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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亲愿意回宫?”祁礼吴摇摇头,眼睑微垂,答道:“她没有见到父皇。细枝末节我也记不清了,只知道她无意间舍命救下出来游玩的皇后一行,父皇听闻后匆匆赶来,这才认出母妃,而那时,母妃已经死了,是皇后将我抚养成人。”楚翔心底说不出的滋味,虽然只是三言两语别人的故事,却莫名心疼起来,一把抓住祁礼吴的手道:“别说了。”这个人呐,总是笑眯眯的,一派温和,根本不会让人联想到有怎样的过去。祁礼吴果然又是一笑:“不碍事,我那时年纪小,等长大了,心底早已经忘记母妃的模样,倒是几位兄长执着于过去。”话说到这,已经不难明白,楚翔动动脑子也就捋清这里头的关系,祁礼吴为什么会在荣城,皇帝和其他王爷又为什么会对弟弟如此包容,一切都是事出有因。只是这个因,祁礼吴恐怕并不想要,才会躲到陶然居里面,做他的闲散王爷。楚翔皱着眉,再一想今天自己闹着要去京城,心底越发不安了:“王爷,白天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为了指责你,”祁礼吴摆摆手,打断他的话,“个中缘由复杂,此去京城难免会遇上几位兄长,到时候一些事情不要误解就好。”说到底竟然还是为了他……楚翔心底一股暖流涌上,已经很久没人对他这么好了。祁礼吴反过来拍拍他的手以示安慰,又道:“我的原因已经告诉你了,你的呢?”楚翔一愣,这次倒不是因为没想好,而是在犹豫。面对一个坦诚相待的人,他还要继续满口谎言的骗人家,实在太不厚道。思索再三,终是开口道:“我只是想见见云卷所说的那个人,洛王门下的厉害人物。”这个答案与祁礼吴猜测相差无几,便问道:“为何要见他?”“我觉得他可能是我认识的人。”楚翔咬咬牙,干脆道,“我确实有些来历古怪,但绝对不会做出对王爷不利的事情,王爷信我吗?”祁礼吴似乎是被他的豪言壮语吓了一跳,盯着他看了片刻扑哧笑了出来,扶着额头肩膀一颤一颤的,好半天才停下来:“怎么会有人自己说自己来历古怪呀,哈哈哈!”楚翔对他奇怪的笑点也算有所了解,此时仍旧是无言以对,自己刚刚,说的很严肃吧?祁礼吴竭力忍住,认真回答:“我相信你。”只是,经过刚才那一番笑后,这句话显然也已经没什么效力了。楚翔无奈道:“总之我说的是真的。”祁礼吴紧接道:“我说的也是真的呀,正因为相信你,才把你带回陶然居。”楚翔一怔,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以祁礼吴的身份,能呆在陶然居的人,哪个不是他的心腹?最初永靖城的管家到之后的六王爷,或多或少都对他表示怀疑,来路不明却仍然能被留在陶然居,不就早已经表明了祁礼吴的态度?楚翔眼睛有些发酸,这人真是温柔到过分,再这么下去,自己恐怕会舍不得离开。等等,这种微妙地心情似乎不太对啊,怎么和跟女朋友分手时候差不多?!只是穿越难不成连性向都变了,对着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居然也会动心。楚翔浑身一个哆嗦,从石凳上一跃而起,结结巴巴道:“王、王爷,很晚了,早点休息……”“小翔?”“啊!我好困,先去睡了!”楚翔故意打了一个大哈欠,一溜烟跑回房间,关上房门,立马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反省,来陶然居不过短短十天,究竟被灌了什么迷魂药,醒醒啊楚翔!你可是立志要回去的男人!在心底呐喊完毕,楚翔坚定了不少,用力拍拍脸走回床边,刚迈开脚步,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首先要反省的不应该是跑偏的性取向吗?为什么对此毫无自觉反倒习以为常一样的反省着要回去这件事?是夜,向来静谧安详的陶然居,响起了一声痛心的惨叫。☆、温孤殷最终决定出行的,是陶然居的年轻人们。楚翔捣鼓了半天,多多少少也弄了个像模像样的包袱出来,这才有了种出远门的意味。走到门口却发现少了卫子里,连忙扯过云卷问:“子里大哥人呢?”云卷整个人都兴冲冲地的,笑眯眯地回答:“他先去驿站送信啦!”送信?楚翔点点头,心底猜测大约是祁礼吴写给五王爷的信,下意识就朝祁礼吴看去,那人正在笑意温柔的跟福伯福婶说着话,清晨的太阳打着他的侧脸,漾出一圈光线,竟是分外好看……楚翔脑袋一热,为自己的无意识沦陷不禁又想要哀嚎起来,明明第一次见面觉得他很普通,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啊!一旁的云卷注意到他丰富的表情变化,用手里的雨伞戳戳他,问道:“小翔,你最近怎么了?好像不太对劲。”楚翔皱着眉,无奈的叹口气,张张嘴还是说道:“没事。”云卷显然不信,抱着双臂想了想,而后语出惊人:“你该不会喜欢王爷吧?”楚翔惊讶的下巴差点掉下来,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抖着声音问:“这……这么明显?”楚翔说完就想抽自己一大嘴巴子,这不就等于承认了吗!云卷倒是没在意他的表情,得意道:“你看上去和六王爷一个样,眼睛老是盯着王爷不放。”楚翔恨不得当场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明明千叮万嘱要把苗头扼杀在摇篮里,结果还是办不到吗?在这一瞬间,他对自己二十年的人生观产生了巨大的怀疑。云卷似乎明白他在想什么,十分大气的拍拍他肩膀,再次语出惊人道:“其实我觉得王爷也挺喜欢你。”楚翔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正欲问问她是怎么得出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结论,见云舒提着一大包东西从屋内走出,连忙上前帮忙。云卷却趁他不注意偷偷跑到祁礼吴身边,神秘兮兮的眨眨眼。祁礼吴便问:“怎么样?”云卷用力点头道:“办妥!”福伯福婶倒是茫然,福婶关切的问道:“有什么事吗?”祁礼吴轻轻一笑,答道:“好事。”等那头楚翔忙好,回头还想找云卷问个清楚,祁礼吴却道一声启程,硬生生打破他的想法,只好又强忍着思绪,悻悻地爬上马车。上车一看,三人的位置都已经挑好,云舒云卷坐在左手边,祁礼吴一人坐在右手边,身边一个空位显然是留给他的。楚翔心底咯噔一下,但马车窄小,这么分位置他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慢慢挪着身子,也还是硬着头皮坐了下来。“昨晚没睡好?”刚刚坐定,就听这么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