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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舒看了眼一直抓着自己手腕的迟鹿,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跟着这个罪魁祸首一起跑。哨子在裁判嘴里“突突突”地响,“一班!一班就位!还有二班三班四班五班!”场边上已经挤满了人,女生居多。五班的秦若宜也站在最前面。池舒慢慢走到自己第四棒的位置,路过第三棒的迟鹿,直接被抓住了帽子,转头就看到迟鹿笑得扭曲:“看,五班班花!”眼神撇得都快斗鸡眼了。池舒顺着迟鹿的目光望过去,嗯了一声就继续往前走。迟鹿压着嗓子在背后鼓动:“喂!有没有被激励!”“没有。”“……”所有人到点就位。迟鹿看着前方池舒的背影,蹲下来做预备姿势。池舒还在原地慢吞吞地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迟鹿一点都不担心他,倒是杨蕊薇急了,在场边喊了一声:“池舒!准备了!”池舒转头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杨蕊薇:“……”迟鹿差点笑出来,不过这个时候裁判已经吹响了口哨。一瞬间,震天响的加油呐喊声。从第一棒到第二棒就是十秒左右的距离,这个时候,五个班之间已经逐渐产生了一小段差距。接第二棒的时候,三班掉了棒,人群里顿时一阵嘘声。围观的三班同学就差跳起来了。迟鹿眼里只有那一根接力棒,越来越近,身子稍稍起来,他把手伸了出去。不知是因为第二棒的同学目视有问题,还是他自己没有预估好,接力棒提前掉在了地上,迟鹿听到了杨蕊薇夸张的惊叫。来不及细想,所有人都没有看清迟鹿是怎么捡起地上的接力棒的,只是在下一眼中,迟鹿已经全速奔出去一大截。不过还是被五班的高俨超了。后面还有一个紧追不舍的二班。这下不是第二就是……迟鹿有些着急,肺都要炸了,眯眼望着前方池舒的背影,那个人依旧淡定如松竹,只是皱眉望着迟鹿的方向。迟鹿不再用余光看高俨,也不在脑子里瞎琢磨高俨的腿怎么样了,几乎闭眼全力以赴,手伸得笔直,心想,池舒你都和我一个爱心了,再没默契——手中一轻。迟鹿睁眼。只看到池舒快速冲向终点的背影。迟鹿站在池舒的位置,撑着膝盖抬头望着,勉力笑了笑,没问题了。矿泉水冰凉,浇入炙热的心肺,整个人都舒展开来,迟鹿满足叹息,躺在草坪上望着傍晚的天际。云层很低,低得触手可及。远处,橙红一线,流光溢彩,斑斓炫目。耳边热闹的喧腾都变得零零散散,运动会已经结束了。池舒垂头坐在身边不知想什么。迟鹿拿起矿泉水瓶点了点池舒后背,“你刚刚跑之前想什么呐!”池舒回头,那时迟鹿不小心丢了一棒,跑起来杀气腾腾的样子还清晰地浮现在眼前。池舒看着迟鹿笑了笑,说道:“怕你摔了。”第八章(上)要不喜欢雨越下越大,到最后耳边只剩哗哗的水泄声,除此之外,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世间的所有响动,都被掩盖得毫无踪迹。包括池舒叫他的声音。额头疼得厉害,虽说裹了厚厚的纱布,一路跑过来也用手遮挡着,但还是洇到了伤口。迟鹿右手撑着墙壁,闭眼忍受。头顶的灯暗了暗,应该是暴雨影响到电路了。“迟鹿”,身子被拉到一边,池舒低头仔细地看了看迟鹿额头,“得处理下,不然会发炎”。疼得眼泪都出来了,迟鹿闭着眼睛不理他。左手推了推,没有推开,“不关你事,滚开”。迟鹿铁了心,说得决绝,手上的力气也大了几分。两个人身上都湿得差不多了,楼道里刮着风,雨丝泼溅,这样下去肯定得感冒。池舒虽说好脾气,但这个时候不由分说地把迟鹿拉过来扣紧,语气也不是很好,有些急促:“住哪里?”迟鹿闭嘴,犟上了。从进了单元楼开始,一开始因为疼痛,迟鹿全程闭眼,后来纯粹就是因为不想看池舒。眼角突然被轻轻地擦了擦,耳边又传来一声无可奈何:“迟鹿。”干燥的指腹贴上他湿漉漉的脸颊,池舒的气息很近,在这个潮湿的空间里,被晕染,被铺散,张成一片柔软细腻的网,将他收拢,包裹。迟鹿抿着嘴,一语不发。他总是这样。迟鹿不甘心地想,轻而易举地让自己平静下来。偏偏池舒从来不知道。或者,他知道?迟鹿走神想了想。没想通。“你不告诉我,我就一家家去敲门。”池舒看着迟鹿沉思的脸,堂而皇之地拉着迟鹿就往一楼的人家门口走。“1002。”还是不情不愿,但语气上妥协了很多。池舒松了口气,带着迟鹿往电梯方向走。迟鹿回了神,又一把挣开,自己撑着往前走。池舒跟在后面,帮人挡着风。电梯里的光线倒没有受到太大影响。迟鹿靠在一边,仰头望着不断跳动的数字。池舒看着迟鹿,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白灿灿的光照在头顶,亮得眼晕。从小到大,池舒直面过很多事情。唯独迟鹿对他的感情。无论是父母对自己的忽略,还是他们感情破碎后丝毫没有顾及自己就选择了离婚,这一切,池舒都坦然承受。他从来没有哭闹过,也许会哭,但是他从来不闹。不像迟鹿,小学的时候,他爸妈偶尔一次谈崩了,他就能带着他离家出走一公里。池舒低头笑,他实在搞不懂,迟鹿离家出走为什么要带着他。不过迟鹿反问得义正严辞:“不带你带谁?我一个人多无聊呀!”那时的池舒点了点头,也觉得很有道理。为了不让迟鹿无聊,池舒配合着走到脚底出水泡。就是故意的,门只开了一条缝,迟鹿侧着身子挤进了自己家,偏偏不让池舒进。池舒站在门口都笑了,扣着门板和里面垂死挣扎的迟鹿小心翼翼地角力,“我就帮你处理下,好了我就走”,末了,化身儿科医生,细致劝导:“你让我看看,我不看不放心。”迟鹿探出半张惨白的脸,“真的?”池舒就差指天发誓了,表情郑重:“真的。”心里却有些难受。“那你进来吧。”迟鹿松了手,指了指一旁,“换鞋”。池舒动作拘谨得像第一次去别人家。把自己的鞋子码好后,还不忘帮主人脱得乱七八糟的鞋子妥善安置。房子不大,一室一厅,不过足够迟鹿住了。光游戏手柄就有好几个,扔得到处都是,沙发上数据线一大堆,几大摞法语书摊在沙发旁边的地毯上,搭配几小包方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