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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命墨马银戟在天山脚下等你,你却擅自离开安溪转往安郡,也不曾命驿丞回报,”云轩的声音很淡,“我让你回天山,让你去安郡了吗?”凌墨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忙垂下头去:“墨儿知错。”第二辆马车和第一辆马车一般大,车厢内却是坐了四个人,云逸、秋清羽、斐绍和墨嫡。墨嫡受了箭伤,云逸已帮他清理了伤口,上药包扎。两侧软榻,云逸坐了一侧,墨嫡半躺了一侧,斐绍和秋清羽挤坐在脚凳上。秋清羽是不想和云逸做得太近,斐绍是想坐过去,却被云逸踢到了脚凳上。斐绍不喜欢杜家人,云逸也不喜欢他。只是大哥之命无法违抗,才勉强带着他。“解药给我。”斐绍想要解药。没了功力,就不再是什么昆仑公子,只是任人欺负的无用书生。斐绍想着等自己恢复了功力,一定先踹杜云逸几脚报仇。杜云逸冷冷地道:“等大哥的命令吧。”斐绍急了:“你们其实就是和肃王一样的卑鄙小人,不过想抓我威胁西宜,无耻。”云逸淡淡一笑:“谁让你如此无用,与人可乘之机。”斐绍脸红了。他错了,他不该贪杯的。他这人没有酒量,一杯酒醉,可是偏又好酒,肃王摆了宴席,奉上好酒,他就着了道。秋清羽同情地看了看斐绍,杜云逸这厮惯会伶牙俐齿的,你如何辩得过他,老实待着吧。凌墨终于不用跪在车板上,只是目前这形势不利,他倒是怀念起刚才老实地跪着的情形了。软凳就垫在凌墨腹下,长袍撩上去,长裤已经褪到了脚踝,凌墨的脸红透了:“求丞相许墨儿回府领责吧。”“回府后,还有别的责罚给你。”云轩冷冷地道。马车垂着轿帘,倒是不用担心走光,只是坐在车辕上驾车的车夫,正是墨马银戟的骑士,还是凌墨的副将,即便他不敢刻意聆听车厢内的动静,但是方才丞相那一句“裤子褪了”的吩咐,想来他已是听得清晰。凌墨难免羞惭,被属下听见自己褪衣被罚,实在是有够丢脸,但是更丢脸的还在后面,一想起藤条落在rou上的声音一会儿就要回响在这马车内,凌墨更是恨不得要找个车缝钻进去才好。“丞相……”凌墨回头去看云轩,惊慌失措又委屈怯懦:“墨儿去安郡前虽未禀告,但是丞相一定猜得到的,既逢其乱,墨儿如何能坐视不理?”“你还敢辩。”云轩手里的藤条“啪”地就打落下来,在凌墨挺.翘的臀上留下一道紫色的宽檩。凌墨立时就咬了唇。这两股黄荆条本是用来驭马的,抽在rou上极痛。“墨儿能够自保。”凌墨缓了气,做好了再次被打的准备。云轩手里的藤条扬起来,唇角上也露出微微笑意。这句话,可不正是自己和爹说的一样。凌墨咬着唇,等着藤条落下来。“就饶你这一次。”云轩放下了藤条。凌墨又惊又喜,手撑了地正想起身,云轩的手按下来:“谁许你动了?”“丞相。”凌墨轻呼了一声。云轩俯身在他耳边道:“不许有下次。”“是。”凌墨应,小声嗫嚅道:“这是在马车之中……”云轩“嗯”了一声,从车榻下的暗格里拿出一个小瓶来。“丞相……”凌墨的声音有些颤抖。“马车而已,有什么惊慌,”云轩将瓶子里的东西轻轻涂抹在凌墨的那条檩子上。沁凉又微微刺痛。凌墨不由自主地颤.栗,感觉得到云轩的手似乎移了去处。“夏日时,我们似乎在马背上也做过的。”云轩轻笑:“如今这软凳许是比马鞍柔软得多了。”两辆马车并没有直接驶入杜王爷府,而是驶进了城外五十里处的杜家军营。拉车的马训练有素,驾车的人也训练有素。马车经过营门时停步,驾车的人缴了令牌,门口的兵丁轻喝道:“请车中人下车检查。”“杜丞相和凌墨将军正研究要务,不得打扰。”云逸自马车上跃落下来,拦住了准备近前检查的士兵。士兵看见云逸,忙屈膝跪地:“杜大人。”云逸轻挥了挥手,载着云轩和凌墨的马车直入营中。云逸不由轻笑,月色之下,秋清羽还是第一次看见云逸笑得似个偷吃了糖的孩子般的开心。云逸转身,挑着车帘正盯着云逸看的秋清羽立刻猫咬了手似的放下帘子,闪回马车之中,吓得心砰砰直跳。“你怎么了,秋大侠。”斐绍看见秋清羽的脸突然红扑扑的,琢磨他难道突然走火入魔,自己是不是可以正好借机逃跑。马车停在中军帐前,坐在车辕上驾车的墨马银戟骑士跳下车辕,年轻的脸上却是一抹微红,他屈膝跪在马车前,硬着头皮道:“禀丞相、凌将军,我们到了。”马车之内,依旧春光迤逦。“丞相干脆杀了墨儿吧。”凌墨克制着自己想一脚将杜丞相踹飞的冲动。云轩今日的脾气特别地好,终于是直.起了身体:“再敢发脾气,我就命十七进来更衣。”十七正是外面跪着的少年的名字,本是凌墨来杜家后云轩拨给他的亲卫,后被凌墨提携,当上了墨马银戟的副将。凌墨无奈,只得转身为云轩整理服饰,云轩看着脸色羞红的凌墨,忽然凑过头去,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啄。凌墨一时愣住了,这是丞相第一次吻自己吗?云轩回府时,天色将亮了。他也不用睡了,起来拾掇拾掇,拿着书案上千锦整理好的纸笺,去爹的院子里请早。杜百年今日也起得早,云轩来时,他正在堂上喝茶。“这是昨儿默写的书,请爹验看。”云轩跪在地上,恭恭敬敬。杜百年“嗯”了一声,他身侧侍立的风上走过来,从云轩手里接过那一叠纸去,奉给杜百年。杜百年瞧了几页:“难得。”小墨不在家中,云轩又一夜未归,这默书的人许就是千锦了。杜百年觉得儿子别的不怎么样,最起码挑妾室的眼光还不错,无论是凌墨或是千锦,都有非凡才华。云轩也不知他爹这个“难得”何指,只习惯地应道:“是。”杜百年瞪他一眼,真想将这一叠纸扔他脸上,风上忙欠身道:“王爷,茶凉了。”杜百年又瞪了风上一眼,挥手道:“老子今儿乏累了,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