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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高兴了?段瑶莫名其妙,先前一门心思赶着来王城,现在好不容易总算到了,难道不该庆贺一番才是,还当晚上有席面吃。“小王爷可是买给王爷的?”邹满又问,“这点心可真不错,只是要趁热吃才好。”“送给邹婶吃吧,我还是不去触霉头了。”段瑶果断把点心包塞给他,免得又殃及无辜。“唉,唉小王爷你又要去哪?”邹满在身后叫。“出去逛逛!”段瑶单脚踩上树梢,从院墙翻了出去。邹满看得直头疼,王爷都说了这回是暗中前来,小王爷怎么还好到处乱跑,若是被人看到还了得,这可是天子脚下啊。王城虽大,不过段瑶也不是爱看热闹的性子,在街上胡乱走了一阵,抬头刚好看到一家鸿运典当行。鸿运典当行……沙达住的地方?段瑶四下看看见并无人注意,于是从后门溜了进去。一院子的母鸡。段瑶:“……”见到有人闯进来,母鸡还当是来喂食,咕咕咕地便一窝蜂冲了过来,段瑶心里叫苦不迭,却听到有人正在往这边走。“你看,这不就是鸡饿了吗。”木门被打开后,进来两个男人,一胖一瘦。“现在不比以前,家里有客人,还是小心些好。”瘦的那人道,“多留意外头的动静,免得又出乱子。”“是是是,你说的都对,那这下看完了,就是个鸡窝,能回去了?”另一人打呵欠。段瑶躲在石磨后看着两人离开,方才悄无声息跟在后头。这间当铺不大,因此段瑶没多久便将四周布局摸了个清楚,客院只有两座,其中一处住了人,听口音看打扮,似乎的确像是从西域那头来的。屋内的人正在吃饭,段瑶盯着看了一会,觉得有些纳闷。虽说对阿弩国不了解,但既然能联合楚国在大漠竖起一道屏障,这沙达应该有些能力与警惕性才对。但为何丝毫也不遮掩行踪,居然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坐在堂屋中间,四周更是连个侍卫都没有?吃完饭后,沙达起身在院子里转了两圈,便回去卧房洗漱歇息,临睡前还特别问了一回,明天早上要吃什么,似乎只关心吃与睡。段瑶:“……”这是什么沙达王,怎么这么蠢,和说好的阴谋诡计不太一样。前头典当铺子里依旧生意红火,段瑶自幼在西南长大,擅长易容又经常被打扮成姑娘,因此也不怕有人看出来,捏着一根簪子就踩着莲花步进去当,交谈间顺便观察了一下四周,还当真没有任何异常。“这位小姐。”出了当铺后,有人跟出来。段瑶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就见是个二十来岁的男子,一脸油滑相。“小姐是遇到了麻烦?”男子笑容可掬吗,身上脂粉香气很浓,稍微走近一些便熏得人鼻子直痒痒。段瑶白他一眼,自顾自往前走,心说你千万莫要不识趣拉我,不然剁了你的手。“姑娘小心这些,这人是红香楼的龟奴。”擦肩而过时,一个婶子小声提醒。段瑶挑眉,青楼来的啊……“小姐,小姐慢着些走。”那男子又追上前来。段瑶回头,咬着下唇泪眼婆娑:“我师父在前几日暴毙,我还赶着去筹钱葬他,这位大哥你莫要再拉着我了。”“哎哟……”那男子心里大喜,赶忙问,“不知小姐打算如何筹钱?”段瑶答曰:“我打算将我哥哥给卖了。”男子:“……”哈?“你要吗?”段瑶问。男子不死心,又问:“令兄也像小姐这般貌若天仙?”段瑶心里一塞,还打算逗一逗就走,怎么当真要啊。我倒是想卖,只怕你也不敢买。“走走走。”先前那大婶见男子还在纠缠不休,不忍见好端端的姑娘家被拐去那种地方,于是索性上前直接把段瑶拉开,一直领到了巷子里才松手,叮嘱让快点回家。再回到街上,却见围了一大群人正在议论,一问才知道方才那龟奴不知是为什么,突然便长了满脸红包,猪头样哭着去了医馆。大婶心里吃惊,伸手再一摸,腰间的布兜里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小粒金豆子。段瑶拍拍手,哼着小调回了锦缎行。而皇宫大内此时却异常安静。三日前,楚渊摆驾出宫去了江南,留下太傅率六部,暂时处理朝中大事。对此朝臣纷纷在私下议论,都不知为何圣上会突然做出此决定,先前一点预兆都没有。皇上出巡,派头自然不会小,就算楚渊向来不喜铺张,官道上的队伍也很是浩浩荡荡。走几日再经过津河城,便能自运河乘船南下,一路前往千叶城。四喜公公坐在另一架马车里,很想出去找机会偷摸问问沈千帆,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又要去江南。虽说河堤修建也是大事,但朝中如此不消停,皇上镇守王城尚且不安心,还能往外跑?揣摩了这么多年圣意,这是唯一一回,一头雾水。楚渊倒是心情不错,在宫里头待久了,能出来见见别处天光也好。王城锦缎行里,段白月将自己关在书房,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这么久苦心经营,皇宫里有不少西南派出去的眼线,杀手,侍卫,太监,宫女。所以每每一有任何风吹草动,消息都会在最快的时间里传回西南,只是这次苦就苦在暗线也不知自家主子这么快就来王城,派出去的人刚走了两天,约莫着是在哪里恰好错过。“可要跟去江南?”段念试探。“你猜他为何要在此时离开?”段白月问。段念摇头:“属下不知,但王爷此行一直保密,理应不是……”“怎么,难不成你想说楚皇是要避开本王?”段白月失笑,“能在诸多兄弟中夺得太子之位,你当他的心这么小,会一直耿耿于怀与本王之间的那点纠葛,甚至还要出城躲?”段念有些语塞。“待几天再去江南吧。”段白月道,“正好看看这王城里会闹出什么事端。”“是。”段念点头领命。“沙达怎么样了?”段白月又问。“我们的人一直在盯,但是对方似乎没有任何动静。”段念道,“没和外人打过交道,就是吃吃睡睡,对自己的弟弟遇刺一事,看上去也完全不放在心上。”而在传闻中,沙达与古力可是亲得恨不得穿一条裤子,此举明显太过反常。段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