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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多感动吗。我没想过你还能这样对我,直到现在,我对你的,依然比不上你对我十分之一的好。”“我是个混蛋,宋承。可是你愿不愿意相信,我会对你好,只要你愿意,从今以后……”“徐准,”宋承打断他,“你长大了。”“嗯。”徐准觉得自己反而变小了,他像从前那个十几岁的少年一样,躺在宋承的床上,满心都是对宋承的仰慕,满怀期望地,等待着来自宋承的裁决和指示。“不再是小孩子了。”“所以?”徐准不解地问。“所以,”宋承走下床来,走到他的床边,掀开徐准的被子,跨开一条大腿,骑到徐准腰间。徐准表情先是疑惑,而后有些心跳加快,眉间微热,而后变成惶然,最后他看到宋承一张平静的明晰得过分的脸,和一双宋承的手,就那么狠狠地,饱含怒意地,对着他的脖颈的脉搏掐下来。徐准本能地想要挣开,他用双手去掰宋承肩膀,随后往下捋,企图叫宋承放开。宋承不去管他,只顾死死按住,他用膝盖将徐准腰间顶痛,徐准拿起一旁床头柜上台灯,想用台灯去砸宋承的头,可是又放开,台灯掉到地上,灯光落到地上,室内变得灰暗。宋承摸起床头柜上另一把徐准用完了没有收好的水果刀,抵到徐准喉间,低低说道,“你以为我不会杀你,你以为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会原谅你?”“宋,”宋承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宋承的手在发抖,他的刀在徐准喉间戳了半晌也没戳出个眼来,最后徒劳无用扔掉。徐准被他卡了许久也没有窒息,宋承不掐徐准了,宋承打徐准,他打人的经验甚少,扬臂落拳蹬腿全都凌乱没有章法,徐准双手绕到宋承背后抱住他,两人翻滚在同一张床上,彻底地扭打起来。在每一次宋承以为自己平静下来的时候,徐准都相当负责任地反反复复撩拨起他的恨。徐准永远不知趣,永远要犯错,可是既然他已经老实了一天了,那么他为什么不能完整地好好地继续老实一次,让他能平静地至少睡上一夜呢?为什么不能,这个长大了的徐准他妈的为什么就不能?宋承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有多扭曲,他想那一定非常狰狞。他很抱歉让徐准看到自己这样的一面,可是他没有办法,他见到这个叫做徐准的人,就想杀死他,让他痛苦。徐准永远有很多人爱着保护着,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痛苦。他好想时间能退回十六年前,把徐准换成他,把他换成徐准,让一切重来一遍,他要亲手给徐准写上那封挤满了三大本作业纸的情书,他要日日夜夜对徐准说爱你恋慕你,他要在别人冲上来要打断徐准的腿时以自己的身体挡上去,他要无家可归,被徐准捡到,然后用六年的时间注视他,心里眼里只有他,趁他酒醉侵犯他的身体,掰弯他,把他变得不男不女,最后再在之后的十年里彻底消失。然后还要回来。先是耀武扬威,春风得意,再是一身虚伪,满怀眷念,最后还要回来哭着回来对徐准说对不起,我忘记了你,你能不能原谅我。然后徐准才能知道,什么叫做痛,和苦。第16章宋承不记得最后是怎么结束的,他想伤害徐准,但是又不可能真的杀了他,最终只能落得不伦不类,虚弱和有心无力被徐准也看出来。到后来,徐准也不反抗了,只是躺在枕头上,任他揍他,打他,他还记得徐准说话。徐准一边不闪躲,一边看着他眼睛,抚上他手,对他说,“宋承,我陪着你好不好。你一边恨我,我一边陪着你,好不好。”“我这辈子什么都不再要,放开一切。你尽情恨我,你恨我多久,我就陪你多久,好不好?”宋承先是觉得徐准说话实在烦,后来听进了心里去,那些话杵在他心里,刺得过痛。他便都停下手,望着身下作rou垫的徐准,怔怔地流下泪来。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男人哭,一个男人哭起来,虽然无声,却会让你觉得惊天动地,心都要碎掉,因为那就是全世界最让人伤心的一天,那就是世界末日。“别哭,别哭,”徐准抱着他,上下抚摸,安抚着宋承的脊背,说,“宋承,我全都陪着你。你只是,太孤独了……”至深夜两人就睡着了。宋承睡在徐准身上,凌晨三四点时醒来,觉得冷和不堪,便抱着被子重新睡回旁边的床上去。徐准没有发觉,他年纪轻,睡得沉,跟死猪一样。第二天宋承比徐准早起,他生活极规律,凌晨六点半起床,洗完了两人的衣服,做好了早饭,徐准才醒来。他下床洗漱,发现像前两天一样,一切洗漱用具都已经摆好。看宋承面容,像湖水一样,丝毫看不出昨晚他们之间,刚发生了那么摧折心肝的事。吃早饭的时候宋承中途放下喝粥的勺子,说,“抱歉,昨天我过分了。”他这样行为已经可以去警察局,本应主动提出来,然后看徐准想怎么处理。可是他没有提,他知道他说了徐准也不会报警。算是在徐准这样比他年纪小的人面前,利用徐准的心理,任性了一次。徐准道,“没事。老师早饭吃好,多吃点。”宋承居然觉得,徐准当然应该说没事,徐准要是敢觉得昨晚有事,他这时候亲自拿菜刀去宰了他。随后惊悟,他还是个男人的时候,从不会生出这种心理,做出这种行为,居然将自己所承受的一切命运,都归咎到另一个人身上,还觉得理所当然。是徐准,是徐准和十来年前那个rou体接触的夜晚,把他从心理上变成了这副不男不女的样子,一个怪物。宋承在阳光明丽、空气清净的大年初二的早上,好不容易轻飘起来的心情,又沉了下来。秋华镇只是个和全国千万偏僻乡村类似的闭塞小镇,徐准生活在顶层世界,居住在随时随地有美男可以搅基的大同世界里,不意味宋承也是。他当年因为收留一个徐准,什么都未做,就已经受尽了那个不太开明年代里人的耻笑和冷眼。他心里对同性恋这事敏感。而且也只跟徐准做过那么一次,那夜居于人下的快乐和耻辱都深刻得叫人不能忘怀。当然后来就算是被徐准彻底抛弃了。在这种情况下,宋承接受起同性恋身份没有点异样感,才怪。“宋承,我来帮你。”徐准主动请缨戴上墨镜去帮宋承从街上买了点水果鲜花和蔬菜,这时回来看到宋承在换煤气罐,也踩着运动员似的步伐跑过来,要帮他。宋承没有刻意加快也没有刻意减慢手上的速度,在徐准跑过来之后不到几秒钟就换完了。最终徐准只帮到他一点点。徐准摸摸鼻子,全身向外散发着光和热一般,对宋承笑,“宋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