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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直接跟江凛之说了。这不是……裴丞的神色懊恼,一时不知所措。江凛之哑着嗓音,“你继续说。”“我没什么好说的。”裴丞垂下眼眸,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的老快,快到他自己都险些怀疑自己的心要跳出来了,“这事说出来没人信,但我的确活过两世。”江凛之还是没说话。裴丞突然就心慌了,他松开抓着被角的手,双手撑在床上,朝着前面爬了两步,然后用手捧着男人的脸,一字一顿的说:“你不会觉得我是怪物?”江凛之黝黑深邃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裴丞,随后,在裴丞快要放弃的时候,他这才伸手,强势的将裴丞搂进自己的怀里,他抿着唇,说:“这就是你的秘密?”“嗯。”裴丞抱着江凛之的腰,垂下眼眸,将眼底的担惊受怕掩盖住。江凛之想知道他的秘密,裴丞说了。可是说了之后,裴丞却害怕江凛之会恐惧自己。江凛之察觉到裴丞的害怕,也不解释什么,但抱着裴丞的手却更加的用力,两人光着的身体也贴的更近。“你上一世,上一世是怎么死的。”江凛之将下巴搭在裴丞的头上,眼里满是阴冷,裴丞说他是在五年后死去的,那么也就是说裴丞的死并不是自然老去,而是被人害死的。裴丞仰头,看着江凛之的下巴,男人刚好也低头看着他,两人的是现在半空中交错。看这男人眼底熟悉的温柔,裴丞暗自松口气,“我一直以为是胡夏云,但后来……是裴石歧。”裴石歧?裴丞的父亲?江凛之语气霎那间充满了杀气,“真是便宜他了。裴丞怀疑自己听错了,“便宜谁?”江凛之却没有跟裴丞解释什么,裴石歧已经死了,现在说太多也没有意义。裴丞却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什么。两人抱在一起沉默了许久,裴丞突然道:“上一世我从生下江言知之后,胡夏云用计将我赶去偏宅,一待就是十年。第六年的时候,江言知回了江家主宅,第十年,我被偏宅的一个新来的家仆诬陷跟……诬陷跟……诬陷跟外人通jian。等,等我再醒来之后,我回到了五年前。”江凛之周身的气势刹那间就变得格外的凛人,薄唇紧抿,脸上满是肃杀,“继续。”裴丞的声音平淡,仿佛是在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事,他说:“那个新来的家仆是裴家的,我上次在裴家看到了。”从重生以来,裴丞就一直将自己的秘密藏在心底,他不想跟别人说起。他原先还以为自己会忘记,结果没想到却能将上一世的事说的如此详细不说,他的语气还格外的平静。江凛之再次重新抱紧裴丞,手指微微颤抖,“我那时在哪。”裴丞一怔,他没想到江凛之的问题会是这个。他原先以为江凛之在得知这件事后,第一个反应应该是自己为什么会得到重来一次的机遇,结果却没想到是问,上一世的江凛之在哪。“我不知道。”裴丞将脸埋在男人的肩膀,说他懦弱也好,说他愚蠢也罢,上一世的事已经过去的太久了,他不想再记起。裴母死了,裴父死了,胡夏云疯了,裴家的生意注定会败在裴大哥的手上,而江家……裴丞相信,江凛之不会轻易的让江家好过的。从裴丞的话中,江凛之就大致的猜出来了。江凛之的小心翼翼的将裴丞的下巴抬起,轻轻的断断续续的在裴丞的唇上落下几个吻,眼里满是温情,“对不起。”裴丞睁开眼,看着江凛之,不出意料的从男人的眼里看到了歉意,他猜到男人这是什么意思了,他说:“都过去了。而且当时,我并非非你不可。”江凛之的眼神一暗,“什么意思。”“我在偏宅住了十年,十年的时间我们见面的次数还未超过三次,你会在胡夏云对我动手的时候出手……我,”裴丞对上江凛之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瞬间哑言。江凛之却不给裴丞逃避的机会,他说:“你从来没想过我会站在你这一边?”裴丞被江凛之那步步紧逼的眼神给刺激到来了,闻言,毫不客气道:“那时我们十年没见,你会记得我?你会帮我?江凛之,你不要拿现在的我们来衡量上一世,可以吗?”江凛之一笑,“既然上一世的事都过去了,你为什么还会拿我跟他比较?”“嗯?”江凛之欺身而上,将裴丞压在身下,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裴丞,说:“你是我的,你该学会依赖我。”裴丞没回答。江凛之对此无可奈何。不管上一世的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总之裴丞很厌恶上一世的自己,这是真的。他不知道上一世的自己对裴丞做了什么,或许是将裴丞忽视的多彻底,才会让裴丞对上一世的自己有这么的怨念。“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我是骗人的。”裴丞也不推开压在身上的江凛之,反而直接道,“这种事传出去也只会让人以为是话本上才会有的故事……我以为不会有人信我。”“我信你。”江凛之毫不犹豫道,他看着裴丞的眼睛,说:“我信你。”两个坚定的“我信你”让裴丞彻底对江凛之卸下心防,他伸出手,牢牢的抱着江凛之的后背,压抑许久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掉。江凛之顿时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他手忙脚乱的在床头摸了一圈,没找到干净的布巾,便用手轻轻的拭去裴丞脸上的眼泪,温声的安慰,“我信你。但过去了,别再想了。”“若是上一世的事是真的,此时的事是假的,我怎么办。”裴丞带着哭腔的声音突然来了一句让两人都不爽的话。江凛之后背僵住,好半响后,他率先起来,然后将躺在床上,用手臂遮着眼睛的裴丞拉起来,将人霸道的圈在怀里后,又强迫裴丞将挡着眼睛的手臂拉开。裴丞自暴自弃的让江凛之看自己的丑模样。“若是上一世的事是你的一场梦,这一世的事才是真的,你会纠结多久?”江凛之盯着裴丞的泪眼,反问道。裴丞抿着唇,说:“假如上一世的事都是假的,我就不会知道楚伊灵的事,更不会知道斗鸡场……算了。”他没有勇气继续说下去。江凛之也不愿意让裴丞继续说下去,因为他不愿意细想,上一世没有自己在裴丞身边陪着,他究竟遭了多少罪。盯着裴丞可怜兮兮的抹眼泪的模样,江凛之既无奈又心疼,但更多的是怀疑。他不是怀疑裴丞重活一世的事情是假的,他只是在怀疑自己上一世跟裴丞的关系。但江凛之却没有继续问下去。有些话不是问了就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所以他选择随风而去,不再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