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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你是欠我什么,还是缺我什么?”珠花姨妈睁开眼睛:“阳世有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虽然我现在就是鬼,你也不是牡丹,但死在你手里,我心甘情愿。”范无救松开了手,转身离开,没有再搭理他。范无救虽不像谢必安那样规规矩矩,按部就班,但也不是个恩将仇报的人,再怎么说,都是这个珠花姨妈救了自己。珠花姨妈站了起来,跟在范无救身后:“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野鬼村呢。”野鬼村里人山人海,彩旗飘飘,好像在举行什么聚会,有扭秧歌的,有龙舞狮的,热闹非凡。其实这些热闹的场面都是假的,皆是那些过了恶狗岭、金鸡山后肢体不全的灵魂所幻化而成,他们因肢体不全无法前进,只得在这里滞留聚集,等待那些健全的灵体到来,被热闹迷惑住以后趁机下手,从他们身上抢到完整的肢体,换到自己的身上,好继续前往阴曹地府。“你跟着我做什么?你喜欢看,就留下来慢慢看。”范无救恶毒的说。“我怎么就跟着你了?这条是去酆都的唯一路,我不往这个方向走,难道往反方向找卞城王去不成?”“好,那你先走。”范无救停了下来,往旁边让了让。珠花姨妈不客气的走到了范无救的前面:“这样感觉就跟好了,变成你跟着我跑。”范无救在路边坐了下来,没有前进的意思,他解开了身上的水囊,拧开解渴。珠花姨妈感觉得出范无救没有跟上,也干脆停下了脚步,挨在他身边坐下。“你不是要回去么?”范无救脑袋瞬间觉得变大了,这个家伙怎么像皮牛糖?甩都甩不掉。“我走的累了,不可以停下来歇息一下吗?”范无救恨不得一拳打在他那张笑嘻嘻的脸上,他收好水囊站了起来,抬脚继续前进。珠花姨妈看见他起身了,也赶紧站了起来,跑到了范无救的前面走,范无救快他也快,范无救慢他也慢,总是和他保持着两三步的距离。“你到底想做什么?!!”范无救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上前一把就揪住了他的领子。珠花姨妈蹙着眉,可怜兮兮的看着范无救:“我一个人走这儿怕。”“你……还能找个让我相信的理由吗?!刚才进阎王殿,你一脚把棺材盖踢一阎王脸上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怕!”“我没想过会踢他脸上啊,谁知道他凑的那么近啊。”珠花姨妈无辜的看着范无救。“那你跟着我干什么?你要真害怕,为什么进阎王殿?你倒是解释给我听听。”“我不已经说了吗?我看到你进去了,就跟着一起进去了。”“你跟着我做什么?”“喜欢你,才跟着你啊。”“你……”范无救气结,觉得眼前这个家伙根本没办法和他正常沟通。他放弃了这个没有结果的审问,只顾自己往前走。珠花姨妈赶紧跟了上去,跟个挨了训的小媳妇儿似的,亦步亦趋的跟着范无救身后。这个家伙人高马大,足比范无进高了半个头不止,这般小媳妇的样子,着实让范无救又好气又好笑。二人走了一阵,范无救解了水囊喝了两口,看了他一眼,把水囊丢了过去。珠花姨妈接了过来,拧开盖子喝了一口,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这才还给了范无救:“你这水囊的水好像特别甜。”“前面就是酆都,进了城门,我们各走各的。”范无救收好水囊别在了腰间。“你就那么像跟我分开啊?”珠花姨妈撇了撇嘴,不乐意道:“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在棺材里多呆会儿呢。”“那你回去躺着吧,我想殿下一定会很开心的。”珠花姨妈也不说话,只是坐在那儿,一双幽怨的眼神直看着范无救,就好像一只遭人抛弃的小狗一样。范无救并不可怜他,这个人看着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随随便便就跟踪了自己,自己居然没有察觉,溜进枉死城,更是避开了那些夜叉的耳目。不知道土地老头儿那里,会不会知道这个人的身世。范无救垂目想了一会儿,无意识的抬起了头,正好珠花姨妈正盯着他瞧,两双眼睛就这么对上了。范无救立刻就被他的眼睛吸引住,这双眼睛……实在太像了……珠花姨妈可怜兮兮的看着他,那张惹范无救讨厌的嘴总算是在后面的路程上闭上了。两个人进了酆都,不等范无救开口,珠花姨妈就转身朝范无救的反方向前行。也不知道是范无救眼花,还是怎么的,怎么看珠花姨妈的背影都有些可怜兮兮,外加寂寥的感觉。刚才那一脚是踢自己脑袋上了吗?他可怜?范无救用力摇了摇头,赶紧往自己住的地方去了。马上就要点蜡烛,得换好衣服准备执行公务了。第二天执行公务的时候,范无救当然没有看到卞城王,一向不缺席的卞城王居然请了假。据说卞城王用了个感染风寒的借口请了假。鬼会感染风寒?还不如直接说鬼走夜路撞树上了来的可信。范无救当然知道卞城王缺席的原因,珠花姨妈那一脚估计不轻,棺材盖的分量也够足,卞城王的子孙后代们够有孝心,没有偷工减料,这棺材盖也够他们的祖先受的。“无救,你说卞城王好好的怎么会请假的?”谢必安走出了天子殿好奇道。“不晓得了。”范无救摇了摇头:“或许想偷懒吧,当阎王当久了,也会怕的。”“偷懒?”谢必安想了想,这样的事大概只有楚江王才会做了。“嗯。”范无救有点心不在焉,太多的疑惑在他心中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怎么了?昨夜没休息好吗?”谢必安看范无救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关心道。“谢必安,你说……”范无救缓缓开了口:“为什么我一下来就当了无常?”“这个,二殿当初没跟你说吗?”这个问题其实也是谢必安想问的,只是苦于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自从谢必安得知范无救是枉死后,他一直思忖着找什么样的理由,打听一下范无救是如何坐上无常这个位置的,没想到范无救自己居然会提起。“我下来之后,就被套了这身衣服当了无常,因为死的时候我心有不甘,对自己的死因总有纠结,再就是对你……”范无救停了一下,转了话头:“所以我对做无常这个事,既谈不上喜欢,也没什么反感,就这么随便做着,从来没想过去问二殿到底为何让我做无常。”范无救对自己的死有纠结,那就说明他确实是枉死的,只有枉死的人心中才会有怨恨。即便范无救真是枉死,也确实是同他一样是无常命,楚江王也应该想办法将他的怨念给平复了,好让他做个公正的黑无常,可是楚江王并没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