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茔了。”“坟……”岳听松见得福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很为他们主仆情深而感动,遂领人去了新砌的坟头,将前因后果细细说了一遍。得福听闻之后,扑在坟前哭过一场,便请求岳听松允许自己先将白雪棋的遗物带回。岳听松自然求之不得,帮着挖开坟头,重启棺木。这一番折腾,到了快晌午,才终于将两尊大神送上路。等两人的身影越行越远,岳听松独自一人站在路旁,脸色却渐渐阴沉下来。他方才记起了一件事。白雪棋被带走时,曾经问过他一句很奇怪的话:“赵七告诉你玉佩的事情了么?”他说的是哪块玉佩?又为什么会跟赵七有关?莫非……他从怀里取出一封信,信封上一个龙爪印栩栩如生。神色不定地看了一会儿,他叹口气,又把它重新塞回怀里。还是先找到赵七再说吧。岳听松赶到赵府的时候,那里正四处张灯结彩,府内的戒备倒是比往日严了许多。他悄悄绕过几处暗哨,终于潜入赵七的小院。打开门,他一眼就看到了铺在桌上的大红喜袍,不禁疑惑地歪了歪脑袋。这是怎么回事?赵七不在屋里,岳听松索性坐在桌前等他。闲来无事,便忍不住打量这身喜服。布料他认不出来,可看也看得出质地极好,其上蹙金缀珠,繁复奢华,可谓尽显富贵雍容。按辰国婚制,男服绯红,女服青绿。岳听松再看了两眼,就知道这是为赵七量体裁制,心里暗暗一喜。原来他还挺着急的么,连衣服都准备好了,莫非跟我一样等不及啦?想了想,岳听松便动手将桌上的喜服卷了起来,打算待会儿一并带走。因此,赵七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岳听松端坐桌前,手边一个红布卷子。“你……是你?”赵七先是一喜,又是一愣,慢慢扶着桌子坐下,咬了咬自己的手指尖,“我、我又做梦啦?”“才两日不见,怎么就这么想我呀?”岳听松笑着问他,“你做了什么关于我的梦?”“原来才两天……”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在眼前一晃而过,赵七低低笑了笑,手指拨弄着桌上摆着的小灯笼——这是他今年元宵节的时候赢的,还曾经在岳听松面前显摆过。“嗯,我梦见我被个走入歧途的大怪物抓住,你来救我,让它一口吞了。”他坏兮兮地说着,眼睛里有一股子得意劲,“还好我很厉害,不但自己从怪物手下逃了出去,还回头剖开怪物的肚子,把你也救走了呢!”岳听松一怔,迟疑地瞅了赵七一眼,又朝外面看了看,突然问:“你们家老爷要成亲,是跟谁?”“我——”“哈哈,不知岳贤弟到此,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呀。”赵七脸色一僵,扭过头去,便见赵禹成缓步而入,赵三等人皆跟在后头。许是人太多的缘故,整间屋子瞬间狭小了许多,压得赵七喘不过气来。“老爷……”他慌张地站起身,甚至碰倒了椅子,带歪了桌子,那个小灯笼啪地一声落到地上,滴溜溜滚远了。岳听松看着他们的举动,眉头微微皱了皱。“赵七叨扰数日,劳烦贤弟照顾,愚兄心中甚是感激。”赵禹成的嘴角噙着一丝笑容,“待我们五日后大婚之时,还希望贤弟务必赏光,来喝杯喜酒才是。”第59章岳听松看看赵禹成,又看看赵七,似乎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赵七,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好歹也是相识一场,这么大的喜事,怎么还要瞒着岳贤弟。”赵禹成摇摇头,虽是责怪,可语气却是宠溺异常,听得赵七泛起了鸡皮疙瘩。“我……”赵七的喉咙有点干,不知道什么东西堵在那里,只挤出一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而这已足以让岳听松得到答案。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思量片刻,方开口问:“是他强迫你的?”短短一句话,却力逾千钧,连赵七都隐隐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淡淡威压。他心中一动,正要开口,却听赵十道:“岳少侠,你现在还是不要随便动用内力的好。外力入体,内息混杂,若是强行催动,怕是会走火入魔的。”走火入魔?赵七不懂武功,也不知道赵十是怎么看出来的,可是他听过这个词的厉害,心里不禁抖了抖。再开口时,说话就流利了许多:“当然不是。我也不瞒你了,其实我跟老爷以前就……好上了,可后来出了点误会,他有些生气。现在误会解开,我们也冰释前嫌,准备成亲啦。”岳听松极力按捺住怒气:“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让小蒙跟我说成亲的事?”“什么?”赵七诧异地眨眨眼,“他怎么说的?”“他说你觉得我很好,让我赶紧跟喜欢的人成亲。”赵七心里暗骂那小崽子办事稀里糊涂,连句话都传不清楚,赶紧解释道:“我当时是说,我不愿意跟你好了,让你去找个喜欢的人成家。”“我喜欢的人就是你,你让我去找谁?!”“咱们之前虽然好了一阵子,但这种事嘛,只要能舒服就可以了,又不是非谁不可。”赵七以一副过来人的口气劝说道,“你以后遇见的人多了去了,保不准也有喜欢的……”“够了!”岳听松怒气冲冲打断了他的话,“我以后遇见的人又不是你,怎么会喜欢?”赵七一时哑然,心里又疼痛又欢喜。可瞅瞅赵禹成的脸色,他还是狠了狠心,笑嘻嘻道:“可我不愿意跟你在一块了呀。别的不说,你们江湖人打上几架,我就吓得连觉都睡不着,哪里有在这里舒服自在?而且老爷对我也很好,赵府又有这么多钱,在这里当个富家翁,不比跟着你四处漂泊要好得多。”“是啊,岳贤弟。”赵禹成也道,“赵七生性顽劣,若有得罪之处,愚兄先代他赔罪了——不过,你好好想想,他可曾对你剖白过心迹?他向来喜欢玩弄人心,日后我会好好管教的……”岳听松如遭雷击,神情愣愣的。赵七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在心里,又怎会不知赵禹成所言属实?他从没对他开口说过喜欢。赵七见他脸色煞白,不忍再看,快步跑到床边,从被褥底下翻出那本书来。取书的时候,他的手抖得实在厉害,半枚铜钱滑落到被子上,发出极轻的一声响。赵七伸手攥了攥,便将它重新藏回枕头底下,只把书拿了过去。“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