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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含糊不过去了,在樘哥探究的目光中,我挠挠头,按照印象实话实说道:“好像有人教过我,我记不太清了。”“这样。”樘哥略微沉吟后,说道:“我见你识字识的不全,便想以为基础来教你。既然你曾学过,那便再换本罢。”我这哪是认字认的不全,我这分明是繁简体切换系统不全。我抓住樘哥提笔欲写的手,耿直道:“不用换。这些诗我就只会背,该不认识的字还是不认识。”我从樘哥写好的诗中随手一指,说:“这个字我就不认识。”“芭蕉分绿与窗纱。这是个‘与’字。”樘哥说罢放下笔,拉过个凳子放到身边,拍拍凳子,示意我去坐。待我坐下,樘哥把他刚才写好的诗和笔都推到了我的面前,说道:“把不认识的字标出来,我待会儿一齐教你。”我点点头,对着手下的这几页诗犯起了难。34你忍心在美女的脸上划道口吗?35我不忍心,于是,我也同样不忍心在樘哥写的诗句下落笔标识。樘哥看我久久不落笔,便问道:“这些字都认得?”“不是。”我把笔放到一边,坦白道:“我舍不得标。”樘哥久久的看了我一眼,大概是被我的理由震到了,过了片刻,才探身过来去拿我手边上的笔。“那你把不认识的字指出来,我把它们再另腾到一张纸上。”这个方法我喜欢。敲定了方法,我就开始挑字。得益于穿越前读过的那十几年书,我的认字水平也很可以,哪怕难度加大换成了繁体版,里面繁简同体的字也不在少数。挑来挑去,我统共挑出了十个字。樘哥将我挑出的字写在纸上一字排开,按着先后顺序讲解起来。教人认生字容易,让那人跟着自己的发音重复几遍便是,但樘哥不,他教起人来,是先把这字念一遍,而后便以典故入手,讲解起与这字相关的知识。一个字讲下来,我除了能记住这字的读音,还能收获一堆额外的干货。最佳教师,妥妥的。等樘哥讲解完这十个字,天色早已暗沉下来。墨染般的云海吞噬完最后一丝日辉后,也将月华挡在了身后。我意犹未尽的把那十个字都读过一遍后,真心实意的说道:“樘哥,就你这学问,光种地真是可惜了。”樘哥听到我的话,边笑着收拾起桌上的纸笔边说道:“不可惜。”不可惜?咋地就不可惜了?这把学问要是拿出去做个教书先生,造福村民不说,就单说赚钱这点,无论如何也得比种地赚的多不是?我看着将桌上收拾停当的樘哥,表示真是弄不懂这群高知分子。樘哥收拾好东西便拿着往外走,走了几步,他忽停下脚步,回身说道:“对了,我一会儿要去西村阿舅家喝酒,晚上就不回来了。婉娘要是问起,你帮我告诉她一声。”“西村?这么晚了还去?”虽说这具体的时间我不知道,但就天色而言,怎么着也是七点开外了。我望了眼无月亦无星的天际,想了想还是劝道:“要不还是别去了吧,天太黑了,路不好走。”“我提着灯去便是,不用担心。”樘哥的态度很坚决,我也就不好再多说了。拿出灯笼点着灯芯,我站在门前,看着樘哥提着灯的身影渐行渐远,慢慢融进夜色之中,最终缩成一点,消失不见。莫名的,就有些不舍。36直到早饭,樘哥都没有回来。饭间,我向婉姐汇报樘哥的去向时,婉姐先是重复了一遍我的话,才念了樘哥一句,继而接着低头吃饭了。待樘哥回来时,已到了晌午。彼时我正坐在院里摘菜,就见院门被人推开了。说是推开也不贴切,贴切的说,该是顶开。樘哥倒退着顶开院门,一边不时回头看下脚后的路,一边和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合力搬着一张木床往里走。樘哥见到我,便对我扬了下眉,说道:“能去堂屋里腾个地吗,好把这床搬进去。”我得令立刻站起身,腾腾腾的跑进屋去,把桌子椅子往边上一推,给木床挪出了空。婉姐听见动静,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挡住想去帮樘哥搬床的我,把我拉到边上,和我一起看樘哥和胡子大叔在屋里忙活。胡子大叔放下床就走了,樘哥把胡子大叔送出门后,一回身,对上了我和婉姐。樘哥指指堂屋,说道:“阿舅家的旧床不要了,我看着那床还挺好,就要了过来。”婉姐对此不置一语,倒是我,跑回堂屋对着那木床打量了一遍,发表意见道:“这么好的床都不要了?樘哥你要不说,我都看不出这是张旧床。”“也不算很旧。”樘哥斜倚在门边道:“表弟要成亲了,阿舅就想着给他换张新床。”“成亲啊……”我看着这张比宿舍床大不了许多的床,内涵道:“那是得换张大点儿的新床。”樘哥笑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往外走了几步,对婉姐说道:“婉娘,帮我去找床被褥吧。”婉姐应着跟樘哥去了厢房,我见婉姐和樘哥进了厢房后,回头看看被推到一角的桌椅,终于在婉姐的家中找到了活儿干。堂屋中的东西本就不多,除去桌椅板凳,就只剩下了一些零碎的物件。我把那些东西都归整到墙边后,便摆起了桌椅。原先没放这张木床时,堂屋里左看右看都是空空荡荡的,现今一下子挤进张床来,堂屋立时就显得满当了。三个椅子一张桌子堪堪的摆在了堂屋的左侧,光这么摆着还看不出问题来,但要是遇上个吃饭写字的时候,把放在桌下的椅子往外一搬,总有个椅子会碰到床边。简直是拥挤不堪。我试了几次也没能找出更好的摆放方法,只能趴在桌上扑了会儿街,出屋去寻抹布擦床了。途经婉姐门前时,我恰好和抱着被褥的樘哥打了个对脸。樘哥显是被婉姐从房里赶出来的,伴着身后响起的重重的关门声,樘哥无奈的耸耸肩,道:“帮我铺床去?”37堂屋中的那张木床,从头铺到尾,樘哥都没告诉我婉姐是为何生的气,我百爪挠心的猜了半天,决定把婉姐生气的原因归咎于樘哥的夜不归宿。嗯……也可能是每月那几天时的情绪波动。婉姐这门一关,就没有再打开的迹象了,樘哥和我相顾了会儿,说道:“我做的饭,可不如你婉姐做的饭好吃。”38樘哥没框我。要说婉姐做的菜是饭店私房菜的水准,那樘哥做的菜,就是校食堂大锅菜的水准。不过水准再低,也总比我这个不会做饭的人强。樘哥做好饭,就在门外叫婉姐吃饭,婉姐不应,樘哥便对我使了个眼色让我上。我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