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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diator阻挡他们的目标或行动时也许会不慎激怒他们,这将是一个临时的保障。三是用于正当防卫的【免责声明】,Mediator在危急时刻因为自卫或弥补漏洞而攻击Creator,将是被IMI允许的。四是能够瞬间重置一个Bancer的【重置口令】,当某个模仿者引发漏洞或出现违规行为,可以用来清空此前关于服务对象(Creator)的记忆,然后调离;对于有拥有复数人格档案的模仿者,则会按照顺位切换到下一个人格。最后是一份【降权协议】,通过三个以上Mediator赞同,可以将违规模仿者按权限次序降权,Mediator降为Watcher,Watcher降为Bancer,Bancer则被撤回。这样大的权限,最大的制约,便是来自Watcher的“传唤”。Mediator作为纯粹的执行官,身居各个固定位置,没有监视着漏洞的观察者“传唤”,是不能擅自离开岗位,或者随意出手影响Creator的。这本是一个防止手握重权的执行官徇私的策略,却没想到如今会出现一个奇怪的Watcher-01。“这也是我不经过传唤擅自跑来的原因,我想你之前也没有见过任何一个Mediator吧?因为IMI获取分歧世界的消息严重滞后,新的Watcher总是要依靠云端共享的数据来同步跟进。现在Watcher-01直接切断了共享,你就成了一个状况外的终端了。”柳随意长得面嫩,说起事情却是有条不紊,“我就好奇,这个Watcher-01到底是什么人,他能出手的事,未免也太多了点。”秦昭鸣细想一番,沉默了。他在IMI多年,只知醉心于父亲未竞的理想,对于这个庞大机构之中不可言说的斗争一直不太在意。自家长辈多在核心实验室工作,被照应得太好,不缺人手不缺资源,真没经历过什么特权人物的手段。如今看来,倒是他过于简单了。现世如今已无国界之分,作为挽救了一整个现世资源危机的执行机构,IMI已然发展为难以想象的庞然大物。最尖端的科学团队,最富裕的财团世家,数不清的人力物力,不可估量的盘根错节;IMI三个字,背后是层层堆叠的利益关系。时至今日,现世自然人早已不再交付只存在于历史之中的“养老保险”,他们唯一所要负担的税金便是发行的“移民税”。所谓“移民”,指的就是在普通公民交付了足额税金、达到一定年龄之后,登陆分歧世界,减轻现世资源消耗的计划。在经过几轮人口优化和医学的大突破之后,现世自然人的寿命平均达到新元计岁80-100周岁,以过去使用的公元计岁就是450-500周岁。然而在度过了有最高劳动力和社会贡献可能的青壮年(200-250岁),进入中老年的普通人就成为了社会的负担。这个时候,就要按照流程接受“无痛机能终止”,就是古时候说的“安乐死”。这样的过程是安全且没有折磨的,将在个人思维被完整数据化后,登陆分歧世界。“一觉醒来”,便是新的轮回。诞生在全新的世界,享受全新的一生。只有社会需要的特殊人才和IMI认可的有特殊贡献的人能够一直留在现世,对于一般公民而言,从年满100岁(即成年)开始,需要交付的移民税会逐年增高,不能按时交付则是严重的犯罪。先进的法律是毫不吝啬死刑的。谁会冒着这样的风险,断送自己本该拥有去往新世界“轮回”的人生呢?某些方面而言是大获成功的。分歧世界由无数Creator所支撑,然而根据Creator的不同资质,各个世界之间的生态也大有不同。有的世界气候宜人物产丰饶,有的世界风光壮绝人文繁盛;某些世界科技发达且高度城市化,某些世界则发展出了风格独特的生态及文明。没有一个世界完完全全与现世一样,但也没有一个世界脱离现世常识的轨迹。移民税自然也分为几个档次,最便宜的无从挑选,最昂贵的可以纵览数个世界的资料再做决定。只要有利益存在,人就会分三六九等。对于现世居民而言,这些就是可以触及的轮回了。当所有人都确定自己有来世,则将眼下的遗憾和辛苦都寄托于那个百年后的新生,就不再需要别的信仰。现世社会前所未有地安定。秦昭鸣作为IMI创始团队的后人,和那些特权阶级一样都是在IMI内长大的。现世怎样运转,普通公民被怎样洗脑,社会怎样盲目地信赖这场披着人道主义外皮的合法屠杀,他是不关心的。面对人生他自认从不茫然,他家世代目睹造神,参与造神,亲自造神。以至于到了他父亲秦颂,已知的神已经不能满足了,他们想要创造“未知”。离他们而去的【初代花木系列】。重启实验性优化的【复刻花木系列】。混合深海系列基因的【三代花木系列】。就是秦家子弟的绝对信仰。不管是控股IMI的财团人员,还是参与核心研究的顶尖大拿,谁想觊觎神,秦昭鸣就准备碾死谁。他倒要看看,这个跑到分歧世界来搬弄特权的Watcher-01,和他秦昭鸣比,谁硬谁狠谁无耻。0.65-手李陵从不适的睡眠中醒来,耳边是飞机平稳航行的低低震鸣。机舱是商务舱,灯光调在昏暗柔和的睡眠档上,李陵适应了一下脑海里的钝痛,无意识地侧头去看邻座的周檀。周檀似乎睡着,头侧向另一边。李陵盯着他雕像一样隽秀的侧影看了很久,什么也没想。能想什么,想什么都是妄想罢了。李陵见周檀的手也架在座位扶手上,正摆在自己手边,便轻轻伸出手指碰了碰他,小声唤了他一句:“周檀……”周檀发出一声安睡中的鼻音,并无醒来的意思。和李陵梦中一样,周檀没有回答他。李陵却因此安心下来。周檀没有回应,就是最好的回应。不被周檀注意,李陵反而觉得很好;周檀的眼睛不看着他,就永远不会知道他的心怀鬼胎,不是吗。这令李陵感到安全。李陵宁可在周檀心中做一个可以践踏玩弄的对象,也不希望周檀知道这种心情。他会回应周檀的身体,但绝不回应询问。没有结果的深爱,最好都成为秘密。李陵慢慢展开手指,碰触周檀,然后一点点一点点握住了他的手,最后十指交扣。一会儿就好,像这样越过日界线,握着他航向明日。周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