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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的,竟然是一个来杀他的人。花园中,阴风萧瑟。季莳依然站在墙头上,居高临下和飞天城城主对视。飞天城城主先道:“老朽姓贾,道号玉山,生前是魔傀道的外门弟子,小友明知你我差别若仙凡,还敢找上门来,必然勇气可嘉,老朽为了你这可嘉勇气,也会将你炼制成比其他傀儡更高一等的战傀。”季莳摊开手,“其实我还想说一句,你研究快千年才有成果,我一个月就做到了。”他话音刚落,巍峨群山的法相若画卷一般在他头顶展开,八只金剑自画卷中飞出,环绕季莳飞舞,剑鸣不止。无视贾玉山扭曲的表情,季莳咧嘴笑了。“来呀,敢打吗?”***无忧乡听不到飞天城的半点动静。在城外看,无论何时都灯火通明的无忧乡,里面其实并无灯火烛光。亭台楼阁乃是幻象,唯有无数半透明的人影拥挤在一起,被阵法符篆束缚,哀嚎着哭泣着,祈求着许诺着,后悔着麻木着。不时就有鬼魂被被无形之力搅成碎片,星星点点,汇入笼罩这片若无底洞一般的城池的阵法。细细密密连成线条的符篆在闪烁着微光。银光灼灼,仿若星河。然而在这星河之上,却另有一层细密符篆组成的阵法。比黑暗中的星河更灿烂,这一层阵法乃是若日光一般耀眼的金黄,带着可炙烧万物的温度,散发的光辉将星河压制得黯淡无光。“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被这太阳一般的光辉感召,不少浑浑噩噩的鬼魂神智稍稍清醒,他们竭力要从星河中挣扎而出,只愿投身到光明中去。“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泛着金光的符篆若一条线般蜿蜒而去,逐渐和其他的金线汇合。金线尽头,一人蹒跚而行。他双手握着一把奇形怪状的长剑,弯腰以剑代笔,剑锋挥斥,刻下符篆。每走一步,他都不得不停下脚步喘息,但是他分明疲惫到极点,也不曾真正地不再前进。数百道符篆连成的金线汇聚到他面前,还差一点,就能连成数个完美的浑圆。书生鬼就跟在他身边。在金光灼烧之下,书生鬼面孔不时变幻,时而妙龄少女,时而总角小儿,时而垂暮老人。有黑烟从书生鬼头顶升起,随着这黑烟腾升而起,书生鬼的身也越发淡薄。“星河”就在此刻突然动摇。书生鬼道:“动手了。”刻画符篆的晏北归笑了笑,道:“春道友若决定要动手,从来都利落得很。”书生鬼道:“飞天城城主手段从不止明面上那些?你不担心你心上人?”晏北归一剑刻上符篆的最后一笔,同时吟道:“……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一笔连上,整个阵法瞬间光芒大盛!书生鬼眼中,光辉里的晏北归身形何等伟岸。“有什么可担心的,”晏北归回过头,笑道,“我既然在无忧乡,那城主还能对春道友用出什么手段!”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诗句节选:文天祥以下全文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或为辽东帽,清cao厉冰雪。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嗟予遘阳九,隶也实不力。楚囚缨其冠,传车送穷北。鼎镬甘如饴,求之不可得。阴房阗鬼火,春院闭天黑。牛骥同一皂,鸡栖凤凰食。一朝蒙雾露,分作沟中瘠。如此再寒暑,百疠自辟易。嗟哉沮洳场,为我安乐国。岂有他缪巧,阴阳不能贼。顾此耿耿在,仰视浮云白。悠悠我心悲,苍天曷有极。哲人日已远,典刑在夙昔。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这一章修改几遍,但还是没有写出心中的感觉,卡文卡得十九一天没吃饭……咕,好饿第90章飞天城中的这群曾经为修士的鬼魂,在阴域如同凡人一般生活,已经太久。久得他们已经忘记自己也曾经飞天遁地,也曾朝游北海,暮入南荒,也曾和好友坐而论道,展现种种神通手段。也因此,一些虽然听到了流言,却无法割舍对魂气,会继续存在下去渴望的,依然逗留在飞天城中修士鬼魂们,抬起头来看到天空种种异象时,第一反应竟然是和凡人一般跪下拜服。直到终于有人呼喊出声:“那是法相啊!法相!”天空上的异象分作两边,一边是连绵看不到尽头,层峦叠嶂的山岳,一边是下半身连在一起,不只是有数百之数,还是数千之数鬼魂。山岳巍峨,立地顶天,百鬼出游,哭嚎声天。这是对他们而言,非常久违的修士对战。“怎么可能呢?”一人仰望着天空,喃喃道。在他们如同虫豸一般苟且求活的时候,怎么可能还有人掌握着那般伟力呢?这不仅是这个人的想法,此刻的飞天城中,还有很多人心中冒出近乎相同的念头。季莳才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反正就算来到飞天城,他也没有作为虫豸活过一天,既然掌握力量,自然与其他人不同,如果没有力量,那就是虫豸好了,虫豸之死不足惜,所以要拼死获得力量,蜕茧化蝶。有了力量,才可以做到想做的事。哪怕是贾玉山,为了能在阴域中使用仙人神通,也耗费千年,苦苦钻研,为了获得材料,更是建立飞天城,以此笼络这片阴域碎片中的修士,至于拿其他人的魂魄来研究,魔修的行为举止自然不同,贾玉山不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