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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于此地。供养阵法。”最后,他看向洛明川,“如果不是今日有我的衣钵传人,看出阵法破绽,来到此地,我也再没有醒来的时刻。或许再熬几年,油尽灯枯,于此坐化。”殷璧越久久不能回神。他想不到自己的猜测竟然成真。佛印金光大阵,不是用灵石维持,用神兵压阵,而是在榨取一位圣人的生命力和修为。这是怎样可怕又残忍的阵法?一个参与了道魔大战的大人物,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无人知晓的困阵中。洛明川道,“我们能为前辈做些什么呢?阵法可有破解之门?”了观平静道,“我是阵眼,也是阵枢,已与此阵同生共死。年岁久了,世上没有牵挂,在这里与在外面,没有区别。”“我只有一个遗愿。”洛明川道,“前辈请讲。”了观笑起来,像是看着弟子的慈爱长辈,“迦兰瞳术我写的仓促,难免疏漏。我如今受阵法束缚无法离开供台,你可愿上前来,我将最后一层境界传于你。”殷璧越觉得这确实是开给主角的逆天金手指。一个圣人的传功,实在是天上掉下的好事。但直觉又时刻提醒着他,有哪里不对。他见洛明川起身朝前走去,不由自主的站起来,想拉住他。而指尖还未触到衣袖,洛明川便停了下来,回头给他了一个安抚的笑。接着对了观道,“前辈所言感人至深,可是我不信。”殷璧越心中的不安极速扩大。他们刚刚在兴善寺中经历了围攻,现在遇到同样被寺中以大义之名囚困的人,自然会生出亲切感。而了观又分毫没有圣人的威势和架子,显得亲切和蔼,慈悲淡泊。一切都让人生不出怀疑之心。但就像这间佛堂一样,没有古怪便是最大的古怪。这位圣人的说辞,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了观问道,“哪里不信?”“兴善寺第十六代住持了望法师,终其一生不过大乘境,如何能伤你?”洛明川顿了顿,“传说前辈打破了灵修、武修、佛修的屏障,万般法门无所不通……那么通晓魔门功法,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了。”了观变了脸色。老旧的佛堂愈加幽暗起来,光线透光窗棂横隔的木栏,将阴影落在他身上,显得狰狞而可怖。他朗声大笑,笑声干哑而快意,“哈哈哈哈不错!——”殷璧越怔在原地。心中不想去承认的直觉得到证实——了观确实也打破了魔修的屏障。迦兰瞳术,真的与‘天罗九转’有关。他以为师兄应该是受到最大打击的人,一直以来坚持的道门正统被打破,如何能接受自己修炼的是魔修功法。慌忙转头去看,却见洛明川面色平静无波,不悲不喜。或许人都会下意识的相信对自己有所安慰的说辞,相信了观刚才的话,但洛明川过于理智,早就怀疑过迦兰瞳术。因为他修习过后,再看其他功法,就好像一层障壁被打破,无论是什么,都可以顺利修炼,从未遇到什么瓶颈。此时只是问道,“前辈鼎盛时,近乎无所不能,为何还要入魔?”了观声回荡不绝,像是吐出了一口压抑百万年的浊气,甚至凹陷的脸颊都泛起红光,蓦然激动起来,“圣人和真仙也有寿元耗尽的一天,如何算无所不能?道门只能问个源法,佛前只能修个来世,我要的是不死不灭,与天共存的功法!”“人有善恶,功法却无正邪。可笑连意凌霄那等人物也看不破迷障!我与莫长渊一同参详‘天罗秘典’,写出‘天罗九转’,这迦兰瞳术,便是第一转!谁知道我修行到第八转,却迟迟不能再突破。而莫长渊与第九转仅差一线,却死在了临渊剑下……”此言一出,殷璧越和洛明川齐齐变色。他们原以为了观只是暗中入魔,不料这人竟与魔尊勾结。这样看来,他在那场大战中所扮演的角色,更可能是站在魔道一派,而重伤他的,就是真仙意凌霄。殷璧越问道,“‘功法无正邪’,话是不错,但你真的未行过恶事?”了观笑道,“何为恶事?杀一人为罪,杀万人为雄!”话音刚落,佛堂剧烈的颤抖起来!古梁震颤,积灰簌簌而下。僧人的袈裟被劲气鼓起,身下供台烟尘铺天。漫漫金光自他身后迸射,边缘却镀着红芒。在骨骼拔节的喀嚓声中,他的身形陡然高大起来。第65章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以为走到了绝路。了观当年由佛入魔,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又付出极大代价,一心追求不死不灭。这样的人,即使哪天只剩一口气在,也不会甘愿传功于他人。洛明川听他说完后便知有蹊跷,早有防备,此时拔剑直斩,同时拉住殷璧越疾退!剑势劈开烟尘,佛堂的灰砖裂开一道深深缝隙,一路延伸到供台之下,了观身前一寸处。但是金光已笼罩了整座佛堂,海潮般浩瀚的威压扑面而来。此时薄弱的门板,变得如同金铁铸,将两人狠狠弹开,不得不直面威压。老僧坐在供台上,双目紧闭,眉心微蹙,背后的金光与红芒愈来愈刺目。殷璧越终于知道他之前为什么愿意解释那么多,不过是在给自己争取恢复的时间。而现在,时间多一分,便对他们愈不利。两人对视一眼,洛明川起剑势再先,真元倾尽而出,剑锋处响起连串毕剥声,仿佛空气被生生撕裂。他在如有实质的威压中破开一条通道,殷璧越的倚湖剑怆然出鞘,在这条通道中一往无前!一阵刺骨的寒意从剑身漫溢而出,地上凝起一层薄薄白霜。剑过之处,冰霜飞速扩大。剑锋直向了观斩去!同一时刻,洛明川的目光也到了,正落在了观的眉心处。这已是两人第三次联手对敌。在夜里山洞遇魔修时,尚配合生涩,而兴善寺中,已有七成默契。此时更是圆转如意,天辅相成,发挥出远远超出原本境界的威力,足以震惊修行界。但这一切仍不足以胜过一位曾经的圣人。即使他已被岁月与阵法摧弱。当了观睁开眼,殷璧越的剑锋便停滞在空气中,再难更近一毫厘。他薄唇微抿,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