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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人,这家仆居然敢在主子还没发声之前就朝着自己发怒,难不成是贵客?小二没见过江凛之,更加没见过东来,所以一时间脑子还转不过弯来,但他在这个食肆待了这么久,一些不成文的小规矩他还是懂的,于是乎立马就弯着腰,更加恭敬的说:“四位爷等着,奴才这就去后院找管事的。”说完,小二就一溜小跑的跑进后院。站在柜台算账的算账先生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四个人,但这些事到底跟他没什么关系,于是算账先生也没理会什么,继续低着头拨弄算盘,算盘噼里啪啦的直响。管事很快就跑出来,穿着青衫长褂,眼神带着做小生意的商人特有的算计,管事的神色一开始还有些不解,但是当他看到面无表情的站在大厅中央的江凛之之后,脑子一转,转过身,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小二,怒道:“你这个瞎了眼睛的狗东西,这位是咱的二爷,这么不长眼,还不赶紧领着二爷上楼。”小二被甩了眼前一阵发黑,但眼力却厉害了不少,连忙跑过来,小心翼翼的说:“二爷,二爷,刚刚是奴才有眼不识泰山,这边请,这边请。”江凛之没心思看管事怎么“教训”小二,冷着脸,抬脚朝着二楼走去,裴丞带着江言知紧随其后。管事跟站在柜台的算账显示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盯着裴丞看,这位难不成就是传说中江凛之的男妻?看起来跟普通的男人也是一样的嘛。二楼雅间,江凛之右手放在膝盖上,轻轻的敲了敲,然后才漠然的看了一眼腆着脸跟自己笑的管事,似笑非笑的说:“这几年来,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到这食肆。我跟管事的初次见面,怎么管事却能认得出我?”管事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说:“呵呵,二爷真是贵人多忘事。前两年老太爷过世的时候,奴才也在现场,当时还特意多看了几眼二爷,只可惜二爷一直在忙着别的,奴才这才不敢上前打扰。”裴丞垂下眼眸,轻轻的吹了热茶,小小的抿了一口,这里的茶水虽说一般,但最起码比他这两天在裴家喝到的茶水好。管事没得到江凛之的回复,又干笑了两声,然后小心翼翼的弓着身子说:“二爷,您是专门来这里看账本的,还是来尝东西的?我们的食肆虽说在华城不是最好,但味道却是最独特的。”江凛之还是没说话。气氛有些尴尬。裴丞侧目看了一眼江凛之,随意道:“哪食肆都有什么招牌菜?”“回公子,我们家食肆的师傅不一般,最拿手的除了鱼,那就是糕点。”管事松口气,若是一直没人跟他说,或许他还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因为担心江凛之对自己有意见,所以管事的态度不免绷紧,他说:“若不然,奴才就让师傅将食肆的招牌菜都上一道吧。”裴丞:“嗯。”管事跟小二如释重负。得到准确的命令之后,小二连忙头不回的跑出去,应该是去厨房报菜名了。管事继续弓着身子不敢说话。等管事的后背吓出了冷汗之后,江凛之才淡淡道:“这些年食肆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你管?”管事忙点头,“奴才在这间食肆管了好几年了。每年年底的流水都会专门送到江家的账房,这一点江家的账房都是有记录的。”江凛之没问这些年食肆的盈利的钱都去了哪,管事自然也不会多嘴的说出来。裴丞隐约察觉到了江凛之为什么一出现就要给管事下马威,他心道,莫不是这些年食肆盈利的钱都被胡夏云那边吞了?不然江凛之也不会故意给管事脸色看。其实,裴丞猜对了一半。食肆这些年在华城积攒下来的名声都不错,虽说比不上那些大酒楼,但每年的盈利都是一笔不少的帐,只是这些钱却没有全部交到东院手上。食肆虽然说是江凛之的,但也只是挂着一个名头而已,实际上管账的管事的全部是胡夏云的人,自然而然的,每年赚到的钱自然也不会被他们交到东院手上。“食肆这些年的流水账为何都不曾送到东院?”江凛之倒了一杯茶,轻轻的喝了一口,眉头不着痕迹的一皱。管事尴尬的咽了咽口水,他哪里敢说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实上管事也很为难,毕竟不管从哪里来说都是自己的错一一说真话,他会被睚眦必报的胡夏云给下狠手,说假话,管事并不觉得江凛之会真的相信自己。管事不由得闭上眼睛,心道这下子事情暴露了,江凛之肯定不会饶过自己。小二推开门,端着托盘走进来,身后还跟这两位穿着绿色裙子的小姑娘,三人低着头,连看也不敢看屋内的情形,手脚麻利的将饭菜全部摆上饭桌,然后才小心翼翼的退出去。桌子上摆着的饭菜都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三人刚吃饱没多久,倒是也不饿,所以也没有人要动筷子。屋内发出椅子移动的响声。江言知从椅子上跳下来,双手放在裴丞的膝盖上,期待的仰着头看裴丞。裴丞无奈的看着他,然后朝着他伸出手,江言知美滋滋的被裴丞抱在怀中,然后耷拉着脑袋,没多久就满脸幸福的睡着了。裴丞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江言知的脑袋。江凛之淡淡的从他们身上收回视线,然后看向还一言不发的管事,冷着脸又重复了一次,说:“这些年食肆的流水为什么不送到东院。你既然认得出我是谁,你就应该知道这件食肆到底是谁在管着。”管事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发声求饶道:“二爷饶命,二爷饶命,这,这是西苑的主子吩咐的,奴才哪里敢不从啊,二爷。”江凛之冷笑,“西苑?如果真的是西苑的人让你这样做,可你又有什么权利越过我做这个决定。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管事咬咬牙,心道横竖都是一死,还不如死的好看一点,说:“二爷,此事真的不是奴才做的主。若是二爷能站在奴才的角度想,或许二爷就能理解我了!”裴丞淡淡道:“这食肆是二爷的,这江家是西苑的,你说她们何苦会跟我们争这一间小小的食肆,管事,莫不是你在挑拨是非?故意将泼水泼到西苑的身上?“管事怔怔的看着裴丞,他没想到裴丞会说出这番……彻底的将自己置于不仁不义的话。江凛之也有些意外,他一直以为裴丞是那种什么也不懂的人,但现在看来,裴丞不是不懂,而不是不愿意多理会。裴丞朝着江凛之微微一笑,心中毫无波动,若不是已经跟江凛之摊牌了,他或许根本就不会做到这个程度上。江凛之面无表情的将视线收回来,并没有回复什么。管事已经彻底绝望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