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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敏之定定与风若廷对视。在他眼底,敏之看到了那久违的温柔——是在心底有着一人时才会流露出的期盼与留恋。“你,很喜欢他吧?”笑意在嘴角氤氲成淡淡轻柔,敏之突然有些羡慕武承嗣。能被一个人这样惦记、牵挂,是他从未有过的尝试和体会。不等风若廷回答,敏之唇畔笑意逐渐扩大,朗声承诺,“我答应你,只要有机会,一定助他还朝。就当是,”敏之伸手拍上风若廷的肩头,盈盈而笑,“谢谢你对我照顾。”话落,敏之转身往前走去。身后,风若廷望着敏之的背影,一手轻抚上被敏之拍过的地方。那里,似乎还有余温残留潆绕……愁虑万千回府后,荣国夫人借探望之名又在敏之房中待了许久。逼得敏之别无它法,只得搬出风若廷来,说是稍后要与之议事,万请祖母切勿打扰。这才使得杨氏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去。好容易哄得杨氏离开后,敏之瘫倒在床上,闭眼假寐。看来还是得有自己的府邸才行。就像老狐狸那样,万事都可自己做主。也总好过日夜被自家祖母这般……胡乱睡了一夜,次日临朝时,狄仁杰将治水方案呈上,高宗看后大感欣慰。当即下旨让狄仁杰和贺兰敏之即刻启程前往淮南一带治愈水患。下朝后,敏之刚想追上狄仁杰的脚步问些事情,只见东宫来的太监在殿外等候,只说是太子有请。敏之下意识回头去寻狄仁杰的身影,却见他就站在不远处望着自己勾唇淡笑,那意味深长的弧度仿佛盛着点点明悉。这边小太监又鞠身小心翼翼地催了一次,敏之忙回首应道,“那走吧!”刚走两步,再度回身去望时,方才那地点已不见了狄仁杰的身影。敏之心里霎时涌上一股说不出的异样。摇了摇头甩开那莫名的思绪后,敏之跟着小太监往东宫走了去。才从恭礼门穿过,便见一群太监宫女围拥着李显从对面走了过来。两人直直对上,敏之忙侧身退至一旁给李显让路,并恭敬行礼道,“三殿下。”李显径直走过的脚步骤然一停,静默半晌后回身走至敏之身前,“贺兰敏之?”仿如笼着霜雪般的话语,冷得听不出一丝温度。“是。”敏之赶紧将身子俯得更低,避免正视李显。那冰冷的问话从头顶缓缓流淌至耳蜗,敏之只觉身子也跟着逐渐发凉起来。“抬起头来。”李显冷冷道。敏之心一惊,闭了闭眼后,强逼着自己脖子往上抬去,正对上李显直视他的目光。视线全数落入深潭般黝黑的冷眸里,李显那对毫无情绪波动的眼眸宛如死水般,冷寂而深沉,瞧不见任何光点。敏之一震,就好像一瞬间自己也跟着沦陷在那无底的深渊苦苦挣扎、不得救赎般,慌忙低下头去不敢再对视李显的眼睛。见敏之这般,李显也不言语,只是静静盯着他看了半晌后,转身离去。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敏之才感觉李显的身影消失在路天相接的远方。起身望了眼李显离去的方向,敏之心中长吁出一口气。这个李显到底在想什么?高深莫测实在令人猜测不透。跟着小太监到东宫后,李弘显得尤为高兴,上前拉了他的手边走边道,“方才三皇弟从这儿出去,你可遇上了?”敏之点了点头,仍觉心中残有余悸未曾平复,道,“在回廊上碰见了。”未注意到敏之脸色的不适,李弘依旧笑意盈耀的道,“三皇弟这人虽是性子淡了些,但总归心思简单,也不知敏之和他是怎么了,怎般也和不到一块儿去。”敏之闻言硬是没忍住的嘴角抽了两下。怪不得见了李显就觉心情不好,原来是身体自带的条件反射。“敏之,”李弘先拉了他在左侧椅子上坐下后,自己才转身走至右位落坐,“明儿我出宫去太尉府瞧你,可好?”“这个,恐怕不行。”敏之眼底滑过一丝犹豫,倍感为难道,“今天皇上在朝堂下了旨,让我即日起程前往淮南治水,只怕是近日不得回返。”“什么!”李弘矍然惊起,温雅俊秀的脸上漾动着难以置信的震惊,“父皇竟让你去治水?”敏之扯着嘴角尴尬的笑了两声,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道,“其实我自己也挺纳闷的。说到治水,我可真是一窍不通。可是没办法,老狐狸,我是说狄仁杰,他奏请皇上让我同去。既然圣上下旨,我怎能不从?”“狄仁杰?”敏之的话犹如晴天响雷在李弘头顶炸开,当下心中更觉诧异起来,“怎么会?依着狄仁杰的性子,怎会容忍你对他那般后,还奏请你随他同去治水?”李弘的话顿时提醒了敏之掩藏心底的疑问,随即起身朝右座之人俯身作揖道,“太子殿下,敏之有一事想问。”李弘起身上前,一手扶起敏之笑问,“何事?”敏之顺势起身,望着李弘认真回道,“请殿下告知,敏之与狄仁杰的过往。”李弘面色依旧,然而握着敏之的手却猛然一紧,一抹黯然在眼底稍纵即逝。缓缓收回手指,李弘走至座位坐下,抬眼之际见敏之仍站在对面凝视着自己,不由得叹气道,“敏之,你明知我对你……又何苦这般相逼……”敏之见他答非所问,脸色颇为怅然,不禁轻颦双眉道,“殿下之言,敏之实在不知。”李弘那隐着淡淡惆怅的眼神倒映在敏之眼底,令他的心在一刹那滑过一丝怜惜。这样一个妙人儿,这般温和的性子,好容易熬到太子之位,却最终丧命生母之手。然而自己又有何力量去助他呢?在这唐朝,即便是显赫的身份,也只不过是让自己离得人心更远一些罢了。敏之在心底犹然叹息。自救都无能为力,又怎去救当朝太子……想到这里,见李弘也情绪甚是低落,忙开口解释道,“太子向来待敏之极好,只是自打失了忆后,这大小事情一并全忘,还请殿下饶恕敏之不敬之罪。”说着,俯身就要跪地叩拜。李弘回神,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扶起敏之,映着点点忧虑的眸子直直望着他道,“原是我太心急了些。敏之失忆自是记不得从前的。”敏之隽美的面容倒映在李弘眼底,见他目色清澄透澈,虽有些迷惘,但比起从前的那个‘贺兰敏之’来,却是更令人心旌神往,当下心思一动,伸手轻抚上了敏之的脸颊,柔声道,“敏之,若得你在身边,这太子之位让贤又何妨?”温暖的触觉在脸庞轻柔抚动,敏之眼底闪过一丝惊异,想说话却不知该从何接口,只得低头避开李弘的触碰,鞠身作揖道,“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