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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如像是在说给他自己听的:“如果我现在帮你解开,你就不会仔细地听我说了。”“到底为什么……”眼前的明明就是如,偏偏又不像是他……“你觉得不认得我?你的确从来不认得我!因为你的眼睛里从来没有别人,只有你和你的冰霜剑。”如的指尖触到了他的眼帘:“知道顾紫盈为什么会爱上我吗?其实她原本也爱过你的,她心里到最后应该也一直有你,但是你眼里心里却从来没有过她。一个绝世的美人,最难以忍受的就是被所爱的人漠视,日复一日蹉跎青春韶华……”百里寒冰身上虽然还没有力气,但双手已经能够灵活行动。他本来紧紧抓着如的袖子,但听到这里就慢慢放开了。“对,我知道!我知道她孤独寂寞痛苦,知道她对你的爱会日渐消磨,知道她想要什么……”如凑在他耳边轻声说着:“百里寒冰,论武功你是天下第一的高手,但面对这种复杂情感,却绝对是个拙劣不过的低手。”“你是故意的吗?”百里寒冰的声音有些涩然。“我根本没有用什么手段,就轻易让她爱上了我,你不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反省反省一下吗?”如微笑着:“你根本就不懂,但凡她那样美丽的女人,往往比其他人更加脆弱也更多情。只要用对了方法,让她对我倾心其实是件简单不过的事情。”“不要说了,如。”百里寒冰的脸色已经变了:“顾紫盈已经死了,你不要再提到她了。”“你觉得有损颜面还是失落伤心?”如与他四目相对:“我猜你是因为颜面无光!因为你根本就不爱自己的妻子,你只是觉得百里寒冰被自己妻子背叛,是一件十足丢脸的事情罢了!”“如,不许说了,我不要再听这些!”百里寒冰闭上了眼睛,往另一边侧过了头:“你再说下去,我可要生气了。”“原来你还没有生气啊!”如手下用力,强行把他的脸转了回来:“那好啊!反正这些年来你从没给我看过脸色,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大发雷霆,让我见识一下也好!”“我是骗你在先,你想怎么泄愤都没关系,可为什么偏偏要扯上她?”被如语气中的轻佻轻蔑激怒,百里寒冰目光开始变冷。“要是可以,你以为我……”话说了一半,如捂住嘴笑了起来,却是只听到他发出的笑声,在他的目光里半点笑意也寻找不到。许久,他才停了下来,手放下的时候,果然不见他脸上有什么笑容。“百里寒冰,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恨你!”他用一种带着倦怠的古怪声音说:“要是可以,我真想一剑刺死了你,再一块一块把你切碎了吃下去。”似乎为了配合他的话,一阵渗人的冷风从窗外吹了进来,床头的烛火一时摇晃得厉害。兴许是没了内力,单薄的衣物抵受不了夜半寒冷,百里寒冰的指尖微微颤了一颤。如看到了,倒是真笑了出来。“你不会当真了吧!”他一边笑一边拉过了被子,仔细帮百里寒冰盖好:“不过话说回来,你常年茹素练武,味道应该比常人好上许多,如果硬要我吃,我是一定会选你的。”百里寒冰才明白他不过是随口一说,但想到如方才的那种表情,总令他心里觉得阴冷。“如,为什么要对我下药?”他又问一次,还忍不住问了:“还有你说恨我,可是真的?”“这时候再问,不是晚了点吗?不如在我答你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如的手还放在他脸上:“百里寒冰,在你骗我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准备骗我了?”如的目光在灯火中深邃难测,百里寒冰的心忽然收紧起来。他的直觉竟是告诉自己,此时正在面对一个足以匹敌的对手,一个哪怕全力都未必能够得胜的对手……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如,转眼竟是成了对手……“你在骗我之前,有没有想过,你根本就没有骗我的必要呢?”如低垂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百里寒冰的脸庞:“一直以来,我什么时候有什么事拒绝过你的?当初你让我离开,我心里不知多么难过,不是也一句话不说的就走了?这么多年以来……你就没有想过,只要你对我开口要求,我也许根本不会拒绝你的吗?”“这次……不同……”“不同?有什么不同的?”如浅浅一笑:“其实我也知道你顾虑什么,你是怕让我知道,中了‘当时已惘然’的那一个并不是你,我就不会愿意施药救治了。”百里寒冰眼中的疑惑渐渐平复了下来。“我的确是这么想过。”他用平稳的声音说:“但是如,你实话告诉我,若中毒的那个不是我,你也会愿意吗?”看他的眼神如就已知道,他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不会!”如朝他摇了摇头:“虽然医者父母心,但这千花凝雪不一样……”“漳州卫家。”百里寒冰用四个字就打断了他。如慢慢收回了放在他脸上的手,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如,难道你不是姓卫吗?”百里寒冰一手撑着床沿,竟也靠着自己的力气坐了起来:“你不是什么孤苦无依的无名少年,而是出于昔日神医辈出,倍受推崇的漳州卫家吧!”如一手撑在桌子上,才总算能够停下。“卫……”他动了动嘴唇,却是说不出什么话来。百里寒冰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看上去像是一本发黄的古籍。他手腕一抖,那书本就稳稳地落到了如手边的桌上。虽然这一掷多半是靠着巧劲,但看准头也知道他的内力正在恢复。而以他的功力,就算只是恢复了一成半成,就已经胜过常人数倍。何况他此刻有了戒心,如再想出其不意地制住他,是再没有什么可能。“你这十多年来,无非就是想要这个吧!”如的指尖已经触到了那本古书,但一听到百里寒冰的声音,立即把手蜷拢着收了回来。“药毒记篇,药毒记篇……”虽然把手收了回来,但他的目光却还流连在那本书上,嘴里也不由自主地念着。残破发黄却还算完整的封皮之上,赫然书写着“药毒”两字繁复古篆。这两个字的样式,在他自识字记事开始,不知用手指笔尖照着描画了多少遍,是怎么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