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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块点心慢慢吃。腰间挂着一把长剑,闪着幽幽寒光,看上去已经有了些年份。过了阵子,段白月忙完手里的事情过来找人,小满站起来拍拍衣襟上的饼渣,道:“义父。”“你怎么会在这。”段白月笑道,“金婶婶方才还在找,说怎么天黑了还不见回家,厨房还温着汤呢。”“刚才恰好碰到,就多聊了几句。”楚渊道,“快去吃饭吧。”小满点头,转身跑出了小院。段白月扶着楚渊站起来,道:“你觉得他怎么样?”“只说了几句家常,能看出怎么样。”楚渊道,“不过你教出来的人,我自然是放心的的。”“打算何时带他进宫?”段白月问。“若小满愿意,十日之后。”楚渊道,“随大军一道班师回朝。”段白月点头:“我会抽空和他讲。”早些将这江山托付出去,才好早些将人拐回家。又过了两日,司空睿带着妻儿抵达大理,风尘仆仆,喜气洋洋。段白月伸手:“贺礼。”“放心,这个兄弟自然不会忘。”司空睿拍拍他的肩膀,命家丁拖进来一架板车,打开罩布后里头都是搓衣板,用绳子捆着一个摞一个,用十年都绰绰有余。……于是众人便眼睁睁看着自家王爷拔刀出鞘,把前来贺喜的宾客赶了出去。“拦住他。”段白月稳稳落到地上,随手将手中长刀插回一边的兵器架,对秀秀恭敬道,“弟妹这边请。”秀秀抱着儿子,头也不回说说笑笑,跟段白月去了住处,留下司空睿一人蹲在刀阵外,双眼凄楚迷离。快些放我进去,尿急。第二天就要办喜事,这晚西南府中自然不会消停,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家丁与丫鬟,闹哄哄的,只有楚渊住着的小院还算安静。“皇上,还是早些歇着吧。”四喜笑呵呵道,“已经不早了,按照规矩,今晚一对新人可不能见面,王爷也说了不会来。”楚渊全无睡意,却也找不到别事情可做,只好被他伺候着沐浴上床。结果辗转反侧一个多时辰,依旧在睁着眼睛看床顶,脑子里乱七八糟,也不知要想些什么,最后索性踩着软鞋下榻,想去院子里去透透气。叶瑾此时恰好推门进来,见状被惊了一下,为何大半夜要穿着里衣到处乱跑,是中邪了吗。楚渊解释:“屋子里头闷。”四处漏风的竹楼,还闷。叶瑾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目光幽怨,和一个秃头成亲有什么可紧张的,一国之君,稍微有点气势行不行。“你……找朕有事?”楚渊被他盯得后背发麻。“没什么事。”叶瑾撇撇嘴,伸手在自己头顶上画了个圈圈,“那个谁,让我来陪你说会话。”楚渊失笑:“若是困了,就回去歇着吧,不必在这陪着。”叶瑾到底不死心,一把握住他哥的手,态度诚恳道:“你想逃婚吗?”现在还来得及。楚渊将手抽回来,忍笑:“不想。”叶瑾长吁短叹,觉得自己很需要冷静一下。过了好长一阵,方才从腰间拿出一个小布包:“喏,送你的。”“贺礼?”楚渊有些意外。“也不算。”叶瑾道,“打开看看。”楚渊拉开抽绳,里头是一枚很小的黑玉雕,刻成老虎的形状。“六岁那年,皇娘原本打算将它送你,据说是西边进贡的稀罕物。”叶瑾道,“结果你那时闹别扭不肯回家,我又恰好去了锦绣宫,便随手赏给我了。”“还有这回事?”楚渊笑笑,“多谢。”“留个念想吧。”叶瑾站起来,“那我回去了,你也早些睡。”楚渊点头,目送他一路往外走。临到门前,叶瑾扶着门框蓦然回首,目光殷殷,双眼烁烁,真的不要阉掉吗,快速,安全,不收钱。楚渊冷静道:“四喜。”四喜公公笑容满面,神兵天降,将九殿下半推半拉,强行送到了沈盟主身边。再回竹楼院里已经没了人,屋里安安静静的,轻手轻脚掀起帘子看了眼,就见楚渊侧躺在床上,枕边摆着一只小小的墨玉虎雕刻,睡得正熟。便也笑呵呵回了隔壁,心里盘算着明天可是个了不起的大日子,得早些起来做准备。一夜花香伴着微风扬,第二天中午,阳光暖融融撒进小院,楚渊刚一睁开眼睛,四喜笑容满面的脸就出现在上方:“皇上,该起来了。”“这么早。”楚渊皱眉坐起来,有些迷糊。“可不早了,外头午饭都吃过了,眼瞅着王爷就要来了。”四喜扶着他坐在椅子上,拧了热水帕子递过来,“府里一大早就开始闹哄,据说还有人彻夜没睡,就怕今日出纰漏。”楚渊洗过脸,又用青盐漱了口,方才觉得清醒了些,转身便眼底便撞入一片红,四喜手中抱着喜服,险些笑成了一朵花。……红缎楼的针做武器能杀人,用来绣花制衣却也是天下一绝。段白月先前特意叮嘱了样式要简单,因此并无多少繁复花纹,四喜替他穿好喜服系好腰带,又将头发束整齐,一时间不知怎的,竟有些热泪盈眶。楚渊哭笑不得看着他。“皇上见笑了。”四喜赶忙抹去眼泪,又去传了早点。连馒头上都点着红艳艳的花瓣,粥里煮了红米,小菜也是绯红色的泡萝卜。楚渊吃了还没两口,院子里就炸开了鞭炮声。四喜被惊了一跳,赶忙快手快脚将桌上的食盒收好,连带着楚渊手里半个馒头也被拿走。楚渊:“……”为何成亲当日不给饭吃。“王爷来了,皇上晚些时候再接着用膳。”四喜替楚渊又整了整头发,方才小跑去开门。段白月一身红衣,站在门口看着桌边的人笑。楚渊道:“傻。”段白月大步走进屋内,弯腰将人抱进怀里,满足道:“真好看。”“现在要出门吗?”楚渊笑着反握住他的手。“嗯。”段白月拉着他站起来,“西南府没什么规矩,不过吉时还是要守,拜过堂后,我便带你去后山看师父。”楚渊点头:“好。”盼了多年,终是等到这一天,哪怕还没有来得及昭告天下,宾客仅是自家人,两人也依旧满心欢喜,手牵手一道出了门。院外段瑶与司空睿手中拎着红艳艳的鞭炮,只等新人走近便用合欢香引燃。叶瑾与小满站在另一边,被金婶婶往手里强塞了个装米的篮子,叮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