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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们换!”施长乐把吃剩下的冰淇淋递过去,“我想喝你的奶茶。”“你哥吃不了冰的东西。”陆慎行从钱夹抽出一张二十的纸币,“长乐,你自己去那边买一杯。”“不嘛,爹地,我就要喝哥哥的。”施长乐拽着陆慎行的衣袖左右晃动。陆慎行沉下脸,“施长乐,再闹就让司机送你回去。”“爹地……”施长乐小脸一白,他扁着嘴巴,眼睛里有泪水在打转,模样别提有多可怜,好像是陆慎行把他怎么着了一样。有经过的都投来打量的目光,往陆慎行身上瞟,他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笑容,“走,爹地带你去买喝的。”施长安愣在原地,思绪还停留在那句“吃不了冰的东西”上面,爹地什么时候注意到的?有人叫他的名字,他抬头,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看到高大的男人望着他,目光焦急担忧。“人多,抓着爹地的手,别老是走神。”陆慎行拉着施长安。“好。”施长安照做了,吸溜了一口奶茶,从那只被宽大的手掌握住的手上传来的温暖一路蔓延,他觉得很暖和。施长乐咬紧下嘴唇,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哼声。买奶茶的时候施长乐盯着巧克力味的,但他非要选跟施长安一样的原味,结果喝了一口就扔了,说不喜欢。陆慎行忍住爆粗口的冲动,不喜欢那买了干什么?较真还是兄弟情深?不然就是没事找事,他越来越觉得施长乐一点都不天真,年纪不大,心思很深。去游乐场选鬼屋的都是寻求刺激,玩心跳,陆慎行领着两小朋友进去,里头黑漆漆的,还有风刮着,往衣领里钻,特别冷,阴森森的。施长乐怯怯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爹地,我怕。”陆慎行脚步不停,“那就出去。”“不要!”施长乐不安分的乱动,“我要玩。”“长安?”陆慎行察觉右手边的小孩有点不对劲。施长安没说话,往陆慎行那里站的更近,陆慎行被他弄的也跟着紧张起来。“啊——”“你鬼叫什么?”陆慎行额头青筋暴跳。“刚才有只手摸我的脚!”施长乐瞪大眼睛,“爹地,哥,是真的有鬼!”接下来一路上施长乐都在啊啊啊的叫,不是害怕,纯粹是兴奋的,另一边真正怕的施长安闷不作声,陆慎行的手被他抓的生疼。腿被什么东西缠住,陆慎行抬脚用力一踢。那趴在地上披头散发的女鬼痛的惨叫一声,一脸卧槽的去抓受伤的手。“鬼被爹地踢跑了。”陆慎行安抚从进来到现在都没从嘴里蹦出一个字的施长安小朋友。施长安蹙着眉头,亦步亦趋的跟着。玩了鬼屋,施长乐还要玩过山车,吵着要施长安陪他。从过山车下来,施长安脸色苍白,嘴唇也没多少血色,他蹲在地上吐了出来。“哥,你没事吧?”施长乐愧疚的说,“对不起我忘了你怕坐过山车。”施长安开口,他问的意有所指,“长乐,你高兴吗?”“嗯!”施长乐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高兴啊,有爹地陪我,还有哥,我当然高兴。”施长安没再多说,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休息。小卖部里的陆慎行拿着几瓶水和纸巾,一脸无语的看在他面前赖在地上哭闹的小男孩,以及小男孩旁边,扎着标志性马尾的女孩。把弟弟抱起来,周芮一个劲的道歉。低头看看大衣上的关东煮汤,陆慎行决定以后每次出门前都仔细翻一遍剧情,避开所有能遇到周芮的机会。“这位先生,真对不起,我弟弟刚才没走稳,弄脏了你的衣服。”周芮心里直打鼓,那大衣看起来好贵。“没事。”陆慎行去收银台付钱。周芮抱着弟弟,心里过意不去,“要不你告诉我衣服多少钱,我这里有……”一道犀利的目光扫过来,她立刻闭上嘴巴,心想真是个怪人。寒假结束,气温依然很低,上班的,开学的,各种痛苦和纠结无法形容。睡过头的黄括把自行车摔一边,跑到教室往椅子上一坐,边从书包里往外扒拉书本边喊,“快,长安,作业借我抄。”他的手突然一停,扭头肯定的说,“你不是长安,你是长乐!”黑发男孩轻蹙眉心,将作业本递过去,淡淡的说,“黄括,你说什么?你是不是没睡醒啊?”黄括将作业本压住,不耐烦的说,“行了别装了,你是你,长安是长安,就算你学的再像也不是他。”黑发男孩脸上的沉静一瞬间裂开,仿佛是一湾湖水变成了沸腾的热水,他冷冷的说,“黄括,你真让我讨厌。”黄括泽冷笑两声当做回应,他盯着前面第一排栗发男孩的后脑勺,长安你脑子被驴踢了吗?玩身份互换?“你为什么能认出来?”施长乐烦躁的去抓让自己厌恶的黑色头发,不明白他和哥哥的区别在哪,他们在寒假玩过几次这种游戏,连爹地都被他们蒙混过关了,一次没发现。黄括嗤了一声,龇牙咧嘴,“我不想告诉你。”施长乐把他胳膊底下的作业本抽走。“谁稀罕!”黄括大力把桌子一推,起身去找施长安,“你跟他玩身份互换游戏干什么?”他一点都不喜欢那个长乐,一副别人就该为他活的样子。施长安摸摸染了的栗色头发,“猜拳又输了。”“……”黄括小声打着商量,“长安,你把头发染回来吧,我看着特别不顺眼,想揍你一顿。”施长安拿起课本盖他脸上,“这样不就看不见了。”黄括骂了声卧槽,也不知道跟谁生气,趴在桌上盯着前面的施长安,一节课都没听进去一个字。他的寒假作业没做,直接被老师请到办公室谈人生去了,回来就臭着脸,经过施长安身旁时还重重的哼了一声,表示他还在郁闷。施长乐慢吃着巧克力,“我哥的作业是抄的我的。”字里行间都透着“你求我啊”的意思。“谁在放屁?”黄括掏耳朵。施长乐心里嘲笑,真不知道哥是怎么想的,跟一个劳改犯的儿子做朋友,爹地也是,还请他到家里吃饭,莫名其妙。班上的同学都挺纳闷,黄括不是和施长安关系很铁吗,怎么今天一副相看两厌,恨不得在课桌中间建一面墙。施长乐将视线从黑板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