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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别过头,看着混身是伤的苏弥,抿了抿嘴,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石屿是除了他阿爹阿娘外第一个与他亲近的人,虽然也算不上人,但童果想着,若是石屿当时放着他不管,或许他真的会被山里野兽吃了。百子归也走到苏弥身前,双膝跪地,头磕在地上久久不起:“谢谢。”百子归知道苏弥眼睁睁看着心中人就这么魂飞魄散心中有多难过,但他除了这一句别的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久久的以额叩首。“谢他干什么,反正他也伤了你,”童果想把百子归拉起来,“反正扯平了。”百子归依旧执意又叩首九次:“若上神信我,我定用尽生之所学找到其他方法压制窫窳。”苏弥没有说话,只是起身,将法阵中那些碎石收起,放进前襟中,而后看了童果一眼,哑着声音说了句:“谢谢。”而后点起烟,消失在了烟雾之中。直到苏弥彻底离开后,百子归才抬头站起身,看向童果:“你暂时别回百家本宅,少了一符,家主一定会发现。”“不就是少了一魂,反正也封印住了,干嘛这么死板。”“只是暂时封印住了……灵石封凶,哪怕少一丝气息都不可以,更别说少了魂魄。”“我做错了么……”童果别过头,稍稍鼓起嘴,他自然也知道为了封住窫窳,百家死了多少人,甚至有十二位本宅之人,活生生的以自己血rou为法阵。可是一想到石屿要魂飞魄散再不存于世上,他心里就很不舒服。百子归愣了一下,轻轻揽过童果:“你没做错……错的是我们……但家主和父亲他们许是想不通,所以你先避一避。待我回一趟本家,就去找你。”童果抿了抿嘴,虽是有些不情愿,但终究点了点头。他走到第一次遇见石屿的地方,那里却再也没有那块棱角有些光滑的石头了,他蹲在那里,摸了摸那一小块土里,嘴里念了一句“虽然那臭狮子很讨厌,但你也别让他等太久,快点转世回来吧。”百子归也在那里,叩了三次头,而后与童果一起下了山。百鸟飞,林兽散,姑儿山上再无灵石。苏弥回到仙界,天帝问他有何愿望,苏弥冷声道:“百姓之人及其后世,永不可登仙。”天帝叹了一口气,却也应了苏弥之愿。苏弥回到自己翰烟阁,将那碎石拼成一个扳指的形状,戴在手上,以手指摩挲轻抚,而后低头吻了吻那碎石戒指。可这一次那石头却没有裂开,从里面游出一尾红鱼。苏弥将那戒指抵在额头,闭起眼睛,眼角不自觉有泪流下:“你等我千年开化,只为赴我这一情劫,我便用尽我所有时间等你回来,还你这一情。”“小家伙,你也别太着急,我啊,一直等着你。”“这一次,我只为你而来为你而等,纵山海相隔人影绰绰,你来了,我踏遍人间,也会寻得你。”此去春繁夏盛秋意冬至,经年无数,驻于人间之神皆言见过一上神头系朱砂绳,指戴一石戒,用石粉相问:“若见了有这石上气息,无论人或兽哪怕只是一片叶,也请告与我,那是我的灵石。”直到某一日,苏弥冥冥之中忽觉心中一动,那存于指上的气息竟有了踪迹。他挑起烟杆,点上火,缓缓吐出烟雾:“终于找到你了。”————————————石屿缓缓睁开眼,窗外天色已暗,那熟悉的味道笼在他的卧室之中。石屿稍稍侧头,便看到那梦中人正眯着眼睛,甩着尾巴坐在椅子上,一手挑着烟杆,嘴里轻生哼着牡丹亭。那人看到石屿睁开眼,勾起嘴角:“回来了?”“嗯……我回来了。”石屿声音有些颤抖。“你这一觉可真是久啊。”苏弥站起身,走到石屿床边,身手握住那露在被子外面的手。也不知苏弥说的究竟是这短短一个白日。还是那漫长的五百年。石屿也紧紧勾住苏弥的手,那温度一如最初。“真是的,我也是很努力的回来了啊……”说完石屿眼中流下泪水,却露出一个笑容。一如放出最后一面那般。苏弥心中一动,俯身抱住了这他等了五百年的人。你终于回来了。嗯,我跨越了五百年,在轮回劫中五百年,终于又见到你了,你就别嫌我太慢了啊。我回来了。这场故梦回,又是今日夏日盛夜半凉,情见如归。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直觉得在前世的故事中没有谁对谁错小石头一部分是因为喜欢人间,也是因为他不愿苏弥被万人指责,他不想苏弥因为他而负天下人,他所选择的是让自己爱的人可以好好在世间,不被指责的活下去。苏弥所想的就是哪怕天下皆乱也要护得所爱之人。百子归站在人类立场肯定是希望救人的,且最开始他并不知道石头已经开化成人,在他知道后才会也很犹豫,明知童果留一魂魄也不加阻止,而且真心向苏弥谢罪。百家人也并非只想依靠别人,也是付出血的代价死伤无数后才来向苏弥要石头,并非只会说漂亮话。而站在圣仙角度,他要维持三界平衡,那就一定会有所牺牲,他是站在一个高位,要三界大和。所以我是觉得每个人立场不同,就一定有不同的选择。至于说小石头对苏弥爱的不够的,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我是觉得不愿爱人被世人排挤和指责而选择牺牲自己这也是爱得很深才能做出的选择——————好啦,前世到这里就结束啦,童果和百子归的故事番外再写,微博发里梗概,这里就不细说了。第55章六合八方石屿与苏弥十指相扣,两人皆无多言,只是静静相拥。石屿的额头窝在苏弥的肩膀处,指尖在苏弥的手背上若有若无地蹭过,熟悉的味道和温度,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梦的距离,可他却知,苏弥在这人间等了他五百年。明明还在落泪,和却又忍不住地勾起嘴角。这个人真的一直在。虽然只是看到前世种种,可那感觉却像是存于他的血液皮肤间,只一瞬就被全然勾起。直至夜幕已完全降临,石屿稍稍坐起身子,一双眼睛看向苏弥,抿了抿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苏弥点上烟,伸手摸上石屿的脖颈间,惹得石屿觉得皮肤像是被绒毛滚过,抖了一下。苏弥用手指勾起石屿脖子上的挂的绳子,将他春节时给石屿的坠子拿出来,放在手掌中摩挲了一番,而后低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