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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怎么忽然问到这个?”“哦,我只是想,那个花妖的来历,没准师父知道。”陈禾神情很是奇妙,因为他一点也不记得“师父”是谁,只是按常理算,肯定有这个人。释沣默想,八千年前的事,南鸿子也未必知晓。这时水中忽然冲出一道红光。陈禾眼前一花,腿上就多了个重物。石中火抱着陈禾嚎得震天响,胖鼓鼓的脸上却一点眼泪都没有,旁人看了,都要撇嘴暗道这是装哭,其实石中火是真的伤心,哭不出眼泪是原形的错。陈禾僵硬着,若不是石中火的气息熟悉,他差点本能的将它踹出去了。“咳,陈公子,你不——”詹元秋话说到一半,被陈禾瞪过来,立刻脱口而出:“把它抱起来吗?我是说,你这样也不方便赶路。”谁抱过孩子?陈禾低头继续跟石中火瞪眼睛:“下来。”石中火哪里乐意,它委屈受大了,仰起脑袋一张嘴,给陈禾看他可怜的光秃秃的牙床。——怎奈陈禾记不得它有牙没牙这事。石中火见陈禾无动于衷,满腹委屈更盛。偏偏这时海浪逐渐平复,除了远处小岛上喷发不止的火山,吞海兽的狰狞身影全无踪迹,石中火急得拽陈禾,想要主人给它出气。“下去。”释沣冷冷一语,比陈禾的话管用得多。石中火手一抖,顺着陈禾的腿滑下来,嚎啕一声,转身奔着那座处处流淌岩浆的火山而去,一脑袋扎入熔岩里,蹲着生闷气去了。“师兄…”是不是太凶了?陈禾欲言又止,石中火被他炼得与真元同源,他自己再怎么嫌弃,都没感觉,看到释沣不待见石中火,他心里就生出异样情绪。忒怪。“不必管它。”释沣误以为陈禾是担心石中火逃离,“它认你为主,不管有无灵智,都听你命令,如果想要它回来,召唤一声,就算躲进火山底也藏不住。”“……”那还是让石中火先蹲在那里慢慢生气吧。陈禾又看海面,更用神识查探,发现吞海兽真的不见踪影,只剩下浓郁又混乱的灵气,没凭依的四下飘荡。“他走了。”释沣目不斜视,几乎看不出他在给师弟传音。“咦?”“或许是混在人群中离开了,又或者只是收敛了气息。”释沣对杨心岳很是忌讳,北玄派的仇人太多了,尤其是八千年前的那一群。陈禾正想问吞海兽这么大块头,藏到哪去了,转念一想,吞海兽守千昙并蒂莲的架势,不是道侣也是主宠,前者能够化形,后者能被收进须弥芥子之中,只要想藏,哪里还能找到?“混入惊慌离开的修士里?那花妖意欲何为?”“薄云天在吞海兽腹中,他若将事情全部说出,叫这花妖知晓了,倒是麻烦。”释沣惦记的是这个。想杀薄云天这般修为的人,已是不易,隔着吞海兽的肚皮,释沣没辙了。一行人急急而行,不过数百里就追上了梁燕阁修士。中原魔修很快为这个决定沾沾自喜,因为他们的船毁了,而梁燕阁粗大气粗,在海市蜃楼附近海域随便找座有凡人居住的大岛,就有梁燕阁的人,更有船。——没人喜欢从南海一直飞回东海,累死自己。“道友们请。”梁燕阁修士看在两位魔尊的面上,十分客气。中原魔修就更客气了,见识过沈玉柏的能耐,让他们倨傲他们也不敢。“夫人重伤,渊楼之事,交由我等处理。”梁燕阁的管事胸有成竹,拿出海图一阵比划,将渊楼已经暴露的据点全部指出,恭敬又不失礼的询问了两位魔尊意向后,愉快的达成了速战速决的共识。“抓住薄九城,日后就算薄云天脱困,我们也有筹码对付他。”詹元秋说。释沣不以为意,他满心都是并蒂莲中的神魂,会不会因为与北玄派有仇,迁怒到陈禾身上,与之相比,薄九城赵微阳都不算什么了。回到船舱里,释沣叫来陈禾,半晌才对他说:“你的记忆在蜃珠之中,来海市蜃楼时,唯恐受到蚌妖蜃气影响,我将其封印。”陈禾精神一振:“现在师兄要为我解开?”“…嗯。”释沣像是下定决心,慢慢从袖中摸出一颗苍玉球,塞到陈禾手中。“蜃珠被封,解开后你将不记得这些时日的事,我原来…”他顿了顿,改口说,“海市蜃楼连番遭遇非同寻常,你还是记得比较好。”陈禾听出了言外之意,惊看释沣。——师兄的意思,该不会是原本不打算给他苍玉球吧?释沣笑了笑:“你不记事时,颇为有趣。”第207章铲除海市蜃楼一场惊变,还没来得及传遍诸岛,梁燕阁船队已大举围杀渊楼所属。首先遭殃的是潜伏在番国小城里的据点,闹得动静太大,让凡人摸不着头脑,以为商行(梁燕阁)与酒肆(渊楼开设的)翻脸打起来了。渊楼潜藏得太深,一座城市里,没有暴露出来的地方,比梁燕阁事先探查到的更多。渊楼是一颗毒瘤,也是一个叫人窥不清真身的庞然大物,层层人马都受到所辖者的无情控制,从修士到凡人,都别无选择的为渊楼卖命。这场激战,多少人早有准备,却又没想到来势真的这般凶猛。火焰顺着屋檐窜动,血腥气扑鼻,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吓得街上的人惊慌尖叫,纷纷躲避。梁燕阁修士人手一把符箓,伫立半空,牢牢锁住围杀的那方地盘,阵法中厮杀声不止,各色法术兵刃层出不穷,偶尔有渊楼的人突出重围,也筋疲力尽,被外面以逸待劳的魔修一刀削断首级,毁去元婴金丹。“痛快!哈哈,实在痛快!”魔修们杀红了眼,渊楼中人更是穷凶极恶,哪怕逃不掉,也誓要拼个鱼死网破。“在中原整天顾忌这个,避着那个,还不如番邦岛国,杀完这些鼠辈拍拍衣服就走!”有人粗声粗气的嚷。在这异国中,人们长相打扮迥异,房舍屋宇也与中原区别很大,唯一相同的,就是遇到可怖景象时,战栗的身影与恐惧的眼神。“啪。”刚才说话的魔修莫名其妙的绊了一跤。“谁敢暗算——”从地上一跃而起的魔修,咆哮的话说了半截,哽在喉中,呐呐道:“陈公子…”“你太多话了。”陈禾站在阵法之内,浅绯的宽袍样式特殊,很像附近岛屿人们的装束,这颜色本来过于鲜明,常人都不会挑它来穿,只是衬上仍然是少年形貌的陈禾,竟出奇的契合。这绯红衣裳,没有半点浓浅不匀,红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