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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凉茉摇摇头,轻咳:“那个……。”老医正立刻道:“很快,很快,丫头身子弱,得调理一阵才好,青儿元阳太烈,她如今还受不住。”血婆婆没等他说完,又瞪着百里青:“臭小子,你要是不努力搞个娃娃给我玩儿,老婆子就绝对不会承认你这个小媳妇儿!”说罢,她一转身夺过老医正手里的药,就朝百里洛的房里走,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一转脸阴恻恻地盯着西凉茉的小肚子道:“臭丫头,你最好努力点儿,要不让洛儿在你肚子里头种个娃娃也可以!”“血婆婆!”百里青顿时脸色也阴沉了下去。“哼!”血婆婆瞅着百里青瞪着自己,也朝百里青也吼了一嗓子:“瞪老婆子作甚,你要是不行,你兄弟总是行的,反正你们是双胞胎,生出来不都是一样的么,要是不想让洛儿帮忙,你可得努力了!”说完,她一甩头,佝偻着身子却动作极快,又很大力地‘呯’地把门甩上了。百里青瞪着大门,咬牙切齿地道:“休想,爷家的地只有爷能种!”老医正忍不住低头咯咯地笑起来,摇着头领着自己的小药童去后院煎药了。血婆婆和百里青的诡异对话让西凉茉顿时觉得自己如风中一株草——一株被一千万头草泥马欢快地从头上践踏过的草。帮……帮忙?她的肚子什么时候成了地了?谁提把锄头,提袋种子都能在里种大葱?百里青看着脸色怪异的西凉茉,恶劣地伸手捏捏她的脸,低声笑道:“行了,还傻愣着做什么,回去休息一会子,换身衣衫,满身是血的,看着怪吓人的。”西凉茉一百拍掉百里青的手,没好气地道:“您老还怕血么,行了,我帮老医正把剩下的药煎了,要不在一边搭把手照顾百里洛好了,毕竟他是伤在我手上了。”说罢,扭头往后院去。百里青看着她的背影,莞尔一笑,这丫头还是把他放在心里了的,要不按着她那凉薄的性子,面子上必定让人将百里洛照顾周全,却不会肯亲自动手的。这样的发现,让百里青因为百里洛受伤而阴郁的心情好了不少。且说西凉茉转身去了后院,却发现自己根本帮不上忙,后院子里早早地堆了好些煎药,碾药的炉子、碾子等,小太监和宫女们早就各司其职地蹲在自己的位子前忙活起来了。老医正则领着自己的小药童四处走走看看,指点一番如何使用贵重药材。西凉茉想了想,还是上去恭敬地问老医正:“爷爷,有没有需要茉儿帮忙的?”老医正瞅着她过来了,一瞥她衣袖都已经扎了起来,便不由有些诧异,但脸上也带出赞赏的笑意来:“行了,丫头,爷爷知道你是有心了,不过这你倒是真插不上手,让你呆这里也是大材小用了,不如去洛儿那里看看,许是有你帮得上忙的地方。”西凉茉点点,依言转身去前院厢房里照顾百里洛。老医正看着西凉茉的背影,摸摸白胡子点头自言自语地道:“小丫头不错,是比她那娘强多了,还是青儿聪明点,晓得先抢回来自己占着,呵呵……。”西凉茉进了屋子,没瞅见百里青,听着一个小太监过来禀报她是前边有要事,百里青被请了过去。于是房里就只剩下一个打下手小太监,还有血婆婆以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唇角还不时渗出血来的百里洛。西凉茉见小太监拿着温水搓洗那些纱布后又递给血婆婆,她便走了过去,让小太监让出个位子来,拿了个空的铜盆子过来,再把一壶刚烧开准备冲茶的水倒进了脸盆里,将纱布都浸了进去。小太监不由下意识地讶然道:“夫人,这水太烫了,一会子怎么捞起来用呢?”血婆婆冷冷地斜了一眼过来,没好气地呵斥道:“这是作甚,嫌我家洛儿死得不够快么,净在这添乱!”西凉茉也不恼,淡淡地道:“这些水里平日都有些大家伙看不见的极为细小的东西,平日里咱们皮肤上没有伤口,身子健壮,用这些水搓洗脸和身子都没什么,但若是身上有了伤口,用了寻常不够guntang的水,不能将那些细小的玩意儿烫死,沾染在伤口上,是要发炎的。”|“哦……。”小太监有些半信半疑。血婆婆却讥诮地嗤笑道:“什么细小的东西,血婆婆我混迹江湖多年,苗疆、南洋也都去过,什么蛊毒降头没有见过,可没有听说过这些干净的水里能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西凉茉看着她,微微一笑:“血婆婆自然是见多识广,那是否能为茉儿解答一下为何寻常人喝了未曾烧开的生水极容易拉肚子,产妇生孩子,要用滚水烧煮剪刀纱布,这其实都是一个道理罢了。”血婆婆一会子还真答不上来,但是被西凉茉这样的小辈给憋着一句话说不出来,血婆婆只觉得很是不忿,便冷哼一声:“小丫头也托大,老婆子倒要看看你还会什么!”西凉茉却一反之前的态度,一脸谦逊地道:“其他的丫头倒是真不会了,这方法还是从像婆婆这样的江湖高人那里学来的呢。”老人家都是要面子的,不能一味顶撞,也要慢慢顺毛捋,如太平大长公主那么难伺候、韩二夫人那么尖刻的人她都能收拾得对方妥妥帖帖的,相信总能把怪脾气的老蜘蛛夫人也能安抚好的。血婆婆见着西凉茉态度变得恭敬,便得意地道:“那是自然的,想我血婆婆手下千蛊门横行江湖,人人闻风丧胆的时候,你这小丫头还在吃奶呢!”西凉茉见着她的模样,就知道自己这马屁拍得还真在点子上了,她笑笑,便拿了银筷子去把开水盆的毛巾弄出来,放在干净的银托盘上放凉,又拧干了学着之前血婆婆的模样,去沾了药水擦拭百里洛胸口上渗血的伤,他胸口的伤已经用针线缝合了,而且缝合手法极好。她不由暗自惊叹,老医正到底是老医正,这手法快赶上前世的外科手术医生了。血婆婆摸出一个铜烟锅来,在床上敲了敲,点着抽了起来,她横着眼瞅着她,忽然道:“丫头,你对当年的事知道多少?”“当年的事?”西凉茉一愣。“就是你那没用的爹、你那优柔寡断的娘、该死的皇帝还有青儿和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