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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再理他,自顾自地赏雪看花。身上的荷包穗子被花枝给钩住了,刚想要低头去解,此时伸出一双手便给解了。虹翘笑了笑说:“谢谢胡公子。”来人姓胡,单字一个笙。因为姓氏的缘故,爱屋及乌,此人虽非高门子弟,官宦之后,也受到了虹翘的青眼相待。那人拱手还礼道:“小姐不必客气,该然。”虹翘看他这般有礼,心中又想起早上喂着胡悦吃药膳的样子,倒是自顾自地笑了起来。胡笙笑道:“小姐为何发笑?”虹翘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想到了一个有趣的事,不是什么大事。”此时那个陆公子又开始高声谈话说:“怪哉怪哉,今日诗社的人都到齐了,为何单单少了诗郎?这不是太没兴致了么?”虹翘和胡笙闻声看了看四周,的确少了一个人,这个人乃是上一次诗会摘得诗魁的施阆。也不是什么高门子弟,但却是一等一的才子。诗会之中经常会有佳作可成。所以大家都管他唤他一声诗郎。与他姓名倒是谐音。虹翘也赶到花厅内,她说:“是有些蹊跷,诗郎已经好久没参加诗会了。”陆生对诗郎总是又羡又嫉。又不能以自己的家世去压人家一筹,这在此等聚会中那是被人看不起的。所以总是能损他几句,绝对不会放过。他笑道:“听说咱们的诗郎的妹子嫁人了。这诗郎一直对他的jiejie颇为心疼,我看还没缓过劲儿来呢!”有人附和道:“可不是,想那巧娘,一等一的标致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陆生悻悻然道:“可惜啊可惜,本是书香门第的闺门小姐,没想到父母双亡家道中落,到了个泼皮癞子的手上抚养,落得嫁作商人妇……”说完眼睛就朝着红翘瞥。虹翘听得出他话中之意,笑了笑开口讥讽道:“是啊,可惜了如花美眷。但女人呢只求的个情投意合,知情识趣的。要我说宁可嫁一个好人品的,出身什么不必太讲究,总比一朝入侯门,从此深闺锁红颜的好。再落个没长情的,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从此这辈子和青灯礼佛也没区别了。”那陆生听到虹翘又在暗地里讽他,心中更是不爽。此时举办诗会的东道主开口道:“哎,诗郎如果不来,我们这儿的确失了几分颜色,但有虹翘姑娘在,真是花有雪里红,人有俏虹翘。”虹翘娇滴滴地笑了笑,欠了欠身子还礼。所有人都进了客厅,丫鬟们送上了茶点,众人品茶赏花,开始聊些琐碎的事情。虹翘吹了吹茶汤,此时他听到有人在说:“你知不知道关于施家jiejie巧娘的桩婚事?”虹翘微微侧身,听着他们的闲谈。“据说嫁的乃是东市街最最大的包子酒店的陈瘸子的儿子,那人也算是个人才,虽然是商贾出身,但却是个模样俊雅,是个颇有文墨之人。哎,好像也来过一次咱们诗会。那次是桃花?还是梨花来着?”“可不是嘛,这巧娘可是出了名的美娇娘,又漂亮,又娴雅……其实按我说还能找个更好地。”“哎,谁让他们姐弟两摊上那么个叔叔呢?无赖泼皮,只看那聘礼的寡多,不看对方人人品。”“是啊,是啊,那天仙儿配给庖厨儿,有钱是有钱,聘礼给的也足。但那施家好歹过去是书香门第,哎……真是香粉儿染上了油烟气。”“所以也难怪这段日子,诗郎不来了,谁有这心思啊,据说诗郎还为此害病了,一病不起。”虹翘听着也就是些琐碎之事,便抬头看了看天,已经暗了下来,心想不知胡悦身子有没有好些,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茶,也作不出好诗句。便起身道:“诸位诗友,实在抱歉。这天寒地冻得奴家我受不住,先一步回去,怠慢了诸位,还请诸位诗友尽兴了才好。”好几个公子哥起身想要送虹翘,但是虹翘摆着手,硬是不让人送。一个人裹紧了斗篷,手里拿着烧好炭的手炉,回身做了个礼便就走了。她唤着轿夫道:“先去一次观情斋,在门口候着,之后再回船舫。”当虹翘来到观情斋,正好碰到胡悦二人出门,三人在柴门口面对面,愣了半秒。虹翘道:“啊呀,胡公子你病还没好,这天寒地冻的你要上那儿去啊。”说完略有责怪地看了一眼楚珏。楚珏被她那么一埋怨,倒也心虚,擦了擦鼻子,斜眼看着胡悦。胡悦见虹翘居然又回来了,只得说:“刚用过饭,想要和楚兄出去走走。散散步赏赏月!”虹翘摇了摇头说:“莫要骗我了,现在的时辰出去散步?实在无法让我信服。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楚珏见胡悦找不到借口,转眼一想,便老实说:“我们想要去陈家。”虹翘愣了一下:“可是……包子酒店陈掌柜子?”楚珏说:“正事。”虹翘歪头道:“巧了。今天我们诗社中的诗郎的jiejie就是那家人的媳妇。”胡悦和楚珏对看一眼,胡悦笑道:“屋外冷了,还是先进屋喝杯暖的再细说吧。”三人回到屋内,虹翘熟门熟路地沏茶,她把下午赏花诗会上听到的那些八卦儿都全数讲给了两人听。胡悦敲着桌子,他说:“胡兄啊……我有一个想法……”楚珏说:“贤弟不用说,我也是那个想法……”虹翘问道:“什么想法?”胡悦看了一眼楚珏,笑了笑,对虹翘说:“翘儿,可有兴趣?”虹翘忙点着头,全忘了前面对两人多有职责阻拦之意,她说:“有呀,带上我好不好啊。”胡悦苦笑道:“那么得快点儿了,在过了这个时辰。咱们就不能去了。”三人穿戴整齐,虹翘回了轿夫,三人步行前往。到了陈府门口,楚珏从怀里掏出三张纸片儿衣服,对二人说:“穿上它,随后切勿不可弄出响声,慢慢走,不撞到人,别人看不出你来。”虹翘惊奇,拿过纸衣套在斗篷外。再看看胡悦和楚珏,她说:“不对啊……我看得到你们呀。”楚珏笑着解释:“自然我们三人能看到,还有就是非是人世间的也能看到我们。但活人看不到。”胡悦笑着点头,此时陈府的门是开着的,楚珏笑着小声说:“不愧是贤弟,把人家门禁时间摸得一清二楚。”胡悦瞥了他一眼说:“哪有那回事,我也是因为当初来此收润笔费看到了。问了问知道这时候陈家铺子地下的伙计回来算账。而且每次都是这个时间段。”说完带头就走进了大门,虹翘紧张地跟在而二人伸手,跨入大门的时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果真那守门的小斯并没有看见三人。然后他们大摇大摆地进了陈府,胡悦说:“这后面的厢房才是他们休息住处。我们从花园那里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