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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固分开他的腿,好笑:“你不会以为一次就完了吧?”钟乐岑把腿搭到他肩上,虚伪地拒绝:“客人还在酒店呢……”沈固用两根手指回答了他:“又不是没饭给他们吃。他们吃饭,我们入洞房。”钟乐岑感觉着他的动作,极力放松着身体:“他们回去会说的……”“让他们说!”沈固低头吻他,“洞房花烛夜,谁管别人谁是傻子。”“现在还没到晚上——”钟乐岑一句话没说完,已经被沈固凶猛的冲入顶得说不出话来。沈固满意地伸手捏捏他胸前:“那我们就做到晚上。”洞房花烛夜,一刻值千金。爱人在抱,谁还管别的呢?至少,沈固肯定是没那么傻,对吗?番外二空华和乐洋的婚礼高架桥像一道飞虹,横跨城市上空。明明是车水马龙,可是低头看下去,却觉得身周都空空荡荡,寂寞难言。耳边有个声音在鼓动:“跳吧,跳下去就什么烦恼也没有了。还留恋什么?海誓山盟过的人都不要你了,这世界上,还有什么爱情会是天长地久?跳吧,跳吧……”身体慢慢前倾,只要再往前一点,就会直坠下去。忽然之间,一只手伸过来紧紧抓住了他,硬生生把他拉了回来。空华猛地睁开眼睛,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有一段时间他经常做这个梦,每次都梦见自己真的跳了下去,踏空的感觉令胸口一紧,然后流着汗醒来。他一度怀疑自己心脏有问题,但最后检查一切正常,一个学心理的师兄郑重其事地告诉他:“你这是心病,不是心脏病。”“辰?”身边的人动了动,睁开惺松的眼,“干吗呢?”“没事。”空华躺着没动,小声说,“睡吧。”习惯了大家都喊他空华,只有这个人一直叫他的真名叶辰,听起来,总是有那么种特别的感觉。钟乐洋翻个身坐起来,俯身下来,借着窗帘里透进的光细看他:“做梦了吧?还是那个梦?”“这次不一样,我没跳下去。”空华回忆着梦里的情景,微微笑了笑,“被你拉回来了。”钟乐洋伸手摸摸他胸口:“都两年了,还做这个梦,难道说言灵没驱干净?”空华这次真笑了起来,伸手把他拉下来:“怎么可能,你作的法,还有错吗?没事,估计是印象太深,所以才会做梦。”钟乐洋被他拉着,却没立刻躺下,反而很近地盯着他:“是因为你以前那个男朋友的问题吗?”空华怔了怔,还没说话,钟乐洋已经翻身下床,开始穿衣服了。空华心里一紧,立刻也坐起来:“你去哪儿?生气了?我真的没想——”钟乐洋转身抱住他:“不是。我们去教堂吧。”“教堂?”空华跟不上他跳跃的思维,“去教堂干吗?”“结婚啊!”钟乐洋拿过空华的衣服给他穿,“我哥结婚了,他们在国内都能办事,我们怎么能不结婚?走,找教堂去。”“现在是凌晨两点!”空华不知道该说什么。是的,他当初被言灵cao纵,后来又总做这个梦,真正分析起来,都是因为缺乏安全感,总是觉得自己永远是一个人,不会有人陪伴。即使是现在,乐洋在他身边了,他也仍然觉得不那么踏实。而钟乐洋,从来不提这事,像是没心没肺,却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我听说教堂都是二十四小时营业——啊不,是随时向需要的人开放,我们现在就去,找个牧师,给我们主持婚礼。”空华哭笑不得:“基督教才是牧师,天主教是神甫。我信的是天主教。”当初出国的时候他内心已经空虚到极点,信了佛教还觉不够,又受洗入了天主教,可惜无论入多少教,寂寞都无法排解。“都行都行。”钟乐洋快手快脚地把两人收拾利索,拉着空华就出了门。在这里,教堂很好找,两条街以外就有一个小教堂。钟乐洋拉着空华冲进去,把里面的黑衣神甫吓了一跳。“神甫,我们要结婚。”神甫半天没说出话来,然后才斟酌着说:“先生,我们不能给同性爱人主持婚礼,这,这是违背天主意愿的。”“怎么可能?”钟乐洋笑得人畜无害,“神爱世人,难道同性恋不是世人吗?”神甫被他一句话问得回答不上来,加上钟乐洋笑得那么开心,他竟然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好点了点头:“请到祭台前边来吧。”钟乐洋拉着空华在跪凳上跪下。笑嘻嘻地用中文说:“其实咱们中国婚礼也要拜天地的,这个跟拜天地差不多嘛。”空华无语地看着他,心想幸亏神甫不懂中国话,否则非把他们赶出去不可。神甫当然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也没心思研究,因为他正在想,这两个男人的婚礼到底该怎么主持。做神甫也要有职业道德,既然答应了主持婚礼,就要郑重严肃,随便敷衍是不行的,那也是对主的不尊重。所以他在脑子里飞快地把婚礼弥撒的过程捋了一遍,省略了几道在这个场合不需要的程序,尽量合理地主持了这次匪夷所思的婚礼。宾客和长辈的诵读当然是省略了,福音是神甫的事自然没问题,倒是问到誓言的时候,神甫有点结巴:“两位,你们,你们——谁是妻子谁是丈夫?”问完这句话,他自己都尴尬。钟乐洋笑起来,对神甫说:“谢谢神甫,不过我们的誓言,要用我们的话来说。”他转过头拉起空华的手,敛起了笑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叶辰,这是我的言誓。如有违背,我会受到誓言的惩罚。”空华慌了:“怎么?言誓是什么——”钟乐洋紧握一下他的手,打断他的询问:“这是我的心,你呢?”空华觉得眼眶一阵发热,声音都有些沙哑:”我,我也一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钟乐洋拉出衣领里的一条红绳,干脆地扯成两段,把其中一段缠在空华无名指上:“这是我的长命索,现在分你一半,我们就系在一起了。”空华微微颤抖着手接过另一半,给钟乐洋缠在无名指上。红绳虽然戴了几十年,仍然鲜艳润泽,缠在手指上真像一枚特殊的戒指。钟乐洋低头看看,抬起头来笑了:“交换完戒指,我该吻你了吧。”嘴唇相接。神甫悄悄地退开了。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已经容不下第三个人。退出去的时候,他抬头看了一眼圣像。十字架上的人似乎在微微笑着,也在祝福这对远方来的异国恋人。一份真情,无论走到哪里,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