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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楼里有一派人在监视师父,认为他会篡夺楼主之位。”“那个大夫不是说楼主留下了遗书?”“嗯,但谁也没见过,据说楼主放在了断龙崖里,所以那个大夫当日一定也去了。”曲临寒笃定道,“我们离开瑞州之后,虽不算全速前进,赶路也不慢,要是馨娘真的因为担心师父才来找我们,时间上似乎有些……”李蒙摇了摇头,“她可以骑马。”“还能约上黄老爷明日游湖?”李蒙看了他一眼,无聊地说:“她的身份便是个花娘,周游各地,在此地有一两个熟客也不奇怪,何况也未必就真的是客人,她嘴里没几句实话。”“那你还敢信?”曲临寒不服气道。“我帮师父换过药,要不是信得过的人,他不会让人碰他的伤口,他身上有个秘密……也许和那些南湄人有关……”“你还是觉得那个怪人是南湄人?”“不无可能。”“好吧,你们比较熟,但你要知道,要是信错了人,我可要和你同生共死,你也体恤体恤我……好歹也算你师兄……”曲临寒眉眼里带着点调笑。李蒙眉毛动了动,握住他的肩膀,“对了,师兄,有件事要拜托你。”曲临寒后退一截,警惕地瞪着他。“馨娘还说,有人一路都跟着我们,你记不记得,第二天早晨,我让你不要乱堆东西,后来几天但凡在外露宿,马车里都很乱……可能,我真的错怪你了。”曲临寒捏住了自己脖子,抽了抽鼻子,“你不是想让我……”“对,师兄武艺高强,远在我之上,方才在馨娘面前,勇武可嘉,白天也是我在赶车,恐怕精神不济,今夜就有劳师兄了。”李蒙淡笑道,走进里间就开始脱袍子,末了不忘朝曲临寒致歉,“是我考虑不周,还多定了一间房,现在也不好再退。你别直接就在地上睡,还是铺床被子,免得着凉,真要耽搁了时日,我不大会伺候人的。”“……”曲临寒把脑门儿都拍红了,暗暗发誓再也不占李蒙的口头便宜,那小子记仇。第二天一早,李蒙穿戴整齐,特意到楼下堂子里去吃饭,曲临寒真守了一晚,等李蒙起来,连忙像只死鱼爬上床就赖着不起。李蒙只好自己下去吃饭,打算待会儿给他带上去。馨娘来的时候,李蒙并不意外,昨晚上馨娘没说自己的住处,显然只能她找李蒙,李蒙没法去找她。“考虑得怎么样了?”涂得红红的指尖映着白面馒头,像是雪地里零散开的红梅花瓣。“你找师父做什么?”李蒙问。馨娘画得飞入鬓中的秀眉微微一扬,颇有几分不耐烦。“晚辈只有这一个问题,要是你不打算说,晚辈不强求。”李蒙垂着眼,慢条斯理地喝粥。“防着我你可就防错了人,惹毛了老娘……”馨娘叉起腰。李蒙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老娘……老娘下次不找你谈事找你师兄了!”馨娘气得鼓起眼睛,倒有了三分凶相。“他听我的。”李蒙不在意地说,“他们俩都听我的,所以最好你还是找我。”“穷奇也听你的?”馨娘难以置信地问。李蒙把最后一小块馒头塞进嘴里,缓慢咀嚼,看见掌柜的打着呵欠翻开了账本,吆五喝六地让小二们把架在桌上的木凳都放下去。“他还没听过谁的……”馨娘讪讪道,“给了你一天时间考虑,你给我多少时间?”“随你,我们今日要启程,长路漫漫,不敢怠惰。”李蒙站起身,恭敬地对馨娘做了个揖,才收拾起碗盘递给伙计。另要了一份早饭,端着走到院子里,撕下小半个馒头喂鱼,才蹬蹬蹬上楼去。馨娘眯起眼睛,随从自门外走来,低声对她耳语一句。她透着冷意的脸上,转而嫣然,轻轻以掌心碰了碰随从的脸,“叫他们候着,就去。”楼上,李蒙已经又从屋子里出来,趴在栏杆上,面无表情看她。同样是面无表情,赵洛懿给人的感觉阴沉,李蒙给人的感觉却有些茫然,又有些发懵。馨娘起身掸了掸裙子,款摆细腰往外走了。☆、四十九“人都走了,还看什么。”曲临寒嘴里塞满了馒头,一边呼哧呼哧喝粥,“别说,生得挺好看的,比我那小娘好看多了,想不到师父这么有艳福,这人还不知道在哪儿,就有人惦记着。”曲临寒既是羡慕又是揶揄,李蒙没理他,径自进屋去,让他吃完饭自己拿到堂子里去交给跑堂。当日午后俩人启程离开庆林,曲临寒赶车,才出发不多一会儿,曲临寒嚷嚷着推开车门,李蒙抱胸缩在角落里打盹儿,迷迷糊糊看他一眼,“什么?”定了定神,看见曲临寒一脑门都是雨水。“下雨了,蓑衣呢?拿给我一下,斗笠。”李蒙给他穿戴好,曲临寒正要退出去,陡然一下车轮不受控制地向前滑去。曲临寒唬得脸色青白,李蒙抓住车板,朝后努了努下巴。曲临寒也尽量往车厢里靠。李蒙半个身子往外探,被曲临寒一把拽住往后拉,力气不小,李蒙只往外看了一眼,顿时眼前发懵。底下是万仞深渊,他们走的是山路,雨势见大,侧旁山坡上泥沙缓缓下滑,半只车轮已卡在悬崖边上。李蒙紧张吞咽,忽然发现,车子只滑动了一下,此刻已经停住,他疑惑地侧身往后看。只见一条长鞭如蛇一样卷住了车轮,馨娘一手横拉,另一手死死拽着鞭子,看见李蒙就说:“你们两个,怎么这么重啊!”“……”李蒙四下看了看,抓住车辕,一条腿向外滑,另一只脚借力一蹬马车,向上跃去,在地上打了个滚,一身泥水,脸上也溅了不少,他二话不说,前去帮忙馨娘,二人费了不少力气,终于把马车拉上正道。“谢谢啊。”馨娘豪爽地一拍李蒙的肩膀,走前去,看了眼曲临寒,下巴向外一扬,“出来吧,吓得够呛吧?”曲临寒下了车,犹自两腿战战。“请吧二位。”馨娘向后挥手。师兄弟才发觉山路尽头停着一辆马车,车上人得了馨娘的指示,驾车而来,那是一架很符合馨娘风sao个性的华丽马车,挂满车盖的犀角与象牙,连马缰都打着金环。“……”曲临寒犹豫地看了一眼李蒙,以目光征询他的意见。馨娘大概也知道曲临寒做不了主,下巴微微扬起,颇有成竹地含笑打量李蒙。李蒙干咳两声,带头钻进马车,曲临寒冲馨娘干笑一声,小声说:“多谢姑娘相救。”馨娘吹了个响亮的口哨,“不谢不谢,多谢爷大人不计小人过。”昨夜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