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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上了对方的耳朵,努力地压抑住哭声,他知道自己得赶快把地址告诉电话那边的人。可张口怎么也发不出声音。该死,他能吐出的只有沙哑的抽泣……混账,快说啊!快说。「什么?」那头的男人不明所以,柳齐把头抬起了一点,又重重地撞向磁砖地板。咚!他终于能出声了,破碎的舌头翻动着残缺的音节,他断断续续地、将住处的地址告诉对方……2.再也没有比这更漫长、又更短暂的等待了。电话挂断,最后柳齐听见那人匆匆地喊了余静、似乎马上便要过来……这样就好,十四能得救,他们会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去。柳齐半瞇着眼,放任眼泪滑出眼眶,失血的晕眩使他的视线有些模糊,可他依然试图看清……十四静静地枕在他怀里。苍白得像安睡的死者,柔软的发丝盖在脸颊上。用他被打烂的手拨开对方的发,柳齐第一次发觉十四长发的样子也很好看。那个人以前总留着学生一样的短发,可不管怎么样,都很适合他。「睡吧。」柳齐轻声说着,指尖擦过那人额角,留下一道深色的红痕。他一开口嘴里便有血沫溢出,可他不觉得那算得上痛。睡吧。至今的一切就只是一场恶梦。柳齐闭上眼,泪水忽然全数涌下,等着他的是死亡、或比死亡还凄惨的处境。而等着十四的,亦不是梦醒后、回到原本的生活那样简单。他忽然开始回想他听过故事,可那些他听来的、以往每天每夜细数的情节,现在一个片段都想不起来。有印象的只剩一点带着刺痛的执着,慢慢变形,然后撞入脑海的是一个轮椅上的背影。飘渺得有些失焦,可他听得见那画面里的声音,一双手轻轻翻动著作文纸,啪,眼泪掉到纸上,那人的唇角弯弯的。明明为他勤练厨艺,却看他不动筷子、只心急着想去翻看孩子们的字迹。那份苦涩,也罢了,可知道如果不是早已认命,他还……「可以做你的学生就好了。」十四听不见,老天当然也听不见。柳齐将怀抱更加收紧,他偏过头,弓着背小心翼翼地在十四唇上啜吻。说的净都是些胡话,没关系,也只是说给自己听的。他的记事本还躺在十四身后,他知道自己在言语方面没那么在行,因此想到什么都记在上头。长情书,最后几个月上写的却是满满的食谱。红烧鱼片、清蒸豆瓣、味噌鱼汤……他一直一直在试。知道弥补不了,也知道自己爱人的方式从来不对,可依然无法停止盼望,得到的,能不能比一句心软更多些?原谅他。原谅他没学会的、还有做错的所有。原谅他带来的摧折,这一生不可能被谅解的残忍,与伤痛。「然后下辈子再也不给你煮鱼了。不带你去看夜景、也不去记你的生日,干贴夜光星星那种蠢事……」如果浑身带刺而难免刺伤对方,那么刺猬能给的承诺,不过如此。「再也……不爱你了。」柳齐移开唇,慢慢松开手。泪水爬满了整脸,他终于轻靠着十四的肩膀、泣不成声。门外依稀传来声响,也许是余静他们赶到。睡吧,这长梦,梦里的爱恨但愿都不作数,醒来后他们再也不相见。就如同这残败的一生,算了吧。章之伍拾参 事过之后章之伍拾参.事过之后1.或许因为疼痛而不愿清醒,又或许是潜意识地认为,张眼后的世间并不会比梦境来得圆满。可不论怎么说,十四依然在白色的住院病房里睁开了眼睛……恍若隔世,他花了好几秒适应房里的灯光,接着慢慢地撑起身子,腕部忽然一阵剧痛。出现在眼前的是一间极为普通的病房,宽敞的空间里,除他以外只有一名坐在床边看书的女孩。他起身时,女孩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染成白色的发丝盘在后脑,特殊的颜色,在她身上却意外得合衬。「余……静?」躺了太久,声音有些不自然得沙哑。十四看着余静猛然从椅子上起身,手里的书「啪」一下地掉到了地上。她似乎有些错愕,愕然中却又有几分惊喜。注意到她身后的窗子,蓝天点缀了朵朵白云,阳光的温度透过玻璃照进病房。再把视线移向床头柜,看上方的月历,这竟然己经是……三月了?十四愣住良久,几乎反应不过来。再试着挪动身子,被单从身上滑下,才发现两只手都不如以往灵活。还有,他的侧腹多了一个人工造口,连着粪袋,在活动时便有些异样。「您……这两个月意识都不太清楚。」十四抬起头,余静捡起书、在病床边垂头站着。和十四第一次见到她时相当不同,现在的余静看上去健康了很多,气质也有所改变。平静的脸有些疏淡后的不忍,抿唇、微蹙眉头的样子让她看上去成熟了不少。十四记得当初让她去找了个故人,看来那之后她过得还不错。那么,为什么自己身在这里?这两个月、还有之前发生了些什么,十四通通需要知道。他记得最后他听见柳齐说了很长一段话,不过内容讲了什么,一个字也想不起来。大概也不重要了,毕竟他已经恢复自由之身……也许吧?被夺走了太多,同样的,他亦不能确定这到底是不是个好结果。「告诉我,这阵子发生了什么事?」「好。」余静又坐了下来,把手中的书放到床头柜上。十四留意到封面,那是本「刺客列传」。2.十四曾在过去的任务中,偶然救过一个被目标绑走的青年。那人后来开的酒吧,便是他让余静去寻求庇护的地方。那天,他们赶到时,十四的气息已经相当微弱。余静两人无暇追究现场发生的事,只有尽快把他和柳齐送到急诊。厉禹当晚便现身在医院,身旁跟着一个脸色有些苍白的女人。女人的身分也很好推敲,逸姐,但她最后并没有阻止自己的师兄把人要走。听说柳齐被带走时意识清醒,却没有多作抵抗……而厉禹将余静收入门下,则又是后话了。总之,十四在急救后脱离了险境,只是一直神智不清地在医院住到了今天。两只手上的石膏,是前几天才拆的、而人工□□注定得跟着他一辈子……两条断腿让医师重新评估过,却萎缩得太过严重,而连最基本的义肢都无法装上去。「就这样吧。厉禹先生说,等您清醒后他想把中介的业务交给您,或者,如果您还想继续教书,他也可以再安排。」余静坐回床边的椅子上,低声说完,便忽然抬起头。病房外的走廊传来吵吵嚷嚷的声响,几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