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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下厨,好不好?”甄瑶笑得有如盛开的玫瑰,手指与秦陌的手指交缠在一起,看起来很恩爱的样子。如果是正常情况他一定会扯个理由拒绝,可是现下居然鬼使神差地就说了一个“好”字。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索性就这样吧,严冰语只觉得脑子里很乱。可是让他更乱的话下一秒钟就出现了。“有一点……”本来大方开朗的女人突然低下头呈现一丝小女子情态,“不知道哥你是不是知道,我们准备这个星期就拿结婚证了。”“哦,刚才我问秦陌时他和我说过了。”“呼。”甄瑶松了口气似的,“那么你不会责怪我们是奉子成婚的吧,虽然秦陌说你不会介意,可是我还是很担心。如果没有孩子的关系,也许就不会这么急了,可是……”她咬住嘴唇。耳朵嗡嗡作响,严冰语差一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真的?那恭喜了!”顾清和在一旁插嘴,“甄小姐哦不,是秦太太的身体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呢。”“应经三个多月了,过一段时间就明显了。”毕竟是第一次做母亲,甄瑶显得不胜娇羞。严冰语盯住秦陌,如果是从他嘴里说出来,也许自己还可以笑着说不要开玩笑了,可是目前的情况是自己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消息的可靠性。“哥,惊喜哦,怎么样?”秦陌一脸的笑容。突然有一种想要流泪的感觉,可是严冰语压住了那种想法,对着秦陌的胸口捶了一拳,“好小子,居然瞒着我到现在!”他头一次对秦陌说着这样亲密无间的话,就好像感情深厚的兄长。“还不赶快带着甄瑶回去休息!”他轻轻地责备。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子,严冰语垂眼拉住了身边男人的手。男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回握住他的,只是问了一句:“你没有开车来吗?”“啊,我是坐秦陌的车来的,所以……”“抱歉”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听得顾清和毫无感情地说了句“那就坐出租吧”,然后手上的热度脱离了自己。上车时顾清和报了公司的地址,而严冰语报的则是住所的。他告诉对方:“你肯定累了,还是先休息一下吧。”因为顾清和不置可否,所以他便让司机按照自己的说法来做。这是唯一说过的话,此后一直没有开口,一来因为是在出租车上,严冰语担心就这样和他解释会让境况更加糟糕,二来他需要时间整理自己的心情和语言。总算是等到房子的大门关上,严冰语夺过男人手中的行李,从后面抱住了他。“我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我也是在前不久他回国后才知道他的身份。”顾清和静静立了一会儿,才夹杂着笑声道:“你们是兄弟,怎么能说什么关系也没有呢?”“果然,你果然是生气了。可是就像你说过的,我们只是兄弟而已。”“真的只是这样?”严冰语咽下一口唾沫,“是。”顾清和转身,两手搭上他的肩膀,微笑道:“可我记得他一直很喜欢你,从前就是,我本来以为他会霸占着你一辈子呢,没想到你们倒戈得如此之快,一个有了老婆孩子,一个口口声声说爱着别人。”原来,严冰语在心底叹口气,他还是不相信自己啊,不相信自己的心意。他的这份心意,可无半分虚假,所有所有,一切一切,全都是为了眼前男人所准备的。“你要我怎样证明?把心掏出来这种话已经被前人说烂了,还有什么可以说呢,嗯?你要我怎样证明自己的心呢?”严冰语勾起嘴角露出疏离很久的自嘲式笑容,“还是说,你顾清和不自信,不自信我爱的是你吗?”顾清和脸色立刻变了,那是一种阴鹜而压抑的表情,一点儿也不符合他的作风。“如果你爱我,那么20年前就可以说出口,何必等到现在。我只是不相信时间而已。”“罢了,你正应该相信时间,你要相信,过了20年我还可以站在你面前对你表达心意,这已经是上天对我们的垂怜了。”严冰语伸出手触摸到了自己的衣角,露出一种暧昧而诡异的笑容,“我本来以为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说出口,所以我们要好好珍惜眼前,而不是相互猜忌。你和我都太贪心,明明都已经拥有对方了难道还不够吗?”他一边说着,一边解开自己的衣服,扣子从他的手指上染上了诱惑的颜色,他一直保持那种笑容,就好像身处一场等待已久的盛宴。顾清和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渐渐变成一丝不挂的男人,没有离开,也没有制止。“你记不记得你结婚那天的事情?”严冰语突然斜起下巴,冷冷注视着顾清和。那真的是20年前的事情了,将近8年不见,严冰语可以依稀识别出昔日哥哥的影子,然而那个人已经记不起自己了,确切的说,他是不认得他了。那时的他凝着一双掩埋了怨恨的眼睛,扬着那张像极了自己亲生父亲的脸,骄傲而冷漠的扫视着周围的人。他不明白事隔多年自己的母亲为何还要来碰这趟浑水,更加不可理喻的是,他们是一家四口一块儿来的。如果母亲是为了炫耀自己的幸福他觉得也没什么不可,问题是,那两人并没有作出恩爱夫妻的模样,相反地比往常还要拘谨沉默。年轻的新郎十分打眼,英俊挺拔,谈笑风声,早已脱了当初青涩叛逆的痕迹,与那个已经快50岁的男人并肩而立,真真是羡煞旁人的父子俩。当时的严冰语幻想如果自己站在那个男人身边,是不是也会有这种效果呢?毕竟他们如此有父子相。可惜的是,那两人根本就没有看过他一眼。很轻易地摆脱了还处在活泼年纪紧随自己身后的小小秦陌,他偷偷拿了一杯酒躲到一旁的角落里喝起来,眼神四处游移,没有发现秦海生。母亲是不管他的,可是秦海生不让他喝酒,他说男孩子虽然迟早也是要学会喝酒的,但是能晚一点儿学会就晚一点儿吧,因为自己的醉后行为简直要让人束手无策。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把秦海生的话当作圣旨,可是现在心烦意乱的时候,能喝上一杯简直犹如救命的仙露,只喝一杯就好,他这么告诉自己。“你记不记得你和我说过什么,又做过什么?”严冰语依旧冷冷地问着眼神有些困惑的男人。“我同你打招呼,然后我们喝了很长时间的酒。”男人如是说。严冰语轻轻一笑,走上前去,展开四肢缠住男人,嘴唇擦上他些许粗糙的下巴。“不,不止这些。”他喃喃地说,“要不要我告诉你?我可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你怎么可以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