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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异常难看。“你哥有病。”陆慎行伸了根手指戳戳小孩的脸。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陆慎行才见程自从楼上下来,露出来的脸,脖子,两条手臂都跟煮熟了一样。他还真对这人的另一半起了好奇心,真能接受的了这种过分干净的毛病,不是同类就是脑子有坑。“我出去走走。”程自说完就走,湿嗒嗒的头发滴了一肩膀的水,整个人都显得郁闷无比。陆慎行和小孩大眼瞪小眼,在他快要睡着时,程天道和方汶两人回来了。“老七,是不是觉得小孩子很好玩?”陆慎行拿背对着程天道。“你别怪大哥说话难听,现在你不觉得,等二三十年后你到了大哥这个岁数,就知道家里有个小生命的快乐了。”程天道认真的说,“你娶个男的,要个孩子,不冲突。”陆慎行走开,程天道跟过去,絮絮叨叨个不停。五十多岁的男人看透了一些东西,放弃的同时,也格外坚持一些东西,程天道过了大半辈子,妻子儿女陪伴左右,事业不算太成功但生活方面也足足有余,唯一记挂就是他那几个兄弟。老二一家移民了,他看不着,老三跑业务跑的还不错,除了心浮气躁,爱吹嘘,他那芝麻大点胆子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老四老五都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他们每年抽出一段时间出去旅游,享受生活。老六是市长,这些年一步步爬到那个位置不容易,怕影响他的名声,平时往来很少,最小的那个是他们几兄弟里面经济最富裕的,也是最能折腾的。程天道摸了把半白的头发,这钱再多既不能开口说话也带不走啊,希望老七真的能和那个洛阳分了,找个人好好过日子。“老七,国庆有时间吗?”“公司组织员工去桥山泡温泉。”陆慎行把玩着打火机,拇指按动,望着窜起的火苗想着事情。还有这福利,我工作这么多年怎么一次都没碰到过,程天道羡慕完了问,“一号就去?”陆慎行摇头,“好像是三号。”公司老总用的是不确定的语气,说的仿佛是别人家的事一样。程天道见状就说,“那一号我们去市里一趟。”国庆对宅男宅女来说没什么印象,他们在电脑前一坐,找个视频漫画看看,一天就过去了,对于在外头奔走游玩的来说就是一场噩梦。不过这个噩梦是在明知如此的情况下还去碰的,管不住自由奔放的心,只能去找虐。陆慎行在路上堵了一个多小时,按照程天道发的地址找到咖啡厅已经快到中午,进去的时候随意扫动的视线捕捉到一个身影,他不自觉停下脚步,似乎下意识对五官清秀的男人有眼缘。那桌上还有几人,其中就有方汶和程天道,他们在那谈论着什么,陆慎行过去的时候笑声戛然而止。“这是我家老七。”程天道给陆慎行拉开椅子,又挨个指向几人做介绍。那个传说中特别爱显摆的土大款?另外两个三四十岁的女人看陆慎行的目光带起了好奇,穿着很稳重啊,看不出来土。那个男人也抬起了头,对陆慎行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今天路上很堵吧?”有点闷的气氛之下,方汶找了个大家都能插的上话的话题。“特别堵。”其中一个女人深有体会。天南地北的聊了聊一会,那几人都相继离开了桌子。不到半刻钟时间,桌上就剩下陆慎行和那个打扮斯文的男人,他浅抿一口咖啡,知道程天道的目的是什么了。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也来相亲。那男的被称作刘老师,他一直在高谈阔论,满口都是现在的人怎么怎么追求物质,陆慎行听他站在道德至高点指点江山,批判整个社会现象,义愤填膺,唾沫星子横飞。“程先生,我说的那些内容是不是太深奥了?”刘老师笑的很有诚意,“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我们相互了解,相互尊重,最主要是沟通。”陆慎行又抿了口咖啡,唇边的弧度似笑非笑。“别误会,我没有任何贬低你的意思,很多成功人士都和你一样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刘老师对陆慎行给出评价,“程先生,我对你还是挺满意的。”陆慎行手里的黑色打火机啪的一声打开,橘黄色的火光从他嘴边的烟上掠过,他吐了个烟圈。那刘老师眉头皱皱,用一副管教的口吻说,“程先生,吸烟对个人健康有害,也危害身边的人,你应该戒掉。”陆慎行咬着烟蒂,哥们,你算老几?“程先生,你对现下的房地产事业有什么看法?”“程先生,你名下的产业一般都在哪些地区?”“程先生,你开车来的吗?”“程先生……”脑壳疼的厉害,陆慎行的忍耐到了极点,赏他一个干脆利落的背影,刚才的眼缘纯粹是对方眉眼间的清秀让他有点舒服。几句话下来,什么感觉都一扫而空。坐进车里,陆慎行给程天道打电话,“大哥,你在给我找一对一的家庭教师吗?”那头以为这事成定了的程天道好半天才冒出一句,“老七,刚见面那会你看刘老师的眼睛都直了。”陆慎行扯扯嘴角,“那是我没睡醒。”“人是不错的,感情方面一直是空着的,就是性格怪了点。”程天示意边上的方汶别说话,“不再多处处?”“以后别再给我我安排这种事了,我没有结婚的打算。”晚上陆慎行去了酒吧,他不懂游戏规则,这卷任务目标是他自己,那随心所欲这个方向应该不会错。高大挺拔的身材,干练的头发,裁剪精致的黑色衬衫,笔挺的西装裤,价值不菲的皮鞋,强大的气场和上流人士的气息一下子就吸引了不少目光。陆慎行回绝第二个前来找他搭讪的,他慵懒的坐在沙发上,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支着头欣赏舞台中央疯狂扭动细腰,波涛汹涌的年轻女人们。某个地方静悄悄的,陆慎行那双小眼睛眯了起来,藏着看不到底的幽暗。酒吧另一边,昏暗的角落里有几个打扮很潮的年轻男女在那碰酒瓶子,他们看似是在校学生。“洛阳,你最近怎么了?”有个染一头酒红色的女生问,“该不会是失恋了吧?”“怎么可能?”洛阳语气高傲,“恋都没恋过,哪来什么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