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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里捏捏瘪下去的烟盒:“我出去抽根烟。”程锡点点头,让这杆烟枪出去,在一桌的啤酒瓶中捞出一个玻璃杯,里面盛的是没什么酒味的热红酒。他微微挪动了椅子,沉重的木椅稍微发出了些响声。这个角度,更方便他偷看斜前方面对着他坐着的男人。距离有些远,程锡调了位置,才看清他穿西服,领带收紧了衬衣领口,在外面套了深灰呢的大衣,头发也梳得干净利落。虽然打扮商务,鼻梁上架了副细边眼镜,五官的线条很是硬朗深邃,但程锡觉得这个人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一丝不苟,和随性的酒馆格格不入。他回想起徐至那时候的侧脸,要说徐至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觉得他的眉眼间,像是落下了不化的冬雪。只是后来花了太久的时间,也没能将它扫去。徐至从程锡家走得狼狈而匆忙,回到家后在空荡的客厅坐了一整夜。清晨时略带困意,颠倒地睡到了下午。他起来做了一顿简餐,去书房找了本闲书,一看就是一晚。夜里十一点时有人给他打了电话,是陌生号码。铃响了大约十秒,徐至接起来,便听到对面兴奋而略带羞怯的声音:“许叔叔,我是程安,你今晚,有空吗?”徐至并不直面回答:“太晚了,你现在应该睡觉。”“我睡饱了起床啦,十二点,爸爸的电影就开始啦,我能邀请你,一起来看吗?我有票哦,”程安小朋友的语气越来越弱,“不能来的话,也没关系的。爸爸说,我不该,这么晚打扰你。”他的声音逐渐变小,徐至不忍心让这么懂事的孩子失望:“不打扰,叔叔这就来。”“太好啦,我和爸爸在门口等你,那里有一棵大树,许叔叔如果打车的话,爸爸会付钱的!”程安又充满元气,徐至听着他没什么参考性的指示,略带笑意地合上书。半个小时后,徐至到了兰庭。程锡半蹲着,教程安认花圃里的花草,像是看到路灯拖下来长长的影子,程安突然跳起来,朝他兴奋地喊:“许叔叔!”程安小朋友穿了件红色的衣服,脸上挂了个口罩,眼睛黑而亮。戴着的帽子很可爱,头顶上有个大毛球,晚上天冷,程锡给他戴了副连指手套,整个人看上去暖和极了。“你来了,”程锡站起身,“安安吵着要见你,实在不好意思。”也不知道徐至给这个小屁孩施了什么法,见了一面就搁在心上,念念不忘。他和程安还真是天生父子。“没关系,我那时还没休息,他熬得住吗?”“吃完晚饭之后睡了一觉,现在精神挺好的。他昨晚着凉了,稍微有点咳嗽,小孩子嘛,也就是涂个新鲜,去了电影院说不定就睡着了,”程锡摸摸程安的耳朵,“电影院就在附近,走过去大概五分多钟。”程安小朋友被低估,很不满意地抬起头来瞪程锡:“我不会睡着的!我要看爸爸演完!”说完去拉徐至的手:“走吧许叔叔,我爸爸很厉害的,来了一定不会后悔!”听儿子这么推销自己,程锡心里甚是欣慰。这次上映的电影是关峰执导的第七部电影,程锡第四次挑了主角的大梁。改编自同名畅销书,编剧和美术指导几乎都是关峰合作惯了的人,冲着这班人马去看也值得一张电影票,因而首映即便在凌晨,电影院里来来往往人也不少。程锡的立牌就在影院很醒目的地方,许多人凑过去合影,却不知道本尊正好与他们擦肩而过。他来人多的地方,当然打扮得低调平常,出门时特地没有刮胡子,戴了副没有度数的平光镜,行为自然,反倒不会引人注意。“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徐更这次应该赚翻了,”电影的投资人不是别人,正是徐至的弟弟徐更,“说起来你和孟泽见过吗?就是小更的男朋友,在这部电影里他演我弟弟。”“除夕那天见了,”徐至道,“徐更把他带回家和父母吃了年夜饭,看他们的表现,大概是不反对吧。”怪不得除夕那晚徐至让他陪着多喝一杯酒。原来是弟弟和他爱人走进家门来,还得了认可。程锡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和徐至站在一起,有些可笑。第06章程锡脸上的表情不改,当了这么久的演员,各种情绪早就收放自如。面对徐至更是如此。电影很快开始检票,程安过来扯他的裤子,他这才牵着程安的手准备往检票通道走。谁知小孩并不跟着他,而是拽着他过去拉住了徐至的手。程安的连指手套从他们进了打着热风的电影院后就被摘了,挂在他的脖子上,白嫩的小手又软又温暖。徐至的手向来干燥,热度不高,刚才戴着手套,牵徐至时还感觉不到,程安小朋友惊呼道:“许叔叔,你的手好凉呀。”徐至刚想抽离时,却被程安更紧地拉住了手指:“没关系,我的手很热的!”可以把温暖传递给他。“安安,叔叔姓徐,不是许哦。”叫了这么多次叔叔,程锡这才发现程安压根就没把徐至的姓念对。程安认识的字不太多,这回带他出来看电影,估计连程锡饰演的角色名字都认不了。程安手一松,徐至正好趁此从衣服内袋里拿了支钢笔和一本很薄的便笺。他半蹲下来,在程安的面前一笔一顿地写下“徐至”二字。徐至的字苍劲有力,笔锋利落不刻板,给小孩认字用的字体则更是端正,很难看出是在海外生活了十几年、写惯了大篇幅英语的人的字迹。他偏过头来在程安的注视下写字时,脸部轮廓深邃而迷人。程锡其实去过徐至家的庭院,中央种着一株上了年岁的腊梅。春寒料峭时,一树枝芽茂盛分错,生生不息,淡黄小花沁着彻骨幽香。它花期甚长,徐至却姗姗来迟。“你想叫我什么就叫什么,多认识一个字也没有坏处。”徐至在名字上加了拼音,程安小朋友盯着看了五秒钟,然后把那张纸仔细地叠起来放进小荷包里:“我知道啦,我见过这个字,在爸爸的……”“该检票了,我们走吧,”程锡适时打断,再让这个小屁孩说下去,他可什么底儿都被扒完了。他一时有些窘迫,指着不远处的电影海报道:“电影底下不是会印什么出品人么,徐更的‘徐’就在上面写着呢。”此地无银三百两。徐至并不去深想程安没说完的话,他的嘴角似乎是以一个很小的角度上扬,如冻湖开裂,自缝隙中涌出粼粼波光。竟也觉得他的眉眼间透出一丝不易觉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