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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第一次接吻,少年用舌头舔舐男人的嘴唇。林舒从没看过同志电影,这一幕对他而言很震撼,他低下头,不敢再看屏幕。但电影里演员的接吻声清晰的传到他的耳中,脑子里噼里啪啦地响着,体内有火,烧得他脸颊发烫。他看到地毯上变化的光影里,贺季青慢慢靠过来的腿。他的手按在了他的手背上,有力guntang。他的肩膀紧挨着他的肩膀。林舒从没和陌生的同性靠过这么近,哪怕朋友亲人都极少。他可以明显的闻到贺季青身上的味道,一种冷冽的植物苦味,大概是某种香水。贺季青偏过头看他,他抬头与他对视。对方好看的眼睛里,是温柔的光。他主动凑近了,学着电影里少年演员的样子,吻上他好看的嘴角。这是他的初吻。他只在对方柔软的唇角停留了三秒不到,便迅速的离开。他还未全部撤退,后脑勺被拉住,他瞪大眼睛,看着贺季青好看的脸停在眼前,好看的眼睛里写着汹涌的欲望。两人可闻鼻息。贺季青闭眼,他看到对方的睫毛,浓密卷长。双唇被撬开时,他终于也闭上了眼。这才是真正的吻,带着唇舌的湿气,和未褪的酒气。贺季青的吻并不温柔,带着压抑的冲动和攻城略地的野心。大概不会有人相信,从来没有人像怀里的男孩一样,主动的吻他,带着他的爱慕和虔诚。他很喜欢。贺季青的手从腰间探入。被吻的男孩打开湿润的眼睛,按住他往里走的手:“不要。”男孩推开他,双手捧脸:“我,要回学校了。”男孩的声音很轻,他没有说话。男孩起身,往外跑了几步,又回来,放下手里的酒杯,拿走沙发上的书包,像风一样地逃走了。电影还在继续演着,少年流鼻血了,男人给他按脚。少年摸着男人脖子里的六芒星项链说:“我曾经也有一个这样的。”这电影从在国外上映后,贺季青已经看过十多遍了。家里这一版的翻译和字幕是他自己做的。他都是一个人看,不需要翻译和字幕,但是他想,如果有别人来,或许可以一起看。作者有话要说:哇~~开心的呢~第一次写文写到第二章,有34个收~~转圈圈~~第3章勇气林舒逃了。他在无人的道路上疯跑,冷风迎面刮在他脸上。他一口气跑到小区门口,中年保安打开电子门,冲他敬礼。他走到了经天路地铁站。地铁里人很少,他坐在空荡的车厢里,看着对面车窗上的自己,觉得自己太可笑。在那一刻,他感到羞耻,为自己的疯狂和轻浮羞耻。他害怕后面将要发生的事情。哪怕贺季青看起来一切都好,把身体的第一次奉献给他,或许是一种享受。但他的内心在抗拒。他下定决心期待的,并不是这个。他不想要只为愉悦身体的一夜情。他想要好好地谈一场恋爱,在大四结束前。然后回家,回忆着这仅有的一次美好,独身到死。在大三时,有大一的学妹向他示好,他委婉地拒绝了。室友问他:“你为什么拒绝?”他回答室友:“我不想谈恋爱。”恋爱不断的室友很惊奇:“为什么?”他告诉室友:“因为我觉得单身很好。”室友说:“单身有什么好的,人早晚都要找个伴结婚的。”“人类的夫妻中,有80%不是因为相爱在一起的。”他告诉室友。室友觉得他因为这种理由而选择单身,太悲观。他想如果他告诉室友真相,室友大概就不会觉得他悲观,而是觉得他恶心了吧。他是个喜欢男人的同性恋,无需确认,自然而然的便知道了。他的家庭不会允许他喜欢男人,更不会允许他和男人生活一辈子的。在高中时,他就已经下定决心,要独身到死。室友说:“早晚你会明白的,一个人很辛苦。”所以,他不甘心。是的,一个人太辛苦了。在已经过去的二十三年里,他与所有人保持距离,不给自己任何爱上别人的机会。父母说他内向,老师说他太沉默,同学说他无趣。大家都说他是一个冷淡的人。他没有朋友。在漆黑的夜里,独自保守秘密的感觉,很糟糕。他拼尽全力,从东山岛考到南京,以为会有所转机,可最终他还是要回去。他的父母只有他。人生那般漫长,他不想独自一人冰冷地走到底。他想要一点温暖的东西,哪怕只是回忆,可以帮助他坚持走到父母离开他的那一天就好。因为他的懦弱和胆小,他已经浪费了大学三年。他必须要在这最后一年,创造一些可以温暖余生的回忆。林舒回到寝室,手机有贺季青发来的未读微信。他问他:“到学校了吗?”他回“到了”。再无下文。他对贺季青感到愧疚,却不想跟他说对不起。他在网上搜到了电影,下载到了电脑里。周末,林舒在校图书馆最偏僻的角落里,看完了。这是一部悲伤但美好的电影。少年和男人的爱情纯粹得动人。结尾时,男人最终还是离开了少年,少年很难过。他的父亲安慰他说:“我也许曾经接近,但我从来没有拥有过你们拥有的。总有什么在阻拦我,或是挡在我面前。如何过好你一生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只要记住,上天赐予我们的心灵和身体只有一次。而在你领悟之前,你的心已经疲惫不堪了。至于你的身体,总有一天,没有人愿意再看它一眼,更没有人愿意接近。现在的你感到悲伤、痛苦,别让这些痛苦消失,也别丧失你感受到的快乐。”少年听着父亲的话语,表情渐渐悲伤,眼泪打湿了他的眼睛。林舒趴在桌上,只有用力捂紧胸口,才不至于哭出声来。自从林舒逃走后,贺季青没有再打开豆瓣。他开始没日没夜地写稿,废寝忘食。贺安年周末来看他时,被他邋遢颓废的模样吓到。他的胡子长满了侧腮和下巴,好像很多天未刮了。头发也不复平常的整洁和干净,乱糟糟地堆在头上。他身上的灰色家居服前襟居然有一大片褐色的污渍,像是打翻了咖啡洒到了身上。他的房间里都是烟味和方便食品的味道。贺安年帮忙清扫,贺季青旁若无人地继续写稿。看到他这个样子,贺安年很心疼。他主动问起:“哥,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可是贺季青什么也不愿意讲。只头也不回地告诉他,最近遇到最大的事便是赶稿,编辑催得很紧。贺安年怀疑地看着他,认为他没有说实话,但不管他如何旁敲侧击地打听和追问,他的哥哥始终都不愿意跟他说真话。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