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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的淡然。“寒仲出京十年,每每回想起老师的教诲,都深感受益不尽……这份薄礼,老师可不能推辞。”权平生点点头,招手示意下人将东西收进去,转过头,两人继续谈话。“说起当年,老夫还记得第一次见你,你被陛下抱在怀里,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老夫……”权平生看着眼前的青年,回想着过去,感叹道,“当时老夫心里还在想,这么个粉嫩嫩的小孩子,受得住老夫的教导么?”“原来老师是这样看我的……”巫烨轻笑出声。“呵。结果老夫错了,第一次扎马步,别的几个都倒下休息了,你小子扎到腿不住颤抖,脸色铁青……还硬撑着站在那里……”“若是那点苦都吃不了,还谈什么练武。”“哈哈哈,老夫就是喜欢寒仲你这点,有志气,能吃苦,够狂傲!”权平生大笑几声,赞道。“…我倒不知,老师对我的评价是这样的。”巫烨扬眉,嘴角笑意更深几分,“不过,我很喜欢,谢谢老师夸奖了。”……权平生身为武将,古今大小战役与名将,是他最爱的话题。可他身为枢密使,又是中立派之首,每说一句话说都得谨慎万分,每走一步都得衡量再三,时日久了,对武将出身的他而言,已成了一种禁锢。今日巫烨上门,绝口不提当下朝堂之事,只捡些日常生活琐事与他最爱的话题来谈,他谈吐优雅,又有自己一些独特观点,与他一番谈话下来,权平生只觉意犹未尽。一个早晨,便在两人追忆往昔、谈论历史上大小战役中匆匆逝去。最后到了饭时,权平生更是拉着他一同入餐。下午两人又聊了一会,巫烨便起身告辞。“自效那孩子常年待在军营,这偌大府邸,老夫一个人待着,可快要憋死老夫啦。寒仲你可要记得,没事便多过来坐坐,”权平生拉着巫烨的双手,感慨道。他独子殁于战场之上,孙子又常年在军营,虽然离得不远,回来时日毕竟有限。此刻对着巫烨,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七旬老人,而并非手握重权枢密使。“嗯,到时候,老师嫌我烦了,我可会赖着不走哦。”巫烨笑嘻嘻的回道,面上有几分不常见的调皮之色。两人告别,巫烨带着南啸桓出了权府大门,再次沿着原路,漫步走回自己的新住处。一夜之间,寰夜王上门拜访枢密使权平生的消息不胫而走,传得沸沸扬扬。司皇寒炼刚从外归来,便有下人急跑过来,附耳悄声说了几句什么。那精致的容颜上双眼一沉,他加快了步子,跟着下人在回廊里拐了又拐,最后在一扇门前停下脚步。下人行了个礼退了下去,司皇寒炼推门迈步走了进去。“寒炼。”屋内的人听到声音,站起身来,端正的面孔上有几分惊惶。“大哥,发生什么了,为何这幅表情?”司皇寒炼抿唇浅笑,轻撩衣袍,在椅上坐下,他气态雍容,与接近而立的司皇寒宇相比,更多几分不合他年龄的从容。“你没听说?暮寒仲那家伙和权平生那死老头……”司皇寒宇在旁边坐下,捏着茶杯的手狠狠有力,眼中一片阴翳。“哦。你说那个?”司皇寒炼轻瞥他一眼,突然轻笑出声,一只水蓝色蝴蝶飞到他的手上,停住,“呵呵,我还道是什么……大哥稍安勿躁,这些小事,还劳不得大哥如此。”“小事?!”司皇寒宇瞪大双眼,“怎么是小事了?!若是权老头被他说动,你我接下来还有好日子过么?”“若是……”司皇寒炼将手轻轻举起,目光凝在那一只蝴蝶身上,淡淡说道,“大哥都说是若是了,那不是还没有么?权平生浸yin官场多年,老jian巨猾,之前你我多次劝说都未果,更别说十一哥刚刚回京,虽有父皇宠爱,却无任何经营,他是拿不出让权平生满意的筹码的,大哥不必担心。”“可是……”听他这样说,司皇寒宇稍稍安了心,然而心中那股不安还是越来越大。司皇寒仲与暮云萧的归京,就如平静水面上突然扔进的两颗石子,他们在京中待的时间越久,波澜越来,变数越多。“喏,大哥说可是,便是不信我了?”司皇寒炼转身,眨眨大眼,绝美的面容上出现几分委屈与不满。“怎会?!我只是……”“那就得了。”薄唇勾起一个微笑,司皇寒炼伸出一根玉指,压上司皇寒宇的嘴唇,做出噤声的动作,“说起十一哥来,大哥还记得我送到他身旁那三个舞姬么?”“当然记得。寒炼你对她们,可是煞费了一番苦心来着。“……前天我收到消息,说是其中一个不堪十一哥宠爱,死在了床上。”“诶?暮寒仲也太那个……”司皇寒炼低叹口气,旁边的人便知自己又说错了。“昨天十一哥派下人过来送礼,顺便带来一封信。十一哥在信中对我道歉……呵呵舞儿的死因,真真假假,倒只有一点,确信无疑,便是她这一死,倒吓得剩下两个不敢乱动了。杀鸡儆猴,大哥可得跟十一哥学学这手段。”淡淡的语调听不出喜怒,只有几分嘲讽,清晰明了,司皇寒炼眼中一闪而过几分杀机:“看来当初……我下的决断是正确的。只是没想到,‘遗情’不仅没能要了他的命,反而带来一堆麻烦……”38请求一直静听的司皇寒宇脸色拳头越握越紧,听到这里,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出现几分失措:“糟了!那他现在肯定知道毒药是我下的……怎么办,寒炼?”“怕什么?‘遗情’又不止皇后娘娘那里有,他混在江湖,暗中遭了黑手,又没证据,就是心中怀疑你,到头来拿你还是无法。”“反倒是……”长睫垂下,司皇寒炼盯着在周围飞舞的舞蝶,陷入沉思之中:“十一哥那边,中毒之后,倒是一直没什么大的动作。……想来,定是找到了解毒之法……”越来越低的少年嗓音在说到最后一句时几乎转为自语,忽的,脑中一闪,司皇寒炼望向司皇寒宇,“大哥,那‘遗情’解毒的法子,你可知道?”刚刚才松了口气的人,又因为这个问题,而开始担忧。回想起自己母亲将“遗情”交给自己时的嘱咐……司皇寒宇点点头,回忆着将解毒之法对司皇寒炼说了,末了,又补上几句自己的猜想:“这法子如此诡异,他应该不会知道。他身边那个西护法,听说擅长医毒……想必应是他找出了什么另外的法子……”“不对。”司皇寒炼打断他,从椅上起身,负着双手在屋内走了几步,回想着收到的信息,咬唇想了一会,才开口继续:“七大毒药之首,普通药材根本解不了它……那西倚雷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