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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只要把童画抹去就好。“他以为这是个好算计,没想到,最后还是死在你的手里。”见对方终于有了点反应,徐宵笑了笑,“要我说,霍医生为了把自己摘出来,也是费了不少力气。毕竟,谁知道你们俩谁能搞死谁呢?”他这话说得有些刻薄,不太像他往日的风格,惹的一直默默跟在后面的裴久川看了他一眼。“赌呗。”这一次,霍仲景开口了。“他要是杀了我,就当我运气不好。”男人的语气随意,仿佛并不把自己的命当做一回事,“我要是杀了他,就算我赚了。”“况且。”他回过头来,从这个角度,徐宵能看见他脸上的笑,“最后活下来的,是我不是他。”只有这样,他才能站在这里,继续完成他没有完成的事情。可惜......霍仲景扫了一眼徐宵,从被对方讯问的那一刻起,他就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眼前的男人看上去温和,内里却藏着利刃,稍不注意,就被划得鲜血直流。“徐处长的耐心比我要好,也比我能沉得住气。”他真心实意地称赞对方,“过去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们再也不会掉头来查我了。”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在处理掉最想解决的两个人之后,他才会选了这一天,把剩下的人聚集在一起。他其实并不确定最后能搞死几个,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喝下饮料。但那又如何呢?哪怕只多一个人陪然然,他都会觉得很高兴。“既然这样。”徐宵并不打算和霍仲景多啰嗦,他上前两步,把对方铐住,“那今天就到此为止吧。”男人并没有反抗,任由徐宵给他戴上手铐,一点挣扎的意思也无。他的目光扫过惊慌失措的人群,似乎有些遗憾。“你们?你们要做什么?”一直没在人前露面的沈母,大约此刻才听到前面的动静,趿着鞋从房子里走出来,一看这个阵势,直接愣住了。呆了好几秒,才快步走到徐宵身侧:“这是怎么回事?”“了解点情况。”对上她,徐宵十分客气,转头却吩咐王大胆,“把沈长河也带走。”后者点点头,也打开了手铐。这个时候,徐宵突然听见,霍仲景轻轻地笑了一声。接着,他感觉自己腰侧一凉。☆、浮沉(26)程序上,没有走完公检法流程,在法院判决前,亲属朋友不得探望暂时羁押在看守所的嫌疑人。能够进行会面的,只有嫌疑人的律师。但凡事无绝对,在这个世界上,能撼动规则的东西太多了。孔福沉默着,跟在民警身后,穿过长长的走廊。垚江的这个夏天,暴雨似乎格外的多。狂风拍打着带有围栏的窗户,雨点死命地砸在玻璃上,发出噼啪的响动。雷声由远及近,沉沉地响在耳边,一个接一个,没有停歇的趋势。一道闪电劈下来,分开厚重的云层,把民警的脸也映得半明半暗。“时间别太长,待会儿我叫你。”孔福点点头,闪身进了会见室。老师还没来,他只能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但那把椅子似乎长了刺,无论他怎么变换姿势,都坐得一点也不舒服。孔院长一会儿抖抖腿,一会儿动动手,感觉全身上下哪儿都不对劲。这让他想起二十几年前,刚进大学的时候。那时,他也是这么不安分地坐在教室里,然后被老师毫不留情地拍了后脑勺。这么多年过去,在对方面前,已经是一院之长的孔福,依旧是个稚嫩的孩子。正胡思乱想之际,透明玻璃的另一侧,门开了。孔福站起身。老师的精神比他想象得好,看起来并没有在看守所里受什么太大的罪。已经半白的短发梳在耳后,整整齐齐的,显得人特别地干脆利落。见到他,甚至还有心情冲他笑笑,仿佛这并不是什么特殊的场合。有那么一瞬间,孔福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医科大的课堂上。“你们快点。”然而,民警冷冰冰的声音,一点儿不留情面地打破了他的幻想。雨点、雷声和闪电一齐砸在孔福的身上,让他向前踉跄了几步。“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莽撞。”隔着玻璃,老师慈爱而温柔地看着他:“阿福,你要稳重啊。”女人的声音很平静,不急不缓,既没有先前冲沈长河发脾气时的暴躁,也不像在人前思念沈然时那样哀哀戚戚。这不是老师一贯的语调,孔福的背后窜起一阵寒意。“沈医生托我带个话。”他垂着头,跌坐回椅子上。“他说......要你好好保重身体。”孔福不敢抬头去看沈母的表情,只能一直把头低在胸前,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律师那边,他已经联系好了。”孔院长其实一句话都不想和沈长河说,但在法律关系上,对方是老师最亲近的人,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沈长河的要求。可是......他抿了抿嘴,如果没有那个男人,老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吗?他抬头,看向依然微笑着的沈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然而,老师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丈夫带了什么话,只是偏着头看他,“什么都没有?”孔福张张嘴。他想问的太多了。从很久以前起,他就想问老师,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平庸的男人,放弃自己的事业。把前途都搭进去,却还是过得一点也不快乐。现在......孔福盯着依然静静微笑着的老师,听到自己嗓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是小霍逼你这么做的。”他急切地出声,想要得到对方确切的回答,“对不对?”老师那么优秀,那么出色,不会做出这样的事。闻言,沈母并没有立即开口。她的目光在孔福身上来回打量了一圈,直到孔院长的眼泪都快涌出来,才不咸不淡地收回了视线。“你知道......”她把一只手贴在玻璃上,“你和小霍差别在哪里吗?”孔福明明听到了这句话,却反应不出这是什么意思,只能茫然地摇头。“你和他一样,都是我见过的,少有的聪明孩子。”沈母把手收回来,搭在腿上,冲他一笑,“他应该也和你当年一样,学什么都很快,够努力,有上进心,是个当医生的好料子。”孔院长被突如其来的夸赞砸得头晕脑胀,更加无法理解老师的用意。他瞪大眼睛,看着老师,想听听对方接下来会说什么。“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