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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团浆糊还没裹清楚,也许是天气太冷冻麻了他的神经,他在看到徐璇的表情后,竟然只是呆呆地静立了一分钟,直到扶着墙的手颤抖起来,他才听到脑子里“轰隆”一声巨响,生出一种肝胆俱裂般的绝望来。那种绝望没有打任何招呼,不费吹灰之力就淹没了他。他周身都在颤抖,盛怒之下,他冲回谢润琢的房间疯了似的翻找一点点这个人可能并没有离开的证据,刚打开一个抽屉他就脱了力,一下子跌在地板上。凉意透过皮肤流进四肢百骸里,硬是一个激灵让他清醒了。他终于意识到,太平是粉饰不出来的,那些虚虚披在表面的东西终有一天会被捅破,归根究底只是时间问题,时间一到,无论你怎么努力,它都无法继续撑下去。在“轰隆”一声巨响里,尘归尘土归土,化为满地尘埃残骸。“我、”谢润钰捂住眼睛,“我明明以为……”一切还是有转机的。实际上,那也只是个错觉而已。谢润钰本来就对高中的最后一个寒假没什么期待,如此一来,他更加不想过假期了,早早地完成了作业,每天跑到学校里打球。门口的保安认识他,见他来了也只是说一声,从不会赶他出去。谢润钰一个人打球打得累了,就会坐在草坪上喝水,也不管雪水浸湿了裤子。直到力气回来,他再起来继续打。他是在开学前一天见到祝岳的。祝岳怀里也抱着球,见到他很是惊讶,“你怎么在这儿?”“我怎么不能在这儿,篮球场你家包的?”谢润钰一开口就满是火气,祝岳的脸色霎时就不好看了。“我不就是说了那一句话吗,你至于一直记仇?是不是兄弟?”“你不就说了那一句话?”谢润钰的声音冷下来,积压了十几天的坏心情在此刻暴露得清清楚楚。“你那一句话,够我记恨一辈子。”他曾经也和祝岳是称兄道弟的好朋友,直到一天谢润琢来给他开家长会,祝岳说了一句不太好听的话,谢润钰当时就跟他打了一架,以后也再没和他一块儿玩过。祝岳不以为然,有段时间还是找他一块儿打球,碰壁了不知道多少次后终于察觉到不对,也就自觉退开了。“靠,谢润钰你脾气能不能好点,我那话说的不对吗?你这么护你哥你他妈兄控啊?”谢润钰低着头拍球,下一秒,手里的篮球猛地一弹,祝岳躲闪不及,被篮球打到了肩膀,疼得一下子就爆了粗口。“是啊。”谢润钰看着他笑,一手拎着水,“我他妈就是见不得别人说他,有本事你弄死我。”前天陈曼回来了一趟,说是工作上有紧急安排,得有小半个月不在,谢润钰没问谢润琢的事,沉默地看着她收好衣服,替她戴上围巾。“妈。”谢润钰弹了弹陈曼肩膀上沾着的毛絮,“如果碰到哥了,替我跟他说声生日快乐。”生日快乐。谢润钰没了打球的兴致,拿着书包上了楼,他找到自己的桌子,看到桌角上贴着的那个纸条,字迹已经模糊了不少,纸条的边角也翘起来了。他伸出手,捏住纸条的一边,慢慢地往下拉,一点点将它撕了下来。他将它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没有声响。第7章第七章高考结束的那天,天降大雨,雨落下时将学校里的树枝冲得直响,给人带来一种就快要折断了的错觉。道路堵塞不通,学生挤在考场外,焦急地在人群中寻找家长的身影。只有谢润钰靠在一旁的柱子上,低着头看着地砖的花纹。等所有的兵荒马乱都过去,就只剩下了最原始的东西。他不可避免地,在这样一个下着大雨的白天想起了谢润琢。不一会儿考生就少了一半,谢润钰知道没人会来接他。谢竹行出差在外,陈曼工作未归,谢润琢不知所踪,连徐璇都忙于清点书籍。他站在雨幕之外,发疯似的雨水溅到脚边,裹挟着冷风往脸上拍。他像是个无家可归的人。安乐荟跟他不在一个考场,逆着人流才挤过来,塞了一把伞给他。“我爸来接我了,这伞借你吧,雨太大了,别淋雨。”谢润钰接受了安乐荟的好意,又听见她犹犹豫豫地说道:“你……成功了吗?”谢润钰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哪件事,他摇了摇头,笑着撑开伞:“明天的同学聚会散伙饭我不去了,帮我跟英语老师说声抱歉。我很感谢她,三年来都没有放弃过我的英语呢。”安乐荟看着谢润钰离开的背影。雨水顺着伞面的线条滑落下来,打在地面上,他穿着校服,脊背挺得笔直,一步一步地在人潮中前进,逐渐看不见。高考结束后的第一个周末,陈曼提着厚重的行李箱回来,先在卧室里昏天黑地地睡了一觉,起来后给谢润钰做了顿饭,拿出一个礼盒递给他。“生日礼物,你哥给你的。”陈曼咬着土豆,“里面有他给你写的信,事先说明,我可没看。”谢润钰放下筷子,回到屋里拆开了礼盒。里面放着一沓CD,是他以前很喜欢的一个歌手新出的唱片。谢润钰将CD挪开,看到下面躺着的信封。谢润琢会给他写什么呢?是问他高考考的怎么样,决定以后要做什么了吗,还是暑假打算怎么玩?谢润钰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来。内容不多,仅四行而已。「这边风景不错,本想拍出照片寄给你,因为大意,不小心弄丢了,只好徒手画一副相赠,望还喜欢。今年生日,可惜没能陪你一同,借这几只曲子以表歉意,愿你今后人生,顺遂如意,平安喜乐。」几行文字的下面,是谢润琢画的水彩画。谢润琢对水彩并没有深入研究,但画出来的效果却还不错。他画的是一条长街,商店的招牌很是新颖,街道上有一两人,身穿长袄,手里拿着冒着热气的食物。这不是什么外面的风景人情。这是去年谢润钰与谢润琢一同过年时,他拿着红薯吃,陈曼拍下来的照片。为什么要画这个?谢润钰倏地站起来,冲到楼下,陈曼正在调遥控器,见他下来吓了一跳,笑着问:“怎么这么着急?”“妈,我哥在哪里。”谢润钰夺过她的遥控器,让她不得不直视自己,“在哪里?”陈曼的脸色沉下来,她低下头摆弄自己的电脑,声音淡淡的:“我不知道,你哥是成年人,他去哪里不需要跟我报备。”“可你见到他了,你在哪里见到他的?妈,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陈曼打开一个文件,沉默不语。“妈!”“谢润钰,注意你说话的态度。”谢润钰气得手都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