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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观察”间该如何加紧处理因纪槐脱离所带来的漏洞,是一个怎么想都无比棘手的问题,几乎根本无法弥补……而他对此似乎并没有做出什么相应的应对,简直就像是对某个结果早已料到了一样。而纪槐,江淮瑾回想着他的反应,应该是被他自己以什么话搪塞过去了,所以对这个问题一无所知。之前的室内是开着灯的,他却在这时倏然感到周围落入了一片漆黑。江淮瑾徒劳地上下拍拍仪器,无奈道:“停电了,我没来得及保存,进度都丢了。”纪槐还在他身边,影影绰绰能看见个大概轮廓。“丢了多少?”他声音里有些紧张。“丢了三秒,”江淮瑾说,“我设置了三秒自动保存的。”纪槐仿佛无言以对。江淮瑾听见他拖拽椅子的声音,生了一个“他可能会直接拎起椅子抡自己”的想法,不禁留了个心眼……但纪槐只是去窗边坐下了。“窗外好像有歌声。”纪槐说。江淮瑾也拖着椅子过去看,干脆和他在窗边对坐着。窗外隐约地传来优美轻灵的女声合唱。“是有歌声。我想起来了,今天跨年,楼下信息部跟科研部联谊,每年都有这么一回。”江淮瑾说。纪槐看着窗外:“那些飘浮在空中的灯火是什么?”江淮瑾往外望了一眼。窗户被槐树横斜的枝桠挡了一部分,而在它们背后的nongnong夜色里,一些暖黄色的光团在半空飘浮着,像静夜里流窜的萤火。“那是小灯的魔法符文,也是那些人画完后抛出来的,大概亮不了多久就会黯淡下来,越飘越高,直到看不见。”江淮瑾说。他感觉纪槐的头已经扭了回来,还在盯着对面的他。“你看我干什么?我点不了灯,我又不会魔法——我之所以授衔魔导师,都要归功于我在科研领域的伟大成就。”江淮瑾说。纪槐似乎是嗤地笑了一声。“来,我给你变个魔术,准备好了吗?”江淮瑾说。他站起身,撑在窗边,冲他纪槐一笑,继而捏着窗框向内打开了。有一两个离得比较近的光团率先从窗口冲进了屋内。它们后面的光团也像是被什么吸引一样,聚汇成一道横贯夜空的长河,一股脑地涌向这里——在它们纷纷撞上窗玻璃前,江淮瑾就赶紧关上了窗子。那些小灯符文仿佛失去了来自这里的引力一般,停了一往无前的架势,四散开来,恢复到了过去悠悠飘浮的状态。“据说科研项目组这边的磁场对小灯符文有引力。去年的时候,他们联谊也搞这一套,于是留守楼内加班的科研员们,尤其是单身的,都不约而同地产生了一种使命感,给彼此去了个信息约了一起开窗,那一晚上真是——小灯哗哗地被吸进楼内,底下人聚在科研楼这儿边跳舞边跳脚,楼上的借机发动开关窗大法,魔法士们比较不幸,都没来得及加入这场战斗……他们都在一边忙着造新的小灯符文呢。”“你那时候没有下去吗?”纪槐的声音在这昏暗的房间里响起,轻飘飘的——像是随时可能坠落到地上一样。“我吗?我没有……倒也不是因为加班,”江淮瑾说,“我过去觉得没有必要,就这么看看也很不错了。”纪槐慢悠悠地叩击着膝盖:“我听说主管信息库的那位年轻小姐对你很有好感呢。”“这样啊?”江淮瑾道,“我之前没注意,有空约她喝个茶好了。”纪槐不接他这话茬了。第10章两个暖黄色光团在这间小屋子里浮浮沉沉地游弋。透过这点稀薄的光亮,江淮瑾发现,纪槐的目光仍然专注地停在他身上,仿佛从未移开过,那双眼睛黑黑沉沉,像是把所有投射在其上的光都吸进去了一般。“江淮瑾,”纪槐似乎不介意显露自己的异常,“还记得最开始见面的时候,我问过你的一个问题吗?我始终没有再问你答案,因为我本来也觉得它没有必要,但我最近观察自己的数据时有了个有趣的发现。”“你是通过什么仪器观察的?”江淮瑾敏锐地发现了问题,“我不记得哪样仪器能让人从数据层面直接观察自己。”“这个世界限制真多。”纪槐道,“……如果不是仪器,是我与生俱来的能力呢?你会怎么要求我?”江淮瑾道:“我想,大概是……保守秘密,诸恶莫作。”“不是行善,只是不作恶么。”纪槐仿佛在品咂着他这句话,“江淮瑾,我知道我无权过问,但你最近在做的事情就像个谜,你的态度更加奇怪。”“先说说你那个问题。”“好。”纪槐说。他搭在身侧的右手张着手指,像是想要笼住游过他指尖的光团一样。“我想问你,我那一段由你经手被替入的代码,究竟是什么?”“是——”是爱的功能。江淮瑾当即想道。但那只不过是他自己的一个真假未知的推测,况且他知道纪槐比较避讳一切有关“人造物”的说法……在那一瞬间,他确乎不想在纪槐心里埋下这样的种子:他连“爱”的这种能力都是自己无法拥有,而要依赖别人去赋予的。“——是‘爱着你’吗?”他听见纪槐为他填补了这个停顿。纪槐轻飘飘的声音好像终于落到了这房间的地上。如同某个外表丰美的果实,从高高的天穹之上下落,穿过了繁星、风与云层,以及一叠叠的翠色树尖与树根下的积雪,砰地一声摔成了四瓣,才露出苦涩的内瓤来。他不能再去追逐纪槐话里的意思了。他下意识地辩解道:“不,我无法构造出那么复杂的代码指令,尤其是联系到感情这种……我只能让你拥有爱的能力。”纪槐不知何时在黑暗里站起了身。“每一次我进行自我监测的时候,我都很有兴趣解读构造我的每一串代码的意思,多亏了在你身边,我几乎飞速地变成了这方面的专家。我看着那些半永久性的代码——我固有存在的躯体构成、我的潜意识,看着那些瞬间便流逝干净的代码——我的思维;而我几乎能把前者牢牢记住……你说那是你创造的。我也看着你代换进去的那串代码无时无刻地存在着,你说它无害,我不介意它是什么。直到它衍生出了另一串我看不懂的、全新的代码分枝,在我任何对衍生代码的预期演算里都不曾存在。它不长,但似乎在那里生了根。于是我开始探究它的意义。是一样重大的、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