉得他们下手的频率有点快?”王之衡摇头:“有可能怕被我们抓到,索性早一点动手。”不然等到被警方一锅端,哪还有捅人的机会。但被徐宵一说,他也感觉哪里怪怪的,正是满城风雨之时,顶风作案的风险实在要比被抓到的风险更大。本来也只是捅伤了一个,大可以等风头过去再说,谁知道对方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又捅死一个,彻底把事情闹大了。王之衡心里一动。他抬头,看到徐宵也在看他。“你的意思是......第二个是个模仿犯?”——————————“小霍!”霍仲景伤得不重,第三天就转回了二院,待在自己单位,怎么说也要比外院好。他不是垚江本地人,也没结婚,家里没个能照顾的人,在医院待着,反而比在家要舒心。“院长。”霍仲景支起身子,“您来了。”孔福是个惜才的人,家中无人继承他的衣钵,只好把劲儿往院里的小青年身上使。霍仲景一来,简直和他一拍即合。可惜了......看着窝在病床上的小霍,孔福心下有些沮丧,被这么一闹,这孩子多少要沉寂一段时间,才能缓过来。“来,这是你师母专门给你熬的汤。”孔院长按下心头的感慨,把保温桶放在柜子上,有模有样地往外拿东西:“好好补一补,过两天好继续上班啊。”“您这是压榨我啊。”霍仲景并无忸怩之态,大大方方地接受了院长的好意,“给我喝两碗鸡汤,就把我赶回去干活。”见他眉宇间没有消沉之色,孔福稍稍放下心,盯着对方喝了一碗汤后,才坐下来说话。“小霍,你和我实话实说,那天捅你的人,你心里有没有数?”两个人关系亦师亦友,孔院长也就没再绕弯子。那天霍仲景被捅把他吓坏了,缓过神来才想到,莫非小霍真的惹上了什么病人?听了他这句话,霍仲景面色稍沉,手里的碗端了半天没放下,过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向孔福。“院长。”他的神色郑重,“我一来就是您带着我,我要是做了什么事情,您心里应该最清楚。在咱们院这几年,我不敢说一点错儿都不出,但对待患者,绝对是尽心尽力,没有半分疏漏。”因着身上的伤,霍仲景的脸色还是稍显苍白,身上套着宽大的病号服,显出几分病弱之态。但他的眼神坚定,生出灼灼的光来。“小霍......”见他这幅模样,孔福有些后悔自己多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霍仲景摇头,“您是为了我好。”孔福叹了口气。“对了。”想起昨天晚上的电话,霍仲景还有些茫然,“昨天警方联系我,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医科大附院的医生,出什么事了吗?”孔院长一愣:“医科大附院?没听说啊。”两个医生困惑地对视着,不知道警方想做什么。“如果是模仿犯,”这边,王大胆和徐宵还在理着思路,“他怎么把事情摸得那么清楚?”沿着这个思路分析下去,越想越可疑。捅霍仲景的那个,大概因为初次行凶,心慌意乱,因此伤口大多较浅,也没捅到什么重要的位置。但捅女医生的凶手,三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