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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照得宛如不夜天一般光辉熠熠。秋笙从一开始被丰青牢牢护在舰队斜后方,随着形势逐渐热烈紧张起来,终于也再顾不上什么万岁爷皇帝老儿了,迎着漫天飞射来的炮弹只能堪堪带领自己手下兵马做到自保,能分出神来看看秋笙是否还安好喘息已是力所能及之极。直冲杀过去的舰队应丰青的指令,选择了所有战舰中抗火炮能力较高的船舰,但被这般近距离地一轰炸,无论主帅和掌舵手配合得多默契,到底还是不能全数躲过全部的炮弹,所幸西洋兵的□□没有他们赤血这般威力无穷,一枚两枚砸下来还是不成气候,多少耐得住。只是人身rou体凡胎,只怕是连一小小的炮弹碎片划伤了脖颈血管,都是无力回天的。秋笙一张清俊面庞上满是细小裂口,碎片崩裂的力道大了,有些伤口还在隐约向外不断渗血,一眼看去这尊容着实骇人,何灵雨仍趴在隐秘处聚精会神观测对面船舰情况,副将却也看不下去了:“秋爷,您在里头发号施令也是一样的,何苦这般...”将扣在鼻梁间的千里眼狠狠一抬,秋笙双目赤红看向亦满身是伤的副将,抬手一指甲板上正忍受着同等苦楚的士卒,语气森然:“同在此处披荆斩棘,吾辈自当风霜刀剑共饮,这点小伤何足挂齿?”微微摇头示意副将住口,秋笙伸手一抹嘴角,眯起眼辨认出丰青那一串几里哇啦的语言,当即挥手命令道:“火力压制!西北方直捶过去!”这回由本事一万的雅尔夫亲自排兵布阵,水准明显跟上回皮打皮闹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秋笙只觉身前身后全是雅尔夫那闹心心绪的战舰,好容易辨别清楚方向,却被对方掌舵手一个飞快的转弯拐跑,愣是来了这么几次,额头上竟然全是冷汗了。海面上丁点大的动静都能被无限放大好几倍,更别说眼下炮火连天震耳欲聋,火光掩映下更是连身在何处都要分不清楚,身后又这么大一支舰队跟着,焦头烂额说不上,倒是心惊rou跳起来。南北兼顾打了这么多年,他还从不知道海战,竟是这样一件磨人神智的东西。又是一枚直勾勾冲着他脑袋飞来的炮弹,哪怕掌舵手反应再快,这样短距离的攻击都不可能完全躲开。秋笙猛地弯下腰猫在桅杆下头,听到炮弹在他身后不远处天崩地裂之势一般炸开,此时已再没了时间给他平静从容下来,一探手便将深深刺入手腕的碎片拔出,感知不到痛觉一般甩甩手腕戴上千里眼,弓着腰身观察一圈,对身边何灵雨道:“看出什么来了不曾?”顺手回身指点了副将一番,火炮手片刻不停便直接上了大批赤血将对面阵型活生生打散开来,见丰青与副将顺利接头,秋笙这才低下头去听何灵雨的回答。“我不知雅尔夫究竟用了什么东西盖在他那层甲板上头,但那东西确实厉害,整整一颗赤血炸到它正中心去也不过是破开一个小口,船体也没受到太大的影响,别浪费炮火往甲板上打了,他兵也多数不在那儿,没用。”秋笙皱眉道:“总该有破绽的。”“这倒是,只是我暂时只能辨认得出那炮台底下必然是个大漏洞,你瞧见没?”何灵雨伸手一把拽过秋笙的脖子将人扯过来,“就最近的这艘上头,你瞧那炮台下头是不是有一堆零碎石墩放在那儿?这艘不是个主要攻击舰,这石墩子放得实在是不成气候,你再看看旁边那个...”又是用力一拧,只听秋笙的脖颈处发出“嘎嘣”一声,两人目光已经齐齐落在雅尔夫本尊掌舵的那艘战舰上,何灵雨道:“不愧是主将的战舰,这才像样...这个石墩就叠得很是讲究,层层叠叠里三层外三层的,我反正是从来没见过正经战舰在这鬼地方搞堆破石头出来的,鸡肋不说,还增加整体战舰重量和燃料消耗,严重影响战舰作战速度,但凡是有可能避免这种情况,都不会让一堆石头堆在这里。”秋笙一瞥雅尔夫驾船舱口居然都没这样大张旗鼓的保护措施,又习惯性看了一眼炮火仓口,亦是未曾大费周章地防范,当即便明白过来:“破绽所在?”何灵雨道:“我不敢肯定,你们先试试,我再观察。”这孩子他从小看着长大,没个六七分的把握必然不会信口开河忽悠人,秋笙心下已有几分确定,扬手放了只军信弹,空中星光璀璨炸开前一瞬,飞快从怀里抽了个小布包塞给何灵雨:“阿翛给的金创药,省着点用。”何灵雨接了微微一怔,刚要说些什么,秋笙却已扯开千里眼跑到炮台后头指点兵马去了。军信弹一炸,韩建华和丰青立刻从海面之上收回眼神看过来,路充两人战舰上炮火不多,秋笙索性没去分神照顾他俩,一面打手势一面慢慢将形势情况说了个明白,转身按住炮兵的手背道:“直接往炮台下轰,先别急,我去替你把寻常炮弹全换成赤血。”韩建华和丰青看在眼里自然知道是何灵雨看出来漏洞,当机立断全面换成了赤血上炮台,只等军信弹这阵闪耀光芒渐渐逝去,重新以血光模糊燃起这片涛涛海水。“炮兵准备...”“放——”第110章落定惊天动地的大海战不眠不休地持续了整整四日之久,期间丰青曾委派路充独自率领一支小队冲出重围,几经辗转借小白鸟送信请援兵,且不所这小白鸟一日千里的本事不比雪千里差多少,就是路充前后奔波倒腾的速度也着实快于平日不少,等秋笙几人收到援兵即将到达的消息才不过区区两日不到。他们是夜袭未成先有些劣势,加之除了丰青外一帮人都是新手上战舰,虽然何灵雨已找出雅尔夫战舰破绽,但大越水师还是几日的连续作战中稍稍落了下风。深夜短暂的宁静,秋笙将几人叫到一处,低声讨论起对策来。丰青率先开口道:“就这么无休无止地拖下去,咱们迟早要完蛋。”韩建华皱皱眉道:“别这么一棒子打死,还有转机也说不定。”“没有了,”路充淡淡接上,“咱们的水师跟雅尔夫比还是弱势了些,咱们四个又都是从未有过海战经验的新人,不完蛋才不合常理。眼下来看,如果还要在此处拖延,最好的结果便是两败俱伤鱼死网破罢了。”韩建华满脸怏然地看向丰青,见对方默不作声地点点头,也只好低声叹了口气,转而问秋笙:“秋大爷,现在该如何是好?”秋笙揉了揉下巴,道:“无计可施,适可而止吧,降。”降?!韩建华狠狠一怔,眼看着回过神来就要暴跳如雷,路充一抬臂便挡在了他前头:“秋爷,可是要诈降?”秋笙一挥手将几人带到沙盘面前,勾了支木杆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