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
没有合心意的选项时固守雷池,一旦有了想要的东西,便会毫不犹豫、全军出击。顾岷注视了他近十年,对他的性格摸得比别人都要透,深知这样的一副玩世不恭的皮囊底下,藏的到底是多么坚韧又自由的一颗灵魂。他不知道旁人如何,然而如今的他望着自己身上这个挂着邪笑挑衅自己的小豹,只觉得毫无抵抗力,浑身的血液都像是被煮沸了似的咕嘟咕嘟沸腾起来,心脏疾速的几乎要撞破胸膛。江邪对于身下人的即将失控还浑然不觉,他压在这人身上,目光沿着他起伏的喉结一路向下游走,仍然在反复逗弄他的神经,“破不破,和尚?”顾岷看着他得意的神情,只觉得这人像是从西游记里头钻出来的妖精。然而就在这即将失控的一瞬间,刺耳的手机铃声猛地一阵又一阵响起,硬生生把方才那旖旎的气氛毁了个干干净净。江邪顺着身下人的皮带摸到手机,二话不说按了挂断键。世界清静。他舔舔唇角,正想说些什么挽回气氛,却听见自己的手机也突然叮叮当当响起来。江邪:“……艹。”顾岷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点点头:“都是丛导。”江邪的手继续向挂断键按去,却被顾岷的手按住了。“他们会来敲门的,”他淡淡地陈述道,“接。”也是,剧组里的人住的都是同一栋楼,要是来敲门只怕会更麻烦。眼看征服小娇妻的计划被毁的一塌糊涂,江邪只得认命地坐直身子,懒洋洋接通了电话:“丛导?”“我?我在顾影帝的屋子里呢。”“在干嘛?这个……”他瞥了眼正将衬衫最上方纽扣扣回去的顾岷,忽然一笑,回答,“在帮他对剧本。对,待会儿我们一起下去。”他把挂掉电话的手机扔回到床上,顺手向后捋了把头发,“剧组楼下烧烤聚餐,去不去?”顾岷刚刚已经听到了声音,外套已穿的整整齐齐,臂弯里还搭着另外一件。江邪这只狐狸明明已经看到他怀里这件了,还偏偏要假惺惺问:“怎么办?我的厚衣服还都在房车里……”顾影帝怀里的外套立刻便搭在了他的身上,带着淡淡的气息,像是冬日里挺立的白桦林。“伸手。”他说,顺带将江邪的胳膊套进衣服里,一颗颗替他从上往下系好扣子,最后拨弄了下眼前这人散乱的刘海,望着他的眼问,“对剧本?”“嗯,”江邪毫无愧色,“第三十六场第四幕,不是么?”——那正是一场被打断的床-戏。与此同时,游戏里的粉丝正面面相觑。“江江和那个人怎么集体掉线了?”“话说回来,刚刚那人是谁?打游戏这么厉害,好像不怎么像女生……”“哈哈哈哈哈,你开玩笑,这大半夜的,两个男人待在房间里面干嘛?”这句话一出,联想到前几天甚嚣尘上的传闻,所有在场观众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半晌后,为首的“打击江江一号小分队”默默举起手:“诸君,我有一个可怕的猜想……”剩下的人都默默跟着举手。好巧,我们都是。---------夜间的风带了些凉意,吹过来的时候像是把骨缝里都洗荡了一圈,一阵一阵刮得人脸皮发麻。童宵一直站在烧烤架旁忙活,好不容易看见自家陛下的身影了,立刻便凑了上去,上上下下扫视他一圈,问:“陛下,你去哪儿了?这边儿人少,听说前几年还有过狼出没,你这么一消失,可吓死我了——”他的眉头突然蹙起来,“等等,你这穿的谁的衣服?”颜色款式沉稳又大方,一看便与江邪自己的穿衣风格相差甚远。江邪把大衣的领子竖起来,闻了下男人留下的味道,嘴角都挂着笑。“……”童宵瞬间明白了,简直头皮发麻,“收着点儿啊你们倒是,别让剧组人看出来了。”他想了想,又觉得不明白,“既然你俩进展都这么快了,顾影帝看上去也对你有这个意思,干嘛不在你告白的时候答应呢?”他就闹不明白了,两个都没正式在一起的人一天到晚到底在胡乱撒什么狗粮!“傻了吧?”江邪悠悠地教训他,“这是情-趣。你们这种没情商的人不会懂。”经纪人嘴角抽动,无法想象江邪怎么有这个脸说别人没情商。江怼怼江霸王江日天江良辰,这些外号到底是怎么来的,江邪自己心里面难道没有点哔数吗?江霸王显然对此毫无察觉,仍旧抱着双臂站在上风向遥遥地指挥小助理烤鸡翅,“多加孜然,不要辣椒。”小助理一怔:“江哥,你不是爱吃辣么?”“是啊,”江邪回答的理所当然,“可是顾影帝不吃啊。”“……”童宵额角一下子跳的更欢,猛地有种自家辛辛苦苦种的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愤怒。他正想说让江邪自己吃,就看见顾岷悄无声息站在了江邪后头,用自己的身体替被这夜风吹的抱着双臂的好白菜挡着风。方才的那股愤怒立刻便歇了菜,童宵望了两人一眼,涌上了股深深的无力。……算了。他们爱怎么折腾便怎么折腾吧,反正两人都是乐在其中。说不定,还真是种诡异的情趣呢?----------电影中的所有故事都发生在雁门关。这座险峻的城池屹立在华夏版图的西北端,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天下九塞,雁门为首;天下九塞,勾注其一。得雁门而得天下,失雁门而失中原。顾岷所饰演的将军自马上奔驰而来时,正值秋意萧瑟之际。孤雁,枯木,荒草,白骨。他停住马,远远地打量这座由无数将士的血rou生生筑成的城池。“城中人马都齐了?”身后的副将忙驱马上前,回道:“都齐了。”他顿了顿,又小声道:“只是,几个州长官都拒绝借兵,朝廷派下来的兵马也迟迟不至,如今匈奴攻势日渐凶猛,只怕……”只怕失守已是不可逆转之势。想及如此,他不由得更加怨愤远在帝京的天子。因为畏臣子勇猛多智而听信谗言,远远将将军派至这等必死之地——这是怎样恶毒的天子之心。“王猛!”将军拍了拍马侧,瞧着这城池,厉声叱道,“你我身为将士,自该为这国献躯、拿命为我朝而搏!怎可说这种扰乱军心之话?”王猛心中一惊,忙住了嘴,讷讷再不敢言。“来者何人?”城墙上有人喝道。将军仰头打量,忽然微微眯起眼——那是个看起来尚未及冠的少年,眉宇之间英气十足,防备地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