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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怕了……”“完全抵抗不了……”他将头安放在希拉的颈侧,轻轻地说道。只一眼,就能让他丢盔卸甲,溃不成军……然后,他轻轻地在希拉的唇角印上一个吻,一触即分。他用罕见的温柔语气在希拉的耳畔轻轻地说道:“但我,甘之如饴。”然而,在这温柔中却填上了一两缕比烟更淡的悲伤……希拉再被那双手阻挡了视线之后,就陷入了一片黑暗。然而被剥离了视觉之后,其他的感官却愈发灵敏起来,所以他感受到了那温柔的话语底下的另一层感觉。但,唐渊明明是一个骄傲而又疯狂的恶魔……肆无忌惮地散发自己热烈的光彩……毫不掩饰自己的一切情绪……即使邪恶,却从不否认自己的黑暗……永远视这世间的一切阴谋如玩物,将它们玩弄于鼓掌之间……这样的唐渊,怎么会有这种近乎无力的悲伤情绪……所以是他感觉错了吗?希拉正想问个究竟,却被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请问,你是唐渊陛下吗?”一个怯生生的细弱女声十分不确定地问道,虽然她之前看过这位深渊之主的画像。也难怪她不信了,唐渊身为深渊之主,不应该是威严的,霸气侧漏的吗?怎么会光天化日之下摆出将一个人扑倒在地,这样暧昧的动作?完全没有身为深渊之主的风采。唐渊丝毫没有马上回答的意思,先是不急不慢地起身,然后将被他扑倒在地的那只天使拉了起来,最后仔细地摘掉希拉身上残留的草屑。在忙完以上无关紧要的一切之后,唐渊陛下终于有心情搭理这位不速之客。他冷冷地望着她,赤红色的瞳仁仿佛有鲜血在其中流动。“你是谁?”这位少女立即湿润了小鹿一样的双眼,眼角微微泛红,手指害怕地捻住自己的衣角,胆怯地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十分小声地回答道:“我是阿芙贝尔,奥斯尔汀奇城城主的女儿。”她强忍着恐惧,对唐渊问道:“请问,您是王吗?”看着阿芙贝尔这幅胆小的样子,唐渊眼中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然而挑起一个淡淡的笑:“是的,你是怎么认出来的?”得到肯定的答复,阿芙贝尔大大松了一口气,仿佛放下了一块压在心中很久的巨石,小声却恭敬地回答道:“您的画像在一天前被魔法阵传输到了这里,奥斯尔汀奇城的所以民众都瞻仰过您的画像。”“……”唐渊愣了一下,然后转头望向一旁静立的希拉,淡淡地说:“我们不太能辨别周围环境这种事,好像被他们知道了呢……”为了那诡异的自尊心,唐渊硬是将路痴这种属性解释得十分高大上。“嗯。”希拉表示肯定,然后半阖双眸,做出一幅沉思状,最后他望了眼唐渊的平静得可怕表情,淡淡地问道:“所以……”要给他一个教训吗?唐渊淡淡地回望,眼中放射出当然的讯号。两只非人类生物露出心照不宣的眼神,达成一致目标——回去好好教训一下那群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的恶魔们。阿芙贝尔看着他们眼神的互动,突然觉得背后发凉。王果然是很可怕的生物,连同在他身边的也不是什么善良的生物,黛妮说的果然是对的,她要离王远一点。唐渊和希拉眼神交流了半天,终于在用余光瞄到那位怯弱的少女时,想起了人家已经被他们忽略很久了。然而,要唐渊陛下产生愧疚之心却比登天还难。所以唐渊陛下十分坦然地问道:“你可以带我们去奥斯尔汀奇城吗?”“啊?”阿芙贝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唐渊并没有再次重复一遍,而是在嘴角勾起一个妖异的弧度,压低声音淡淡地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没听到吗?”希拉看到唐渊陛下这幅熟悉的样子,就知道他又犯病了。然而他只是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毕竟从一开始他就不是他的阻拦者,而是他的帮凶啊……“当然听到了!”阿芙贝尔被吓得几乎跳起来,急忙说道:“王,请跟我来!”走在最前面的阿芙贝尔一边泪汪汪,一边往奥斯尔汀奇城的方向走去。她哭丧着脸,今天明明和黛妮约好了去森林玩,然而她却失约了。黛妮会不会生气,再也不理她了啊?但不带路,似乎就会被杀死的样子,据传闻,这位深渊之主收割了无数深渊恶魔的生命,一定也不会在乎多她一个。所以为了再次见到黛妮,她一定要保住生命。如果黛妮不理她,她一定会死缠烂打地道歉的……☆、第43章当唐渊和希拉到达奥斯尔汀奇城的时候,觉得他们终于能洗刷不太能辨别周围环境这种冤屈了(大雾),因为奥斯尔汀奇城是建在地底的城市。在走下一段昏暗的阶梯后,就到达了一个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平地,然后平地两侧的墙壁忽然亮了起来,琐碎错杂的荧光在墙壁上绘出一个美丽的图案,似乎是一种动物。然后,星星点点的光亮慢慢漂浮向通道的中间,点亮了整个通道。四周静谧得听不见一丝蝉鸣,连呼吸的声音也在这里被无限减弱,几不可闻。行走在其中,就像行走在星河里,仿佛伸出双手,就能捞出一颗颗璀璨的星子。美得已经让人无言。然而,面对这样的美景,唐渊眼中却有些恍惚,并随着渐渐深入,眼神也变得愈发朦胧起来。希拉敏感地察觉到了唐渊的不对劲,打破了这静谧,担忧地问道:“你怎么了?”唐渊回过神来,看着他,眼中还有残存的朦胧,像是呓语般喃喃道:“这个地方很熟悉……”“我曾经到过这里……”“然而……”“现在的我,已经忘得干干净净了。”希拉听完之后,沉默了半晌,然后加大了握住唐渊的右手的力度。然后不等唐渊反应过来,希拉就猛地抱住唐渊,轻轻将头颅放在他的肩窝上,并将嘴唇移至他的耳畔。用轻得仿佛叹息一般的声音淡淡地说道:“既然不记得了……”“那就再也不要记起来了。”然而,在这种极端安静的环境中,这个声音却显得更加清晰。一点一点渗入人的心脏里,像蔓延的细小藤条,一点一点缩紧,似要将猎物死死囚禁起来。然后他停顿了一下,压低了嗓音,一字一顿地继续说道,似乎要将每一个字都敲进对方的心里。“因为不记得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明明是冰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