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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俩一路跑得磕磕绊绊。后来,我这百分之二十的电量也消磨光了。“不跑了!要杀要剐随意随意!”我抱着一根高我一头的苞米杆喘道。“那不行。”我同桌说,“我可不能死。”“干嘛!长的帅死不起?”我怒。“不是。”我同桌居然一本正经地回答我,“朕亡亡天下。”“胡说!”我一拍大腿与他理论,“君王死社稷!”“江山犹在。”“恤百姓才可兴社稷!”“国泰民安。”“不安不安!”我赶紧启奏,“我!我要被杀掉了!”我同桌叫我退下,还当即就天子守国门去了。他一脸镇定,将身边的草垛搬到了右前方。我不明所以。他蹲了下来了,等着冰淇淋怪来。说来也好笑,虽然被大怪兽追挺恐怖的,但让我欣慰的就是那四只冰淇淋慢得和我家奥迪双钻四驱车似的,还尼玛发出引擎的声音。尤其是他们还张牙舞爪白衣飞舞,假装很快的样子。我和同桌就蹲着看这幕四分之一速率的恐怖大片,然后我问他。“你打算干嘛?”“烧他。”“你有火吗?”我不抽烟,他也不抽烟,我没有打火机,我猜他也没有。他不答,用手腕擦了擦下巴颏上沾到的土。太阳这会儿近乎落山,这棒子地与远处的高山映成一片黛蓝色。黛蓝色折射在他脸上,一直以来我都特别喜欢他的侧脸,从下巴到耳根的弧度。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他左手的食指在地上轻轻一划,薄薄的一层泥土粘在了指腹上。他站起身,走到了草垛前。那一瞬间,我仿佛浑身的毛孔都被放大,身边连空气的流动都能被清晰感知。我看着同桌的背影,突然变得很沉静。耳边不知是我的耳鸣还是那可被听见的风声,它在告诉我,同桌能保我周全。长久以来,我都觉得我同桌周身有种微妙的气场,他看得见摸得着与你我一样,却又看不透摸不穿。他的精神世界似乎异常强大,导致每次遇事他的反应总是异于常人的。比如此时他的镇定。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同桌掌控万千,是个不凡的存在。因此遇事我看似是妥协于他,实际是一种依赖。眼看着怪物逼近眼前,我却没有一丝迈腿开跑的意思。因为同桌站在我前面。电光石火间,他说,“诶呀妈呀,我没有打火机呀!”我:……冰淇淋x4:……于是,我们就又开始手拉手奔跑了。从棒子地钻出去,又冲进了一片庄稼地。不为别的,那里有一台拖拉机。我把同桌甩上车,自己也跳上驾驶座。估计这车主也没想到有人缺德到开拖拉机压他的庄稼,就没锁。然后缺德的我就一脚油门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那也比奥迪双钻四驱车快!“你咋还会开拖拉机!”我同桌扒着车头后架子上问我。“我不知道啊!”本能本能。“酷!”我同桌表扬了我。“可是我们这么着也不是个办法啊。他们追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得干掉。”同桌说。“怎么干?”“烧掉!”我如果不忙着逃命,我打算先干他。“你他妈刚才是在逗我吗?你没有打火机烧个几把!”我火上来了,一边开车一边骂他。他没生气,又惊叹着问我,“你咋还会开拖拉机!”“我不知道啊!”我他妈连油门是哪个都是蒙的,而且为什么问两遍啊!“酷!”他又表扬我了,说着还打了个响指。刹那间,火光冲天。屋超……(卧槽一声)whathappened?“刚才发生了什么!”我大声咆哮!“我不知道啊~”同桌嗓音悠扬嘹亮。“骗人你刚才打响指了!用的是你特意在地上擦了土的手!”“我不知道啊~”“骗人骗人!那你为什么同样的问题硬生生问两遍!掩饰响指掩饰得太生硬啦!”“我不知道啊~”这火着得邪乎,整个棒子地都烧起来了,三只跑得慢的冰淇淋瞬间就化了。还有一只在我们身后苟延残喘。我开着拖拉机回了市区,我同桌扒在车后可拉风了。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这个点,街边上不少撸串的摊子都摆上了。我和老同刚才就是从这一片街区跑过去的,现在我俩又开着拖拉机回来了。一大哥抓着半杯扎啤嗓音洪亮“诶!快瞅!这不是刚才那俩手拉手的小子么。”是的,我们还在夕阳下奔跑。他这一嗓子引得全街人对我们行注目礼,如果他们能看到后面那化了一半儿的冰淇淋大怪兽一定乐得更开了。你想你喝着扎啤唠着嗑,突然一辆拖拉机从你面前开过去,一大小伙子扒在车上一脸肃穆,后边还飘着迷你四驱车一样慢的冰淇淋大怪兽。这大怪兽八成用的是高扭力马达,慢的我都不想吐槽了,我还等了两个红绿灯。遵守交通人人有责。此情此景,我只希望想象这一幕的大家用四倍速观看,进而享受惊险体验。“老同……”“恩?”“总得想个办法啊,你看你没溜王宝军,倒是溜只冰淇淋溜了两条街了。”我同桌扒着车头架子打了个哈欠。身边一辆救火车呼啸而过,八成是棒子地的火势引来的。我心惊,哭个叽地说,“老同,不如去找警察叔叔吧。不然要被当做纵火犯和偷车贼逮捕的。”同桌骂我蠢,“别说婆婆看不见冰淇淋,没准把你当精神病抓起来。到时候可是想跑都没处跑,所以这事儿还得靠自己。”他说靠我自己还就真靠我自己了。我们把车停在了附近的一片工地,他捡起一根钢筋条子丢给我,“去,自己把它引开,我伺机行动。”说完他就优哉游哉地跳上车坐着了。“凭什么呀!凭什么我做诱饵啊!”我抱着车轮子不撒手。“乖,你顺着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