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
红,却又低下了头不作声。谢鉴拿手指沾了沾他微湿的长睫毛,柔声道:「谁给青儿委屈受了,告诉我。」令狐青垂着头道:「公子不是急着赶我走吗,还有心管我的闲事。」谢鉴笑道:「我这么喜欢青儿,怎会赶青儿走。」令狐青噘起嘴道:「是谁赶着我回洛阳的,总不是我自己。」谢鉴微叹了口气,道:「青儿,我喜欢你,却也有些怕。」令狐青委屈道:「公子救了我,我若有心害公子,那不是……那不是……他只会说听过的话,又从未听人赌咒发誓,此时也说不出什么狠话来。谢鉴笑道:「那便是连狐狸也不如。」令狐青给他逗得格格一笑,便如一粒水晶珠子滴溜溜的滚动。谢鉴柔声道:「青儿笑起来真是好看。」令狐青脸上微微一红,却只是望着他。谢鉴抬手揉了揉额角道:「我头痛得很。」令狐青还未说话,他重又躺了下去,翻个身向里,嘴里喃喃道:「娇容渴了么……」通才那些,竟全是醉话。令狐青呆了半晌,再也忍耐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样貌虽是十四五岁的少年,实在不过是只刚满一岁的狐狸,自然是想哭便哭。伏在那桌上不住鸣咽。也不知哭了多久,哭得累了,竟伏在桌上晕晕的睡了。谢鉴醉眼朦胧的醒来时,见房里多了一人,着的却是自己的衣服,便认出是令狐青来。心里微惊,不知他为何这样早便回来。虽觉有些头疼,却也当真欢喜。下了床摇摇晃晃的走近去,见他眼睛粉红的肿着,满脸满袖都是泪痕,也不知受了什么委屈。嘴里犹自嘟嘟囔囔的道:「我最讨厌谢鉴。」表情却实在可爱。谢鉴在一旁忍不住偷笑,却也不记得什么时候惹到过这只小狐狸。一面将他染了泪痕的外衫除了,又打了水给他擦脸。擦到一半时,令狐青便醒了,睁眼见是谢鉴,又将眼睛闭上了。谢鉴笑道:「青儿这是怎么了?我可没得罪过你吧。」令狐青扁了扁嘴,仍是闭着眼不理他。谢鉴便在他嘴上亲了一下,柔声道:「是谁欺负青儿,说出来,我替青儿出气。」他说这话的口气却同昨晚一模一样。昨晚说的那些,虽是醉话,倒也未必便是假的。令狐青想了想,便不再同他赌气,低低的告诉他道:「jiejie不见了。」谢鉴一惊,道:「不见了?」令狐青缩了缩身子,伤心道:「我问了很多妖怪,他们都不知道。有的说jiejie出去找我了,也不知她去哪里找。那个道士还在洛阳……」几乎又要哭出来。谢鉴忙宽慰他道:「你jiejie外出找你,那道人却在洛阳,怎会遇到一起。就算遇到了,既是青儿的jiejie。一定同青儿一样命好,注定有贵人相救,不会有事。」令狐青却仍是低着眼不作声,一副要哭的模样。谢鉴极轻柔的替他擦完脸,道:「青儿既是没处去,就跟着我吧。」令狐青点点头,脸上果然有了些欢喜的颜色。谢鉴道:「青儿哭得饿了吧,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一面出去一面发愁,他却不是后悔通才之言,只是不知将令狐青安置在何处才好,总不能带他住在青楼,住客栈也不是长久之计。到了柜上,点了两碗粥,几样点心,都是不用筷子的。一时粥饭上来,有一样添送的佐粥小菜是盐水鹌鹑蛋,令狐青居然能极熟练的将那已剥好的蛋用筷子挟起来。谢鉴笑道:「青儿学得好快。」又问他:「路上还好吗?」令狐青想了想,道:「别的都还好,只是有一次遇见一些人,要我跟他们回去。我不肯,他们便来硬拉我,我只好变回狐狸逃掉了。」又得意道:「我跑起来快得很,他们骑马都没有追上。」谢鉴大笑道:「他们还要你跟着回去吗?」令狐青委屈道:「他们要捉了我做衣服。」谢鉴看他表情,几乎将口里的饭喷了出来,呛了一下,边笑边咳嗽,眼泪咳了都出来。令狐青敲着粥碗气道:「什么好笑的?」谢鉴喘不上气来的道:「我不笑……不笑……哈哈……不笑……」两人正闹得不可开交,店伴进来道:「谢公子,花雪楼的眠卿姑娘要见您。」一头说着,眠卿已进来了,却是孤身一人。谢鉴站起身,却仍是笑,好容易顺过气来,咳嗽着道:「眠卿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吗?」令狐青也学着他站起来。眠卿轻笑道:「谢公子不喜欢看见我吗?难道有什么怕人的事,还是得了这样的美人,要藏起来舍不得给别人看。」一边看向令狐青,见他双眼微肿,心中有些诧异,不知这两人昨晚闹了些什么。谢鉴笑道:「眠卿说笑了。」当下便让座,又介绍道:「他叫令狐青。」令狐青乖乖的道:「眠卿jiejie。」眠卿笑道:「好乖巧的孩子。既叫了我jiejie,自然该给你些见面礼的,只可惜我这里找不出什么来配你。」她素不佩戴珠王饰物,便将身上的缠锦掐丝雪香囊解下来给他。令狐青道谢收了。眠卿又道:「你多大了?」令狐青张口道:「一……」瞧见谢鉴在一旁连使眼色,急忙改口道,「一十五岁。」眠卿看在眼里,微微一笑,也不理会,向谢鉴道:「谢公子打算在长安久留吗?」谢鉴笑道:「那是自然。天下繁华莫过两都,洛阳我又是待厌了的,只好留在这里了。」令狐青插不上话,便只是低头吃粥,一双耳朵却竖着,唯恐这女人将谢鉴拐了去。眠卿又道:「谢公子还要像从前一般日日在行院中吗?」谢鉴略略一顿,眼角瞥了一下令狐青,微笑道:「大家在一起喝几杯酒,唱唱曲子,都开心得很,为什么不去?只是日日却不必了。」眠卿横了他一眼,微嗔道:「薄幸人的名号,谢公子果然不是白叫的,轻轻巧巧一句话便将多少情分都揭过去了。」谢鉴笑了一笑,道:「眠卿似乎有什么话要说。」眠卿笑道:「好吧,我便直说了。你自己白天黑夜在行院里混便罢了,若带着这小美人,纵是短短半刻,只怕不知多少人要打他的主意。」谢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