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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一些的时候父亲和侯雯的爸妈也都来了,七个人一起吃的晚饭。餐桌配套的椅子只有六把,添了一张才够坐下。吃饭前侯雯就把孩子哄睡了,现在倒是不用分心。阮程明发现自己参与不到他们的谈话里,偶尔阮程明或者侯雯体贴的留个话头给他,他才能接上一句两句。但是大部分时间都没什么机会开口。父亲的处境似乎和他有点类似,这些日子母亲都不在家,父亲明显有点依赖她。但是母亲的注意力总是聚在阮程辰那边,好像没有察觉到父亲的不妥。阮程明有点想念母亲对他的事喋喋不休的时候了。但是今天这样的场合,母亲是绝对不会谈论那件事的。侯雯知道她的性取向,但是不一定告诉过她的父母。即便是告诉了,母亲也不会在这里提他的私事。毕竟侯雯的父母,于阮程明而言,到底都还是外人。今年的八月比往年还热,阮程明一点出门转转的心思都没有。除了实验室和图书馆,其他时间大多待在房子里,哪儿都不想去。和叶芜约过几次,都在外面,或者吃饭或者喝酒。两个人谁都没有再提过更进一步的事,多年以来的默契倒是体现的很好。叶芜开始还兴趣盎然的问过他关于夏遥的事,后来实在被阮程明的拒绝回答弄的没趣,也就闭口不提了。夏遥断断续续给他发过几张照片,照片里有海,有热带树,热带水果。突然有一天收到夏遥的一个定位,在地图南边离岸很远的海中央。他刚看到这条消息不久没电话就响了,是夏遥。"喂?"电话另一头杂音很大,好像有机器的轰鸣声。"老师!"夏遥的声音也很大,不过掺在噪声里,也只是勉强能听清,"看见我发的定位没。"阮程明"嗯"了一声,又觉得夏遥那边那么吵,不一定能听见:"你在哪儿?"他的声音也放大了一些。"我在海里!"夏遥显得有点兴奋,然后又安静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去岛上。"阮程明笑着问:"还在外面玩儿?""嗯,过几天就直接回学校了。"夏遥在那边说了一句"听不太清,再联系",就把电话挂了。阮程明接了这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意外的有点轻松,可能是被夏遥的兴奋影响到了。"谁的电话?"叶芜在一边问他,这段时间阮程明一直兴致不高,他时不时的就被拖出来陪酒。阮程明笑了笑不回答他。叶芜趁他不防备捞过他手机看了一眼最近通话。然后促狭的看着他:"这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阮程明把手机拿回来:"你就是想的太多。"叶芜几乎已经认定他和夏遥在一起了,就算他解释,也就是敷衍的说就算你们俩现在没在一起,以后也就在一起了。所以他从不和叶芜提这件事,次数多了,叶芜也就不问他了。像现在这样和夏遥相处很轻松,虽然刻意的回避了一些问题,但是结果还是不坏的。真正让他致郁的是室外炎热的温度。还有成为父亲的阮程辰。但是这一点他不能说,不能倾诉。堵不如疏的道理他当然明白,可是没有疏通的渠道,愈压愈烈。开学前几天夏遥就回来了,晒黑了一点,带了些海产给他,还有一些贝壳做的小摆件。海产阮程明当然不会做,所以夏遥连厨房服务也一并提供了。讲起那段时间,夏遥显然很开心。"我学了冲浪,不过技术还不过关。"夏遥一边说着一边翻照片给他看,夏遥抱着冲浪板,在海里什么样子的都有,或者摔得东倒西歪,或者状态不错,在水里站的很稳。"都是我妈拍的。"里面夹着一些短视频,海浪和周遭的环境音都被录进去,阮程明只是看着,却也仿佛置身于那样灿烂的阳光下了。不开学,夏遥在学校就没什么事,已经有和他同级的学生趁这个暑假提前开始备战考研了。建筑专业是五年制,夏遥还不用这么早做打算。每天跟着阮程明不是图书馆就是实验室,倒是提前感受了一把研究生的日常。开学前这学期的课表出来了,阮程明的课排的有点多,周一上午一节,周二下午一节,周五还有一次实验。室友已经陆续回来了,统统对这个课表表示心塞。阮程明实在不是讨学生喜欢的老师。他们喜欢的,就是把期末考试的卷子划上重点,背一遍就能及格的老师。不过按以往阮程明的作风来看,这学期也多半是,整本书都是重点。夏遥当然不嫌阮程明的课多,他高兴还来不及。所以寝室里四个人,以白若辰为代表,都对他的高兴表示理解不能。夏遥倒是对阮程明很坦诚,同学的反应都被他抖出来了。阮程明笑了笑,他也不是才知道自己在学生当中的风评,只是懒得迁就那些自以为是的年轻人而已。这边一开学,叶芜那边也是忙起来了。阮程明自然不能拉着夏遥陪他喝酒,就只能自己偶尔去暖银里坐一下,喝上几杯。夏遥多少能分散一些他的注意力,但是这种程度的分散,还不足以把他从那样的深渊里解救出来。他只能自力更生。烈酒一杯接一杯,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杯酒了,阮程明又叫了一杯,仰了仰脖子直接灌下去。现在这样与其说是排解,不如说是买醉。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调整的差不多了,直到今天接到阮程辰的电话。其实阮程辰没说什么,只是有点激动的告诉他,阮屿今天能笑出声儿了,咿咿呀呀的发出些声音,乍一听起来以为是在叫爸爸mama。阮程明笑着祝贺他,听他絮絮叨叨的又说了些其他的事。一直都是这样的,只要阮程辰开心,他就很容易被影响。但是这次放下电话,他脸上的笑容无论如何都留不住。阮程明当然明白阮程辰跟他亲近才来电话和他分享这些事,但是这样的亲近,对他来说太残忍了。他却还舍不得,也不能说破。酒吧里的音乐越来越嘈杂,人也愈发的多。有人跟他说话他也不做回应。阮程明酒量不弱,素来又自制,鲜少有喝醉的时候。今天却不想管这么多,一心只想借着酒精的作用把阮程辰从自己的脑子里赶走。这么多年,他早就已经累的快要不行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自己暗示起了作用,或者酒精真的是个好东西,阮程明的视线已经不太能聚焦,也数不太清自己前面到底放了多少个空的酒杯了。应该是醉了,他这样想着。但是想忘掉的东西好像还在,阮程明有点失望。他头脑里还留有一丝清明,知道现在的自己一定狼狈极了。但是就算这样还有人要来打扰他,阮程明有点粗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