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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音乐,你让他出去学音乐吧。”贺云阳愣了愣,以极为复杂的神色笑了。戴嘉辰又抬头:“口说无凭,你怎么保证我妈的心源和手术。”“我亲自找,亲自做,不成赠你股份。”贺云阳道,“我拟份合同,明天早上你来等着,我看你们科报的人选,要是贺宁西,咱们马上签字。”贺云阳转身而去,出了大门上车,脸才完全沉下来,独自叨叨,去学什么狗屁音乐,戴嘉辰这么做就是不想贺宁西在外有半点进步,甚至期待他再不碰手术刀,他这是要毁他弟弟的前程,真是心思歹毒。贺云阳走后,戴嘉辰如失魂落魄,用头不断撞击面前的那排金属座椅,真想把自己磕得头破血流。周五早上九点开会,贺宁西不知怎地,有些紧张,前面几人表态选他,他本想插嘴说明立场,不过看接来下是戴嘉辰投票,打算等戴嘉辰投完再说,结果戴嘉辰说:“我投贺宁西吧。”贺宁西猛然抬头,呆住了,不可思议地望着戴嘉辰,但戴嘉辰回避了他的目光。彭主任点头:“小贺,众望所归啊,你自己呢?”贺宁西依然盯着戴嘉辰,说不出一句话。-会议结束了,贺宁西被报了上去,本身他还打算积极反驳,不过戴嘉辰这话一出,糊涂了,决定先不表态,等实在不行,再跟贺云阳说,把自己撤下来。可能是比较儿戏和难看,但贺宁西不管那么多,众人起身后纷纷散去,他出来叫住戴嘉辰:“戴医生,我有话跟你说。”戴嘉辰面如土色,但没什么表情:“贺医生,我……现在没时间。”贺宁西急了,拉住他白大褂的一点:“就五分钟。”然后压低声音,“咱们不是说好弃权的吗?你怎么报我?”戴嘉辰顺他手看下去,几秒后,缓慢坚定拉开:“贺医生,我还有事,等我回来我们再说,好吗?”贺宁西心里有丝古怪,还是目送戴嘉辰走远。彭主任前脚交了名单,后脚戴嘉辰走进贺云阳的办公室,贺云阳捏着名单看他:“来,坐。”戴嘉辰坐下后,贺云阳果真从抽屉里取出份文件,上面是股权赠予协议书,浏览一番,赠予条件是戴云霞手术失败,贺云阳将无条件赠予戴嘉辰自己所持有的西坛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戴嘉辰把协议往边上推推:“要加上几个字。”“什么字?”“父亲贺云阳,赠予儿子戴嘉辰。”戴嘉辰不带感情地说着。这样一来,即便以后贺云阳毁约,也不愿轻易将这份合约公之于众,所以多半照章履行,否则会暴露他们的身份关系,到时候戴嘉辰分得的部分或许会多于百分之二十,那只是个时间问题。贺云阳哼了哼,重新打印协议,戴嘉辰看完,只说:“我会叫他去,但是他如果真的不想去,我也没办法。”贺云阳双手交握:“这话什么意思,你能信守诺言吗?”戴嘉辰抬头:“我的意思是贺宁西他有自己的想法,你我都左右不了他。”贺云阳脸上闪过丝不悦,但马上换个心情,假装好言好语道:“只要你信守诺言,我就放心了,我没打算左右宁西的想法,但他比较单纯,想问题直,咱们谁也不要利用他这份单纯。签字吧。”戴嘉辰刷刷签上自己的大名,放下笔出来,刚刚的这一秒中,他推出去了贺宁西,拉回来了戴云霞,这决定对吗?戴嘉辰随电梯而下俯瞰着门诊大楼里来来往往的人,虽然医生见多了生离死别,但不代表对“消失”无动于衷,他很清晰地知道,自己的爱情就从这一刻,要“消失”了。下班戴嘉辰把贺宁西约到外面吃饭,定了附近最贵的一间西餐馆的位置,能看出贺宁西心情不算好,不过在烛光的衬托下,在暧昧氛围的感召中,还是强撑起一点幽默:“哟,今天在路上捡到钱包啦?”戴嘉辰本来要脱口而出的话又咽下去,实在没办法在后面立刻接“我们分手吧”。但由于他的闪烁其词,贺宁西也终于沉默,低头吃饭,戴嘉辰以前就想过,带贺宁西到高档的地方吃饭,用自己的钱,可从没想到今天实现了,贺宁西的表情也没比平时出入大排档开心。吃甜品的时候贺宁西小心翼翼地拿勺子戳了半天,戴嘉辰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等吃完了,贺宁西终于开口:“今天为什么投我?你这样投我,我还得跟我爸再周旋,把名单再要回来,虽然你不投我知道我也是多数票——”戴嘉辰打断道:“因为我不能出去。”贺宁西马上不说话了,眼睛望过来。戴嘉辰深吸口气,迎面回望:“贺宁西,你去吧,我家里离不了人,我妈她离不开我。”贺宁西愣住了,缄默后刻板一笑,干笑:“我知道,不过咱们不是谁都得去——”戴嘉辰又打断他:“当然,你去不去是你的意思,我想了想,我们分手吧。”贺宁西维持着干笑,但表情已经逐渐凝固,甚至好脾气地耸耸肩膀:“我,我没听错吧。”“你的意思我没明白,分手?为什么?我有什么问题吗?”他越是和气,那话语越是刺痛戴嘉辰的内心,戴嘉辰痛苦万分,本想说你先出国吧,等我妈的手术完成了咱们再恢复联系,只是那风险就全部转嫁到贺宁西一个身上。贺宁西要因为人命关天就接受自己对贺云阳的虚与委蛇,然后等自己全部妥当,再抛弃掉贺云阳选择自己,自己在爱情和亲情里以亲情优先。而贺宁西呢,贺云阳再不是个东西,自己能替贺宁西做选择吗?一直以来始终回避的问题,关于戴云霞和贺云阳的态度,全部浮上水面,他顾此失彼,无法兼顾。戴嘉辰苦恼地盯着桌面的某个点,许久才说:“你没有问题,是我。”心痛着整理思路,“也许你没发现,你有钱,但我穷,咱俩的感情不能涉及钱,涉及钱就是折磨我的自尊心。你性格好,可你基本上什么也不做,我现在能惯你,但我惯不了你一辈子。”贺宁西终于笑不出来了:“钱是问题嘛,戴嘉辰?你要觉得我懒,我能干,前面胳膊有问题可能我就懒散了些,以后我给你做饭,你回来就只管吃。”其实他不是不干,而是戴嘉辰什么都不让他干,听他这么说,眼眶酸涩,掐着自己的手心:“不是的,贺宁西,我喜欢你,但这些小事把我的耐心消磨没了,换句话说就是我没有我以为的那么喜欢你,我厌倦了。分开一段时间没什么不好。”贺宁西不再说话,闭上了嘴。半天过后,他很示弱地说:“可戴嘉辰,我还喜欢你啊。”戴嘉辰骤然抬起眼皮,难受的无以复加。贺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