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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整了一会儿后,脱力的双手竟然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酸软异常。穆子溟尝试着拿起筷子,还没等他夹住一个菜,筷子就从指间掉落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怎么,拿得起剑,却拿不住筷子了吗?”穆子溟闻言低下了头。叶狂歌虽是这么说,语气中却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唤一旁的下人给穆子溟拿来一个勺子。在外他是严师,于内他却是慈父。“谢谢师傅。”叶狂歌的温柔让穆子溟觉得手都没有那么难受了,但是挨在男人旁边的穆子青仍旧那么碍眼。第8章成长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转眼便是四个春秋。饭桌上仍是三副碗筷,只是却少了一人。少年初长成,穆子青已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只是略显苍白的脸色和瘦削的身形仍透露出主人的病态。叶狂歌以为让对方多习些武艺能改变穆子青的体质,可效果仍是不理想。穆子青虽身体抱恙,性格倒是活泼得很,总能用两三句话逗得他发笑。叶狂歌只顾着和对方说话,一直吃到半饱后,才发现穆子溟不在。“大少爷可是还在练剑?”叶狂歌问。“是的。”一旁的小厮上前一步回答道。“家主是否需要小的去唤少爷一声?”“不必,少吃一顿也无妨,大不了等会再煮一份便是。”“是。”——吃饱后,叶狂歌携着壶温酒来到正院,穆子溟果然在此。他在树下的石凳上坐定,一边饮酒,一边时不时地出声对院中央正在舞剑的少年指导一二。从穆子溟拿剑的那一日起,习武练剑变成了他的家常便饭。叶狂歌亲自教导他,传授他心法口诀,除了吃饭睡觉,他做得最多的是练武。四年的时间让穆子溟褪去了脸上的青涩,最后的一点婴儿肥也消失不见,轮廓鲜明刚毅俊朗。个子也抽条似地疯长,颀长的身体活龙鲜健。少年修长的手指紧握剑柄,轻盈如燕。丹田中的真气充溢全身,涌现出源源不断的能量。锐利的剑身随心而动,时如游龙穿梭,时如白蛇吐信,森森剑影明明灭灭。不知过了多久,穆子溟长剑归鞘,稳住身形,缓缓呼出一口气。一旁的人已经很久没有开口了,穆子溟往叶狂歌的方向看去,男人竟然枕着手臂睡着了。穆子溟轻轻地走向他。正值夏季,空气中带着点酷热,而欣荣的海棠树却撒下一大片荫凉,为树下的这人挡住暑气。看着睡得安然的叶狂歌,穆子溟心中蓦的也生出一丝困意。穆子溟静静地看着叶狂歌,用眼睛细细地描绘着对方的轮廓。他对对方总有一种不可言喻的情感,经过了这四载的相处,这种特别的情感已经由最初的朦胧化作骨rou血水,深深地融进了穆子溟的身体里。每一次的见面和靠近,它总是在心中疯狂叫嚣着,刚要冲破那一层束缚,但是理智让穆子溟学会把这种情感藏进心底,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克制,那么后果不是他能承受的。夏天的衣衫是单薄的,贴身的衣物勾勒出叶狂歌健壮的轮廓,穆子溟甚至能沿着那微微敞开的领口,看到隐没于黑暗中的肌肤,那是一种怎样的美好,穆子溟每晚独自躺在床上时都会想象……喉头一紧,穆子溟觉得身体燥热得厉害,他紧紧握住自己的双手。那人的睡颜安静无害,对他的想法没有任何的察觉。穆子溟告诉自己要克制,绝不能做出什么逾矩的动作。至少,不是现在。上方的海棠花开的繁茂,一阵风吹过后抖落几片花瓣。石桌上也撒着些许落花,一枚粉嫩的花瓣轻轻飘下,落在熟睡之人的薄唇上。原来娇花竟然也能与男子如此相配,穆子溟惊艳了片刻,随即又有些恼怒,想要去弄掉叶狂歌唇上的那枚花瓣,这个地方自己都未曾碰过,凭什么你这小小的东西能捷足先登?穆子溟伸出手,正当指尖要接触到那个他日思夜想的地方时,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他的手腕,制止了他的动作。叶狂歌从少年靠近时就已经醒来,只是懒地睁眼。对方在他旁边静站了许久,叶狂歌倒想看看对方要做些什么。感受到对方伸出的手越来越靠近,他才挡住少年的动作,睁开眼疑惑地看着对方。穆子溟对上叶狂歌的眼神也不吃惊,反倒用另一只能活动的手轻快地揭去那枚花瓣,笑着递给对方看,轻声说到:“师傅回去睡吧,石头太硬,睡着不舒服。”叶狂歌看了看那花瓣,又看了看少年,在对方目若朗星的眼眸里,他什么也看不出来。他点点头,也对穆子溟说了一句,“你去吃饭吧,现在应该做好了。”叶狂歌站起来舒展了一下筋骨,转身便回房去了。他没有看到的是,身后的少年对着他的背影,低头虔诚地吻了吻指尖的那枚粉嫩花瓣,眼里是他从未见过的深情。——穆子溟的剑术进步飞快,心法口诀也已经熟记于心,运用自如。叶狂歌想着找几个人与他切磋一番,多接触些不同的招法,对他剑术精进也是有益的。叶阁外,在一个宽阔的武场中,一少年负剑而立,于风中衣袂翻飞,手中的长剑也是不凡,凛然的剑气自那刃身飒踏而上。地上躺倒着几个劲装男子,皆是被少年击败之人。叶狂歌于高台之上目睹完一切,满意地点了点头。昔日落魄弱小的小孩已经变成了英姿焕发的少年郎。对方是从他手下□□出来的,也继承了他的血性杀气,在战场上英武果断,骁勇善战,小小年纪就表现出如此的能力,今后在武林中必定也是个狠角色。叶狂歌转身,目光扫过那一排站得笔直挺立,目不斜视的人,说道:“曹滇出列。”“是。”一男子应声出列。“就由你与大少主比试一场吧。”“这……”曹滇有些为难,虽然这穆子溟的确很厉害,就算以一敌三,也一下子以就击败了他好几个手下。但是对方到底只是个少年,能力有限,而自己习武多年,能力必定在对方之上,若是一个不小心伤了大少主,他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叶狂歌看着犹豫的男子,自然知道他在想着什么,便说道:“你只管使出全力,其他的不必担心,就算伤了他,我也不会怪罪于你。”“遵命!”武场中,曹滇与对面的穆子溟抱拳说道:“少主,得罪了。”穆子溟见是对方也不惊讶,回了一礼后,客气地笑着说:“还望曹叔不必留情,多指教晚辈一二。”“一定一定。”曹滇觉得穆子溟的笑容让他有些瘆得慌,好像依稀可以从中看到阁主当年的影子。他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