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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剑握在手中,郑渭向后倒去,瞳孔涣散,无法闭上眼睛。他还会许多剑法,身上还有许多法器,却不再有意义。倚湖归鞘,殷璧越从他身边走过,这次再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走的很慢,刚才一剑真元倾尽而出,几乎令他脱力。他看了眼天色,心想,师兄应该到山上了。**********这天傍晚,横断山的天空有片红云,西陆的人们遥遥望见它,会觉得像晚霞,因为云层的缝隙间,清光透射,如白羽纷飞。只是夜色已深,霞光还迟迟不散,红的令人不舒服。有人开始惶恐,无法修行打坐,却想不到自己除了祈祷,还能做些什么。更多普通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茫然的看着蔚然壮观的奇景,议论纷纷。余世觉得该结束了。万无一失,不该有变数了。周远道的这一剑真是厉害,也到了剑势耗尽的时刻。他甚至想,容濯的计划没错,确实该先除周远道,此人心性如此坚定,实力也比他们想象中强大。晚除一天,都是个大阻碍。血海上的中年道人两颊深陷,面色青白,周身清光开始溢散。终于咳出一口血来,这次是心头血。墨发披散的容濯笑了笑,笑意依然漫不经心。衬着如血的红衣,便显得阴森可怖。他笑意未尽,蓦然蹙眉,抬眼向云海间看去!下一刻,余世亦有所感,随他目光看去,冷漠的神色化作讶然。云海那端,无上的浩大威压传来,是亚圣的威压。这不可能。但他们更想不到,先来到山巅的,不是掌院先生的石印,也不是无妄的木佛珠。而是一个青年。一个不该出现在这场战斗中的后辈。他呼吸微乱,道袍染血,可见上山这一路,不少人试图拦他。但他出现在这里,说明山下已无人能阻他。第82章就像看见了年轻时的自己今夜横断山上的杀局,前期做了千丝万缕的准备,织成一张大网,密不透风。护山大阵催发到极致,通往抱朴宗的每条道路上都有人拦截外来者,山上的巡卫和职守更比从前严密十倍。这些足以阻挡绝大部分赶来的修士,却无法挡乘奔御风的亚圣。“学府那个书生,境界虽高,满腹机谋,可惜连剑都不会拿,不足为大患。”“皆空寺贯来避世,无妄太淡泊,谁掌天下,是道是魔,他也没那么在乎……”这是容濯很早之前对余世说的话。语调散漫,话里却有谁也不放在眼中的疏狂。即使这样,他们还是改了云海大阵,针对亚圣境界的潜在敌人,遮蔽气息,混淆天机,把这两人的目光,引向陨星渊。如果掌院先生和无妄法师要来,也有后手安排,他们会付出一定代价,尽可能拖住这两人。夜色苍茫,无星无月,红云耀目。容濯冷眼,是因为掌院虽没有到,他的私印却瞬息万里,眨眼间将重重血海破开一道缺口。巨大如山的石印,在血海上投下一片阴影,浩大的威压铺天盖地。此处有抱朴宗的护山大阵沟通天地之力,石印不该来的这么快。余世瞬间感觉到了什么,脸色骤变,看向来到山巅的青年。蹙眉问道,“你要欺师灭祖吗?”他语气不重,却有威压如剑,当头斩下。被质问的青年嘴角溢出血线。余世刚才的一剑,他没有挡,只是神色平淡的硬抗下来。容濯袖袍狂舞,双手飞速结印,血海泛起滔天波澜。他可以破开石印,只是需要时间。但时间越长,变数越多。周远道已经站了起来。纵然时刻紧急,余世还是缓和了面色,对青年道,“此事不该你插手。下山去吧。”意思很简单,你没资格在这里,但你现在下山,我既往不咎。对于余世这样的境界地位,这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任何人都该感激涕零的接受。但青年没有动。血海上吹来腥风,扬起他深青色的道袍。余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最大的变数,会是林远归。正如君煜在沧涯山,抱朴宗的一半护山大阵,也掌握在林远归手中。林远归不知道今夜的杀局,也不擅卜算,但境界所至,能从红云和清光中猜测到几分。纵然有余世下令今夜不能有人来山巅,林远归要上来,何来不敢拦他,那些长老也拦不住他。他来到山上,看见血海,然后削弱护山大阵。没有丝毫犹豫。余世不是林远归的师父,没有师徒情分。但林远归对宗门价值很大,不能轻易死去。至少不能这时候死。至少要为宗门做些事。“你现在本事大了,就要当数典忘祖的叛徒?”又是一道凌厉的剑意,横穿青年胸腹,鲜血汩汩。林远归面色不变,没有挡,也没有退。他不挡不是因为余世是亚圣,而是因为对方是师门长辈。没有退是因为自己的原则。他长年闭关,不知道掌门为什么要勾结魔修杀周远道,只知道这是不对的。哪怕有再多的理由和考虑,不对就是不对。余世神色更冷,他抬袖,正想把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扔下山。却猛然飞身,出现在血海之上。因为不知为何,容濯突然放弃抵挡石印,也不管周远道,直径来到山巅。余世似有所感,接替了同盟者的位置。护山大阵被削弱,上山这一路的阻碍也被林远归清扫。是故当洛明川来到山巅时,几乎没废什么功夫。只见山道正前立着一个人,是一个魔修。红衣如火飞扬,将身后的血海都压去颜色。眉眼间隐有妖邪之气,却姿态散漫,半分威压不露。血海上的周远道面如枯槁,余世拔剑,将缓缓石印逼开。最不起眼的山巅西侧,站着一个青年,一身青色道袍,岿然不动,挺拔如松。只是一眼,洛明川便将几人身份和当前局势看清了八分。他看着杀局,心思电转时,容濯也看着他。不过如此,真是令人失望。这样一个年轻人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