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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你不想负责?”“负什么责,那是我爷爷订下的亲,”安如风挥挥马鞭,催着马匹走快点,“更何况蕊蕊本对我无意……”连鸣道:“我看不像,你才回来多久,告诉人家蕊娘你又走了没有?”“当然是没有,”安如风说,“不然又要跟上来。”连鸣挑眉,半响对安如风道:“如风,你死定了。”前方少年郎大手一挥:“死就死罢,早死不如晚死!”连鸣无奈笑笑,转头发觉苏穆煜已醒。苏美人三千青丝xiele一肩,正在认真地转着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连鸣低声问:“说话声音太大,吵着你了?”苏穆煜揉揉太阳xue,牛头不对马嘴道:“听,铸剑的声音。”连鸣沉默片刻,还真的侧耳倾听。空气蓦地沉静下来,平日轻缓的呼吸声变得响若雷鸣。然而,没有半点锤音。“苏老板?”连鸣看着他,言语之意尽在眸间——逗我玩儿呢?苏穆煜没有辩解,“连少,再等等。”连鸣可是不想等了,指不定还得多远。天色渐暗,银白的圆月在山头露了一半。安如风穿着玄衣,马背之上,似要融入夜色里。连鸣刚要调侃,突然耳里传来一个音,“叮”的一声,浑厚有力。慢慢的,这声音如万河成海,如丝雨成幕,逐渐宏大,逐渐响亮起来。带着明朗的节奏感,音涛如炬。他猛地转过头去,发现前方视野逐渐明亮。安如风犹被鸡血浇身,像是听到灵魂深处的召唤。连鸣感受到了空气中的波动与炽热,他直起身来。安如风反应最为激烈,他扬起马鞭在空中挥舞,“啪”地凌空劈出一个爆破音。少年郎踩着马镫子,直接在奔跑的骏马上站了起来!他迎风的发带几乎幻化成九天舞女,衣袍猎猎,潇洒痛快的长呵自胸腔爆发。远处,锤声混鸣,火焰冲天。群山被光勾勒出雄伟的轮廓,棠溪湖泊如燃烧的火海。安如风吹着长哨,兴奋地回头对两人道:“看!冶炉城!”那神情分明是在说——看!我的天下。安如风闪闪发亮的眸子,如宝剑出鞘时的冷锋,如漫漫长夜中的火炬。他自是少年,将韶华倾付到苍茫大地里,倾付到剑卷天光中。他无比兴奋张开双臂,似要迎接最初的梦。那个梦境藏在他的血rou里,藏在他尘封的记忆中。那是剑与铁铸就的根骨,别人,是看不到的。连鸣同苏穆煜仰头向远方望去,视线越过安如风的肩头,落在那处恢宏之中。炉火兆天地,红星乱紫烟。酒幡掩翠柳,铁歌秦更天。星河如坠,人声杳杳。安如风曾无数次挑灯夜看沙与月,笙歌哪比铁歌绝。少年郎的背影,孤绝、向上、又热血。火光变成金线,将他的身形勾勒,连发丝也熠熠生辉。半响,苏穆煜对连鸣道:“这个背影,绝了。”——宛如一只飞蛾,义无反顾地扑火。作者有话要说:注:“*”“古柏……刀剑”——②“特坚.....论矣”——③“风尘……戎衣”——杜甫④“一身……日师”——王维⑤二更完成!开心!苏老板与连少,自是要断一段的。嗯!当断则断!第6章国殇是夜,三人于棠溪湖畔,安家留下的作坊里住下了。这里常年无人居住,蜘蛛网结成了盘丝洞。少年郎同俩蜘蛛精一直忙到丑时,才将将能住人。作坊住宿简陋,远没有棠溪城里条件好。三人不得不挤在一起,但也总好过天为被,地为席。然,好端端的“三人行”,硬被苏穆煜的睡姿和安如风的霸道给搅和了。夜深人静,月换星移。未央无边,连鸣迷糊地感到一双手搭上了自己腰身。他半睁开眼,就着月光看到了苏穆煜那张充满诱惑的脸。连鸣深吸两口气,暗道势必做个柳下惠!可鼻尖萦绕的气息差点演变为烈药。连鸣不得不往床铺另一侧退去,轻轻把苏穆煜祸国殃民的爪子给挪开。半开的窗户灌进阵阵凉风,连鸣后知后觉身上没有被子。他转头看去,极度霸道的安如风直接卷了棉被,悬吊吊地挂在床沿。连鸣差点笑出来,安如风要是再翻身,不是脸着地都对不起他祖宗。然而连鸣没有袖手旁观,一手扯住少年人的亵衣,轻轻往床里带。没想到安如风大剌剌地长腿一踹,差点把连鸣踹到苏穆煜身上去!连鸣惊吓之余,猛地靠拢苏穆煜。随着热源接近,苏美人似在梦中的冰天雪地里寻到了火炉。连鸣咽了口唾沫,眼神顺着苏穆煜敞开的衣襟往里探。细长的锁骨,巧妙的颈窝,白玉般的胸膛,再向下,是招人的隐秘。连鸣明显感到自己有了反应,衣衫轻薄,好似一扯就能脱落。苏美人睡得畅快没自觉,连鸣堪堪闭上眼熄火。熄了片刻,毫无作用。连鸣骤然睁开眼,漆黑的瞳仁中尽是被压抑的欲望。他慢慢撩起苏穆煜的几缕长发,指尖柔情几欲渗到骨子里。然,时机不好。苏穆煜在梦中呢喃一声,连鸣立刻停止了动作。他默默叹息,一边挪开苏美人的手脚,一边从床上坐起。连鸣看看安如风,放弃从狼崽的爪子里抢被子。他小心翼翼地从床头取下衣衫,轻轻盖在了苏穆煜身上。连鸣越过安如风,翻身下床,往门口走了两步又折回来。他将被子解救,给安如风盖好。接着再次叹息,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欠这爷俩几百万?连鸣出门前,关上了半开的窗。翌日清晨,隔壁作坊的鸡,叫得都没安如风早。安小狼的生活作息非人能比。无论昨夜多晚才睡,天刚擦亮,他便咻地睁开眼。掀被下床,门口取剑,一气呵成!连鸣后半夜在院子里数了一晚上的星星,没情没趣的,转头就见安如风提着宝剑,满脸杀气地从屋子里出来了。“你这是要——?”连鸣目瞪口呆,还没来得及问,安如风已以剑破风,习起武来——哦,闻鸡起舞。连鸣扶额,“如风!”“嗯?”“鸡还没叫呢。”“没事,”安如风身姿飘逸,剑花光影赛过破晓最美的霞,“等我练完了叫它们起床。”——谁家鸡要你叫!连鸣从石凳上站起来,疲倦地伸了个腰。既然狼崽子起床了,天色还早,自己再进去睡个回笼觉。连鸣进屋,结果又换了苏穆煜裹被子。那蝉蛹似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