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
对他是什么意义。哪怕……这个人他也不懂。“阿宗。”禅宗被这一声阿宗唤的险些惊跳起来,他猛然翻过身面向禅睿,又觉得自己太过明显,干咳了一声,语气不善道:“干什么。”温暖的手掌抚在他发上,禅睿笑了笑,淡淡道:“虽然你向来蛮横,但……就这样罢。”禅宗被他的笑迷惑,像是步履沙漠的人窥见绿洲,一点点靠近,试探的贴覆上去。窗外闷热的天乌沉沉的翻滚,闷雷响了几下,雨点噼啪的掉砸下来。端着药的禅睢站在门外,手抖不止,少年震惊的退了几步,跌倒在阶下。雨点砸在脸上,却掩不住屋里的动响。他怔怔的坐了半响,呆呆傻傻的爬起身,却不知为何满脸湿漉。他、他兄长……禅睢猛然转身跑出去,胸口沉郁像是千斤重,砰然砸碎他一直敬仰的兄长,也砰然砸碎他一直维持的最后骄傲。少年人拼命跑,一路撞倒小斯丫鬟无数,却像是疯魔了一般,喘着息奔跑,喉中的嘶哑声就要喊出。“你在做什么?”一只手拽住他的后衣领,看着他满身跌撞的泥垢惊愕道:“出了何事?”禅睢红着眼看见和禅宗几分相似的眉眼,忽然怒冲心头,一拳砸过去,嘶声呜咽道:“畜生!我杀了你!”章十三禅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惊到,下意识挡了下来,更加惊愕的瞪大猫眼,问道:“我招你啦?”禅睢早已没了理智,哪里听得进他在说什么,一拳一脚分分见真招。禅景跟在李瞑云身边这些年也不是尽在劈柴,知道禅睢对今年春训势在必得,不敢轻率。雨噼啪的更加凶狠,禅景侧头躲开他一拳,一把扣拽住他手臂,回身猛然肩摔。禅睢正是心浮气躁的时候,被这一贯的猛力翻摔在地,水珠噼里啪啦的直往脸上掉。他喘着息,在大雨中模糊看见禅景的脸,打开伸来的手。“嫡废子!”禅睢嘶声力竭:“像你这般的废物凭什么能逍遥度日!偏生让兄长那样的人物受苦受难!”禅景脸上雨水滴滑,擦也不擦。他见禅睢不大对,分明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说什么安国公的儿子!”禅睢拳砸在地上,水珠迸溅,从他脸上滚下去,他哽咽道:“谁管过我们死活!我兄长被禁步深宅谁出面不平过!你们眼睁睁看着他被禅宗拉下来谁曾心疼过!当年白衣九诉如今久缠病榻!”他一手盖住眼睛,仰天嘶声道:“谁……谁还记得……禅睿啊……”呜咽声像是受伤的小兽,雨水滴在眼睛里有些疼,禅景怔怔,竟一时无言以对。他多不在府中,只依稀听闻过睿哥哥还有个禅白衣这名字,却并不知晓具体。禅睢这模样,显然是压抑已久,不是一朝一夕之事。禅景蹲下身,原本流光溢彩的眸子黯下去,他咬了咬唇,道:“不是兄弟。”禅睢呜咽着却凶恶道:“你说什么!”“不是兄弟!”禅景提高声音,像是也恼火了一般:“谁要别人管!自己爬起来!哭哭啼啼与女儿家何异!”见禅睢瞪着自己,他咬咬牙道:“看什么!有本事起来干一架!不敢就别累了睿哥哥的名!”禅睢陡然喊道:“揍死你!都是你们兄弟两个!我恨死你们了!”像只发怒的小狮子扑过去,将禅景扑按在地,滚了一身泥。两个人竟在院路上打起来,咬紧牙各不相让。慌忙赶来的丫环吓傻了眼,想拦又不敢插手,眼巴巴的望着慌张大喊,惹来一群人才将两个人分开。闻声赶来的禅意莫名其妙,插着扇子躲在长廊下生怕湿了衣衫,看热闹似得让众人松手,道:“拦什么拦!没瞧见两个切磋过招吗?”他挥手驱人,“让他们两个打,今儿要是分不出胜负我来揍!”说完抱胸对两人道:“打啊,愣什么神。”禅景喘着息,看向禅睢,见他果真不像先前那般激动,才扯正衣襟。禅意还犹自扇风道:“我这等着呢,怎么不打——啊啊啊。”终于赶到的禅宗冷脸拎过他,直接将人丢出去。斥责道:“胡闹什么。”禅意息了声,恨不得拔腿就跑。禅宗转向两人,道:“这么硬气就去跪祠堂,理明白了再出来!”禅睢抹过唇角,对着他狠狠猝了一口,冷笑道:“道貌岸然!”禅宗看着他,眸中漆深不见底。禅睢过去怕极了他,可今日委实太过冲击,竟连怕都豁出去了,一心想为兄长出口气。缓了几口气,还想说什么,不想禅景突然扑来拽起了他的襟口。“我何时成了道貌岸然!”“走开,我没说——”“闭嘴!”禅景拽紧衣襟,猫眼近在咫尺的盯着他。禅睢本想骂出口的话缓了缓,在这目光中咽回去,别开头。禅景放了心,拖着他往祠堂那边走,竟看也不敢看长兄。禅睢一直垂了头,闷声不吭的被他拉走。禅宗看着两个人走远,只听身后人咳嗽道:“……小睢不懂事。”“不是不懂事,只怕是懂的太多。”禅睿哑然,禅宗已经将斗篷罩到他头上,面无表情道:“总有这么一天,回去吧。”禅睿缓步在他身后,看着他挺直的背,又看向瓢泼的雨,神色朦胧,有些深意。再说禅景两个,到了祠堂只得老实的跪着。外边雨下不停,狂风搅的枝叶抖簌,两个人浑身湿漉漉的狼狈不堪,跪了半响,有些寒意。禅景正想着怎么取暖,就听禅睢闷声道了句:“你多管闲事干什么。”禅景不理他这句话,只问道:“长兄从来不刻薄庶兄弟,你今日怎么了,竟只往长兄那里撞。”禅睿不回话。禅景猜想他不愿说,也不逼问,拧了衣衫上的水,心里想,不知道大雨倾盆,男鬼他会不会出来。正想着,便觉得周身阴风阵阵,吹的他抖了抖,抱成一团。“……喂。”禅睢低着头,踌躇了半响,才缓缓问他:“你长兄为何不娶妻?”禅景眨眨眼睛,“我怎么知道。”禅睢有些着急道:“你是他亲弟弟!”“你也是啊。”禅景搓着冰凉的手,道:“睿哥哥也没娶妻,有什么奇怪的。”禅睢顿时不平道:“我兄长岂是寻常女子配得上的!”“那长兄大概也是这样。”禅景奇怪的看他一眼,“你怎么十分关心这个问题?难道是你自己相中了哪家姑娘吗?”“胡说什么!”禅睢脸红了红,又沉默下去,神色复杂,最终扭捏了半响才小声问道:“你、你既然是他弟弟,那,你……你喜欢男人吗?”他本是试探着一问,怎料这问题正戳中禅景这几日的心病。禅景被这问题砸的头昏眼花,一时间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