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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我以前不就干过么?还能可笑成什么样?雪颜终是坳不过我的坚决,同意了。其实这对他来说,可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他本来就应该欢欢喜喜的答应才对。情之一字,害人匪浅。开元初年冬,丞相支欢与疆北那瓦世子那瓦邪情投意合,结为百年夫妻,疆北一族为表忠心,许诺每年朝贡加倍,这是宁氏王朝历史上第一次以官员为使和亲,也是第一次以男人为和亲对象的和亲仪式。这是我嫁与那瓦邪为夫之后,宁朝史官笔下的一段记叙。而那时,我也知道了,就是支欢媚主,都不过是莫离的一步棋,我沉溺其中,竟不自知,还把他视为自己的最爱。成亲,是两个月以后,那瓦邪大难不死,欢欢喜喜的养好了伤,等着娶我过门。我穿着大红的喜服,挂的满身首饰,出发去了疆北。由于文化的不断融合,拜堂仪式虽不尽相同,却也差的不远,最后都得送进喜房。这那疆北和疆北王妃也不知道是脑袋不灵光还是真把那瓦邪宠上了天,居然欢欢喜喜迎接我这个准儿媳夫。看来那瓦邪办事还是很有效率的么。我就没那么简单了,我再蛮横,在阿娘面前也得百依百顺,这个想法一提出,他就开始哭鼻子抹泪的,虽然没一哭二闹三上吊,却一直自己呢喃着造孽啊什么的,听得心里也不好受。又是再三追问佘药跑哪去了,我们到底怎么回事。让他接受我喜欢男人已经是一道坎了,直接提出结婚也确实没有顾忌她小心肝的承受力。不过不管小蛇还是谁,我都搪塞了过去,这样我也没机会毁坏雪颜名声了,不是一石好多鸟么,大家都如愿了。最后我从战局和整体形势上出发,终于劝服了她。倒是一直喜欢和我拌嘴的支欣,好几次哭肿了眼睛。她要不这样,我还真不相信我们是亲姐弟呢。最后离开时,她递给我一把匕首,她说:“支欢,天下人的事有天下人管,你算什么,你凭什么为天下人牺牲,你若是不愿意,谁也强迫不了你。我们不欠任何人的,若是我们走不出这片土地,便一家人死在一起,好不好。你心里怎么想的,能不能说实话。”他说这话,还真是和我以前如出一辙,想来还是双生子啊,连价值观都一样,这倒是我平日里小看了她,这样的她,还是值得那帮痴情种在我家门外等上一等的。我把玩这那把做工精美的匕首笑了笑“支欣,你这礼物我喜欢,你看,还是你是我亲姐,送东西都这么和我心意。我心里想的,便是流着一样血的人还真是像,可是我又想,你千万不要和我一样,说到底还是对你们放心不下,所以支欣,你要我心里话,就是有一天风风光光把自己嫁出去,让你弟我骄傲骄傲,也让阿娘享享清福,我以前没少气她,以后这个家就交给你了,你做不好,我可会拿着这东西回来收拾你的。”我在他面前晃了晃那匕首。她就又开始流眼泪了。女人这东西,还真是麻烦。你说什么都有可能惹哭他。感性的像只猫。之前雪颜也来过一次,无非还是劝我后悔还来得及。其实我找完雪颜也确实后悔了,后悔归后悔,做得这个决定我倒当真没想改变。后悔不过因为那瓦邪没死,心里的负罪感就减轻了,就会觉得嫁不嫁也没那么重要了,总是被莫离牵着鼻子走,于心也有不干,想想还是很来火的。但是,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依靠谁。没了小蛇,我的世界仿佛都荒芜了,没有方向,就算知道方向,前方还是一样的寸草不生,去哪里还有什么分别。也许我离开了,也是一种最好的逃避,不用看到莫离,也就不用去想起。可能我又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总以为自己什么都看的开,什么都无所谓,可是还是很难受,以前我觉得,人生气或者心情不好,就山吃海喝,那样就不会难过了,但是不行,我以前这样认为,是因为我还没有真正的体会到那种生气绝望带来的痛楚,人一旦气极,是根本就吃不下的,连嘴都懒得张,更甭说把放到嘴里的食物咽下去。不想张嘴,也不想说话。那时候去找雪颜,也是一时冲动,乱做决定。后来想想莫离加诸于我身上的莫名其妙的惩罚,还有他和那瓦邪不知谋划的什么阴谋诡计,心里就实在堵得慌,只能一天天的自己憋闷着,这一点,身边的人可能都已经看出来了,比如自己对着一桌饭菜唉声叹气,叹够了转身回屋睡觉,根本连筷子都不会拿起,要是以前,我可能生气了会掀翻桌子,现在连掀桌子都没有心情了。雪颜见了这样的我一直皱着眉头,我看得出他很不开心。可是在别人面前,我都尽量装的开开心心的,不想大家为我担心,其实嫁人这事,我倒真没想反悔,后悔不等同于反悔。这条路这么走,应该算是最好的收尾。只是我可能还是表现的不太好,就算我在大家面前笑,假装快乐,还是不能免去他们一个个怜悯的表情,就像支欣哭个没完没了,还有雪颜的愤怒,阿娘的无奈心痛。还有支了,死活要跟我去疆北,但是不行的,我怎么能明知是条不归路,还带上别人呢,倘若我死了,他怎么办,况且,哪有一品大员出嫁,带着五品状元郎陪嫁的,现在的支了,已经通过秋试,正式踏上仕途了。我说:支了,以前我没少胡闹,得罪的人也多,以后我就把支家托付给我你了,你就在这好好的守住这个丞相府,我等着你当丞相,保住门口那块牌匾呢。这样更好,把一个自己不想要的重担,轻轻松松摔在支了身上了。至于宁雪浩跑哪去了,我也不知道,那时的心情,哪有闲心追问他去哪里,后来才知道,边关战后,他没回成合。我走时,那帮狐朋狗友们倒是来道贺了,我装的很开心,还豪言壮语的同他们说:“兄弟们,等我上疆北开辟第二“战场”,以后把你们都带去玩疆北的妞。”就这样,我坐在了那瓦邪为我准备的西方里头。他那次离开成合时,信誓旦旦的说一定会得到我,他成功了。不过,他也别想高兴的太早,我自有办法修理他。他进屋时,我正趴在桌子上吃桂花糕,是从成合带来的。出嫁之前,我的郁闷已经达到了顶点,基本上三天都是不吃不喝的看着桌子上的紫薇花苗发呆,那是前一天夜里,下了大雨,我忽然想,我和小蛇之间,可能以后再也没有纽带了,一点都没有了,就忍不住想哭。那时我想到了紫薇大帝,想起那时紫微庙里莫名的签文,就很想知道到底我错过了什么,是哪里出了错。为什么所有人都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