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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双掌分开重获自由的瞬间,失去理智的卫冥凭着本能一脚将虚脱无力的南烬踢出好远。一直在周身和一线阁众人搏斗的近卫连忙飞身前来,一把接住了几乎坠地的南烬,大喊一声,“宫主!”南烬口里吐出大朵的血花,脸色苍白如雪莲,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低声耳边嘱咐道,“别……别管我,带领教众们撤退至北崖,走之前……之前将藏书阁焚毁,再……再去崖下找……找阿复,快……快去呀!”近卫机械般地捕捉到南烬眼里最后的决绝和威严,飞身而退,重新混入众人的战斗中,渐渐带领着大家抽离……卫冥却没空去理会区区近卫的动作和心思,体内乱窜的两股极度阴寒的真气相互抱团融汇,渐渐四肢如坠冰窟,而胸腔内一丝气若游丝的灼热,却如火山岩浆烧灼心肺,一身的功力竟然被遏制了。卫冥气结,平缓无奇的脸上出现了暴虐的神色,抬起一脚,用蛮力一脚踩上了南烬的脸,扭曲的声音怒喊着,“该死的,你到底做了什么?快说快说!”脚底的泥血刺鼻的味道让南烬忍不住皱眉,回应卫冥的却不过是自己体内的如开了闸一样控制不住地绵绵涌出的鲜血。南烬想着,自己快死了吧。当时自己体内也是修炼了这么多年的极阴的真气里被迫接纳了甘渊几十年纯阳的真气,一阴一阳不相伯仲博弈间竟然让自己堪堪制住这两股气息,而如今自己的迦魔心经的真气几近传送给了卫冥,两股至阴至毒的真气再加上极纯极炙热的纯阳之气,这点纯阳势必如一剂猛药搅得卫冥真气失控,一切不过是时间问题。然而自己呢,失去了修炼多年的内力,只剩下半滩子和自身相冲的外来纯阳真气,而没有了旗鼓相当的至阴真气,自己这具身体根本驾驭融合不了这股陌生猛烈的真气……呵呵呵……同归于尽的招数,终究还是差点火候,先死的居然是自己,五官的感知也觉得渐渐丧失错乱了。模糊间仿佛听到了那人的声音,即便在自己的纵容下那人给自己给青悬宫带来了如此的覆灭,在死之前的最后一刻,竟然浮现的还是他的声音他的容颜,呵……我南烬认了,眼里竟然露出了超脱死生的柔软……“卫冥!你住手!”苏青染从没想到分离不过短短二十几天,再见到的竟然是南烬濒死的场景,而眼前的一身白袍浴血,面部扭曲早已不复清俊的男子,苏青染虽然从未见过他的面貌,即便是那一次在浮屠观边的初遇,那人也是戴着面具的,可是苏青染下意识地便觉得这人就是卫冥,书信往来多次的卫冥。卫冥一看苏青染赶来,眼中一亮,暂时收起戾气,一手想去扶苏青染,“青染,想不到你这么快就赶来了,你还好吗?”苏青染皱眉,下意识地退了开去,拼命压抑住自己颤抖不止的内息朝地上的南烬看去,却一不小心跌进南烬渐渐涣散的眼眸中的痴醉。卫冥眼神一凌,复又一脚猛烈地踹在了南烬的心口,苏青染下意识地阻挡却已来不及,还未说话,却听卫冥大喊一声,“各位雪剑山庄的好汉们,这便是青悬宫的大魔头南烬,把他抓回中原,替你们老庄主报仇雪恨!”苏青染心口一紧,下意识地收回了打算去护南烬的手,卫冥欺身上前,凑近南烬的脸,低声喝道,“快说,你到底往我体内输入了什么诡异的真气,快说!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南烬忍不住再咳出几口血珠来,疲倦却淡定地闭上眼不再理会。卫冥心中不知怎的愈加慌乱,只不断地暗示自己,这不过是南烬的攻心之计,当下急躁得只想直接了结了南烬的性命,却又考虑到传书给雪剑山庄召集武林大会的事情,想必这一次武林大会后,别说是中原武林,整个天下都必将以一线阁马首是瞻。想到此,卫冥只得恨恨地先留下南烬一条命喘着,突然他精光一闪,扭头对苏青染露出阴谲的笑,“青染,我今天就帮你报当日之仇。”“什么?”苏青染此刻脑子有些迟钝还未反应过来,卫冥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抽出承影,唰唰数下割裂了南烬的手脚筋,南烬早已不堪重负的身子忍不住地痉挛起来,刺眼的鲜血喷薄蔓延开来。“啊!!!你做什么?”苏青染惊慌地大喊,双手竟然无措地不知该去堵南烬身上哪只手脚喷出的血。身边的卫冥和雪剑山庄的人却还一个劲地来拉扯自己和南烬,不停地告诫和劝着自己,“这人是雪剑山庄的仇人,这人是中原武林的仇人,这人是青悬宫的大魔头……”☆、第四十章陈情苏青染不知道混战是何时结束的,也记不清南烬是被如何带上路的,更不知卫冥是何时和自己分道扬镳的,听雪剑山庄的回报,一线阁众人拥着卫冥急急而去,只留下约定,雪剑山庄武林大会之时再会。而苏青染这几天一直盘旋在心头挥之不去的是血泊中被挑了手筋脚筋的南烬,这一刻,苏青染内心仿佛清明了,自己曾经受过的惨绝人寰的痛苦,他死也不要南烬也感同身受一回。自己父亲的死,自己曾经被禁锢的自由……仿佛在这一刻被南烬倾斜了,这使苏青染对自己陷入了深深的鄙夷和自愧中。随着车马一天天行近姑苏城,苏青染的惧怕日盛,他无法面对南烬,此次之后的南烬对自己是否已绝望,他也无法面对娘亲,无法面对整个雪剑山庄,因为他明了,终其一生他恐怕都无法血刃自己的杀父仇人。雪剑山庄外,苏青染勒住马缰,飞身下马来,二叔迎了上来,“阿染,你做的好!这次你真是名声大噪,江湖传闻,雪剑山庄的少庄主重现江湖,和一线阁卫盟主合力覆灭了江湖上最嚣张的魔教组织青悬宫。”苏青染心里咯噔一下,“二叔别说了,不是……不是大家说的那样的。”“那是怎样的?青染哥哥!”突然身边窜出一个黄衫娇俏的小姑娘,对着苏青染露出明媚的笑容。苏青染一怔,“这位姑娘是?”面前的姑娘噗哧笑了出来,青葱纤指轻轻在苏青染额头谈了一下,“呆瓜哥哥,我是子佩呀。”苏青染怔了征,呢喃道:“卓家meimei?”当初被困青悬宫时时常想起的娉婷少女此刻真切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苏青染无比诧异又无奈地发现自己内心竟然平静无波。卓子佩咯咯笑了起来,突然感觉周身犯寒,顺着寒意望去,木格粗劣的囚车里,一个伤势沉重衣衫凌乱的男子,苍凉漠然中一双好看的凤目竟直直地望着自己,卓子佩下意识地便后退了几步。苏青染寻着卓子佩的目光望去,南烬早已重新闭上了眼,仿佛刚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