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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放点头离开,走出院子,又沉默的站了一会,抬头望着那皎皎月亮,喃喃道:“不同吗?”子期对他是感念恩情,对她们是怜惜吗?还是说他在子期的心目中,重要许多。从未有过这么复杂的思考过问题的程放,渐渐开始学会了思考,学会了把事情放在心里慢慢咀嚼。公主府的请帖到了。谢老爷撇了一眼,哼了一声,卷起裤脚腿拿起锄头就开始锄草。管家站在田埂上眼巴巴的瞧着谢老爷把平整的田地锄的乱七八糟的。“老爷,这么个大太阳,你干嘛锄草啊?”再说了,根本就没有草可锄好嘛。“啊哟,我的那根苦命的茄子哟。”谢老爷的锄头偏离茄子毫米,哼了一声。“徐老头,你放心,我还没眼花到那程度。”“老爷,长公主家的管家还在客厅里等着呢,你就见一见。”“我见,我见个屁。”谢老爷一生气,这一锄头挥下去差点闪到了腰。“哎呦喂,老爷你的腰。”“没事,本老爷老当益壮。”谢老爷掐腰立在田地中央。他话音刚落,子期朝谢老爷走了过去,脸色如常的从谢老爷手里拿过锄头。“你……你小子干嘛呢?”谢老爷收到了莫大惊吓,居然连话都说不清了。“锄草。”“干净了。”整片土地平整如初,杂草没有一根。啥情况?谢老爷和管家对视一眼,不知为何,两人在子期面前都有些气短。“老子怕你了,说吧,啥事?程放都被你圈到院子里读书去了。”谢老爷悠悠的加上一句埋怨。“接待长公主的管家。”“为啥?”谢老爷跳脚,长公主那娘们总是拉着一张脸,看见他就阴阳怪气的。想当初他也在宫廷里行走,没少遭到这娘们的鄙视。哼。“因为先皇死了,谢家没有庇佑的。你想让长公主庇佑我们谢家,青天白日梦!”“只是借长公主的宴会,让我们谢家露个面。”子期捡起哪些锄掉的散落在田地里的野草。谢老爷感到头疼如牛。“大不了我们都会老家当农民。”“好啊。”子期点点头,很是赞同。“好个屁。”谢老爷猛然回头,和跟在他身后的管家装了个满怀。“也不怕丢你太姑姑的脸。”子期摊手。“走走走,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她长公主府长什么。”“父亲不怕长公主吃了你。”子期悠悠地补刀,把手中的野草放在田埂上,拍了拍手,走在谢老爷身旁。“屁。当年她骂一句,我就逮了虫子放到她水里,骂我两次,我就把青蛙扔到她书房里,骂我三次,我就把蛇丢到她闺房里。她不是骄傲,我看她怎么骄傲。”谢老爷颇为自得的加了一句。子期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管家跟在子期和谢老爷身后,看着谢老爷额角上露出的些微白发,些许佝偻着,他眼前恍惚出现了那个调皮捣蛋到不行的恣意少爷,看着他逐渐沉稳,连少时最爱骑的马都不再骑,也从不出府,困守在这府中一角。这么多年,居然就这么过去了。微微撇过视线,看到公子风姿卓绝,管家有些感慨,他和老爷都老了啊,公子已经长大了,能cao持谢家内外了。子期回头,和感慨万千的管家对视,轻轻一笑。“徐叔,拿红骏马来。”谢老爷看了看从少年时就跟随在他身边的管家,又看了看身旁长大成人的儿子。“好,今天这宴席我骑马去。”“徐叔,我也骑马去。”“哎。”管家神情激动,答应的声音中几乎带着颤音。多少年了,谢家终于不再是老爷身上背负着的大山,而公子已经是谢家的顶梁柱了。“看看是我先到,还是父亲先到长公主府?”子期出言相激。“你这小子,真当你爹这么多年是吃干饭的。”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眼角居然湿润了。管家微微撇头,擦去眼中泪珠。申时三刻。一匹红马,一匹白马,分毫不差,同时落在长公主府前。夺去所有人的目光。红马上坐着的是一个面容坚毅的中年男子,白马上坐着的是俊美无边,如琢如磨的如玉公子。正是谢老爷和子期。二人不理那些人,自顾自的牵着马走进长公主府。所有人的目光从诧异和惊艳变得目瞪口呆,更邪门的是两人没带礼物,居然,居然还真的就这么大张旗鼓的进了长公主的门。惊掉了下巴!长公主管家看到谢老爷和子期,忙殷勤地招呼开来。让人好生伺候两匹马,然后把二人引至正厅的右侧第二个位置。子期和谢老爷在众人或打量或猜疑的目光下坦然处之。“长公主到。”随着一个太监尖利的声音落下,长公主一身雍容华贵走进正厅。谢老爷正小抿了一口酒,听到名字,猛然抬头,和长公主正好看过来的目光相对。好似隔着多少个时光。谢老爷低声啐了一句:“还是那个骄傲的娘们。”子期低头浅笑。长公主走过谢老爷身侧的时候冷哼了一声,心里暗道:“多年了,也没长进。”微微撇过子期,有些诧异。“这货居然生了不错的儿子,上天对他真是太好了。”“比本宫的儿子强多了!”长公主愤恨的想。第27章局陌上如玉07巳时,长公主入席就坐,视线轻轻掠过姿势端正的诸位世家子弟后,和管家交换眼神。管家轻轻拍手,一行怀抱着琵琶、拿着箜篌、抬着古筝等等乐器的娇美女子数人鱼贯而进,待她们就坐后,六个身穿绿衣的俊秀仆人抬着高一丈的碧绢把所有的弹乐器的女子围了起来。众人都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唯独谢老爷丢进嘴里一个樱桃,对子期耳语道:“这碧绢一匹三万钱。”谢老爷哼了一声,子期笑而不语,把一碟子樱桃放在谢老爷的面前。众人瞧见谢老爷的模样,都鄙视的摇摇头,真是有辱斯文。谢家还是如此粗鄙,不可与之交往也。长公主:“请诸位品鉴。”众人矜持地点点头:“我等洗耳恭听。”心中却暗暗叹道,长公主真是会玩,如斯风雅。前日文家宴请,只不过品茶论经。昨日王家宴请,只不过坐而论道,不如长公主。管家喊了声:”奏。“一乐伎弹起,至曲终,众人沉醉其中,不可自拔。谢老爷却仍旧吃着樱桃,乐此不疲。长公主撇了一眼,心中暗道:“真是没一点长进,和以前一样牛嚼牡丹。”长公主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