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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令华觉得身上都臭了,不管穆启怎么对待自己,先顾不上骂他,先洗洗澡再说。见了水立刻就自己脱衣想进去洗。奈何手也是不服使唤的,气的就乱扯衣带。穆启轻轻一笑,就帮他宽衣解带,回头命丫头们:“你们都下去吧。”屋里只剩他们两个人,穆启把陶令华轻轻放进浴池里,自己也脱了下来,陶令华此时倒坦然了,闭眼趴在水中的竹床上任穆启给清洗,脑子里转的是怎么想办法逃出去。穆启只是轻柔地给他洗着,时不时笑一声,却是谁都没说话,表面上倒是显得十分和谐惬意,似乎两个人又和好如当初的情形。洗了一遍,换了水继续泡着,陶令华有点虚脱,昏昏欲睡起来。忽然外面脚步纷杂,似乎朝着卧房来了,隐隐约约有说话声:“老爷吩咐,任何人都不能进。”陶令华一惊,清醒过来。☆、第四十二章藏娇穆启听见声音,皱着眉头喝问道:“外面是谁?”有仆人连忙跑进来回道:“是芳叶姑娘。”穆启擦了身体,仆人服侍着穿好衣服出去。陶令华在皱皱鼻子,这厮还真是花,还弄了个什么芳叶姑娘。还说不是把我当娈童!支起耳朵仔细听卧室那边的声音。只听有个女子的哭诉道:“老爷,奴家等了老爷一个月了,只是想为奴为婢伺候老爷,不想走。奴家打听过,在京城的亲戚都死绝了,无处投奔,还求老爷好心收留。”然后就听见“嘭嘭”磕头的声音。穆启道:“当日我已和你说清了,我带你回京投亲,你帮我演一场戏,然后各不相扰,你还想怎样?”女子沉默了一会,又磕头哭诉。陶令华听的不耐烦,自己动了动身体,发现手脚能用了,遂起身擦干了穿好衣服出去。屋里两个人都转头看他。地上跪着的女子忽然用手捂住嘴轻轻尖叫一声:“陶公子!”陶令华也看清了,是穆启在大同纳的那个妾,原来叫芳叶。穆启招手笑道:“过来。”陶令华走过去,穆启拉住坐在床边笑道:“怎么起来了?也罢,吃点东西再歇着吧。”转头对芳叶道:“你既不愿走,就留下伺候公子吧。尽心伺候的话,少不了你的好处。”芳叶磕头领命,穆启挥了挥手,芳叶退出去了。看看已经是傍晚了,穆启命人传饭,进来一个仆人回道:“老爷,您不是说要回去办小公子的百日宴么?奴才准备好车了,您几时动身?”穆启楞了一下,笑道:“我倒忘了。”转头拉住陶令华的手道:“小华,我忘记告诉你了,我得了一个儿子。”陶令华冷笑道:“恭喜!”穆启在他脸上亲了亲又道:“别生气了,我不会委屈你的。我先回去应酬一下,晚上再过来,你自己吃饭不要挑食,我看你最近瘦的狠了。喏,这块玉佩你还是戴着。”说完从怀里掏出那块五梅攒花的白玉佩依旧给陶令华戴上,回头吩咐仆人和丫头们好生伺候着,自己就坐车走了。陶令华听见马车出门的声音,立刻精神百倍,见饭菜端了上来,也不客气,端起饭碗就吃,吃了个肚圆,手脚的力气也渐渐恢复了,歇了会消消食就开始在屋里走动,芳叶上来,捧着睡衣道:“奴婢服侍公子就寝。”陶令华看了看她,总觉得这女子不太像心甘情愿当丫头服侍人的,就奇怪地随口问道:“你家老爷让你走,你为什么不走?难道是没给你银子?”芳叶眼睑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摇头回答:“奴婢无家可归了。”抖开衣服,陶令华道:“我不用人伺候,就问你几句话。你是京城人?”芳叶点头。陶令华又问:“你知道东直门外的邱家胡同么?”芳叶想了想道:“听说过,但是奴婢没去过。”“哦,没关系,我只要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就行。”晚上穆启没来,陶令华一夜好睡,第二天穆启依旧没来,一连三天都不见影子。想是被家中妻子绊住了,陶令华窃喜,暗中观察着院子的布局,看看可有什么地方有看守上的漏洞,好逃走。自己身上没钱,就打算把穆启这块玉佩给当掉。只是烦人的是,穆平时时刻刻跟在身边,只要自己一出屋子他就跟着,在屋里有丫头婆子和仆人们轮流伺候着,根本没机会单独出去。几天之后,听见丫头们在议论,说是穆启升任户部左侍郎。看着下人们个个喜气洋洋,陶令华心里嗤笑,只三年时间就从六品主事蹿升三品大员,能说穆大人不干练?不能,像他这种官场干员,应该是十分识时务,懂取舍,可是干嘛非霸着自己不放呢?要说当个娈童,犯不上用这么大力气,要知道给充军犯脱军籍可是天大的事情,若说不是把自己当娈童,那留着自己除了在床上有用,还能干什么?难道真是眷念旧日情分?嘁!陶令华嗤笑,情分?这点情分怎么能抵得过他穆大人的官场前途?算了,想不通就不想,当务之急是想办法逃走,大哥不定急成什么样了,也许早就给二哥捎信来了也未可知。后花园这个狗洞,不知道能不能钻过去,虽然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但为了能逃走,权宜一下也好。“公子,要不要喝点酸梅汤?”陶令华回头一看,穆平又如影随形地跟在身后,捧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盏酸梅汤。真是阴魂不散!心里腹诽着,狠狠把手里揪下来的花叶子扔在地上,留恋地看了看那狗洞,无法去试一试能否钻过去,只好先回去。一连呆了半个月,穆启才来。是个傍晚,院中花香浮动,百鸟喧闹,正是晚饭时分。陶令华只些微喝了点粥,因为嘴疼,每日被关在这里,又没办法出去,嘴上急的长了个泡。穆启兴冲冲进来,陶令华狠狠瞪了他一眼,没说话。穆启笑吟吟走过来揽住肩膀道:“怎么不吃饭?哦,嘴上长泡了。”回头骂人:“你们都是死人?看不见公子上火?也不知道拿药来,回头一个一个都打死!”丫头婆子和仆人们连忙都跪在地上磕头,连叫饶命,芳叶却手捧着药膏低头上前交给穆启。穆启一边接过药膏来给陶令华抹着一边气哼哼地斥道:“都下去,再有下次饶不了你们!”众人连忙退下。陶令华冷眼看着他做戏,心中冷笑。转头却发现芳叶一直站在身侧,好像在悄眼看穆启,神色不明。穆启摸摸那抹了药膏的油汪汪瑰丽的唇瓣道:“唉,你这是何苦,我说了不会辜负你了。就算我娶妻生子也无非是为了子嗣起见,我只希望咱们能厮守到老。”陶令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