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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力过人,一狗当先冲了出去!苏穆煜傻眼,慌忙跟着跑,大喊道:“拆迁队!回来!不准咬人!”谁知这狗崽子永远是狗崽子,什么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都是厥词!连少虽不穿金戴银,开的座驾也低调得不行,但整个人往哪儿一站,冥冥中就散发着我很有钱,快来傍我的信息。拆迁队看人有一爪,不知是不是嗅到了高级狗粮的味道。它疯狂冲向连鸣,狗身一扑,舌头一伸,哈嗤哈嗤对着连鸣呜呜叫唤上了——哪儿是咬人,明显撒娇!苏穆煜跑了没几步,彻底不跑了。面前一人一狗玩得欢畅,真跟一对父子似的。看这待遇,亲爹妥妥不如后爹。阿尊事贵,朝三暮四,好没良心!苏穆煜黑着一张锅底脸,不悦道:“拆迁队!”狗崽到底有那么一丁点念旧情,它从连鸣身上下来,忙着奔回苏穆煜脚边,硕大的身子在他长袍上蹭了又蹭。苏穆煜很气:“蹭什么蹭!一身毛!你看我什么时候蹭你一身毛了?!回去回去,丢不丢脸!我是没给你喂饱还是没给你窝住,现眼!”连鸣哈哈大笑,他伸手勾下墨镜,彻底露出那双邪气肆意的眼睛,“苏老板,我与你家狗崽挺有缘,你看,这就间接证明了咱俩很有缘分嘛。”苏穆煜冷哼一声,接着把拆迁队领回家,关门前挤眉弄眼再三叮嘱:你赶紧把那个便宜金主给忘了,不然有你好看!连鸣盯着苏老板站在门口数落狗崽的模样,捂捂胸口,真是喜欢到不行。犬吠声远,嘈杂也无。苏穆煜这才拍拍衣袍,转过身,一脸正色道:“谁跟你有缘?”嘿,苏美人还有两副面孔!连鸣习惯了大起大落,思维也跟着跳跃不少。他自动忽视苏美人眼中的拒绝,说:“今日不提私情,都是去收货。孟老爷的买卖不好做,苏老板指点指点?”自连鸣提到孟家大院,苏穆煜心底立刻清明一片。实际上不用连鸣过来提醒,他也明白今天去收货的不止一家。孟家是块肥rou,谁都想来咬一口。吃得下多少,这个靠财力。但吃得好不好,纳得妙不妙,这纯粹是靠识货。孟老爷玩古多年,收藏繁杂。开门到代的有,高仿一眼假的也有。此次叫他们去掌眼,明摆了出货。连鸣喜欢玩,也不至于棒槌一样被人玩。怎么败家是一回事,败得心甘情愿才是重点。马三爷要收,云中鹤也有人要来。众人之中,就属连鸣最没眼力见,他得找个人挂靠,合起伙来做买卖。除了苏穆煜,还有更好的人选?而且于他来说,醉翁之意不在酒嘛。苏老板慢悠悠地走过去,在连鸣身边站定:“想拜师啊,连少,诚意?”连鸣毫不意外,带着苏穆煜绕到后备箱,他拉开门,几个红木雕花箱整整齐齐摆在里面。苏穆煜瞥了他一眼,后者歪歪头,左手一摊,意为请便。苏穆煜不客气,挨着挨着打开箱。唐代黄釉蓝斑陶三足炉,清雍正的景德镇窑墨彩山水图笔筒,连之前允诺过的一对儿粉彩百鹿尊也一并送来了。诚意?稳够!苏老板饶是见多识广,还是被连鸣的阔绰吓了一跳。他慢慢关上箱子,把那夺人眼眸的蓝彩墨彩粉彩通通关回去。“连少,暂不提对尊与笔筒,唐蓝彩可不多得。眼下这器物又是黄釉釉下蓝彩,区别于三彩器上的流淌蓝彩,甚是罕见。已不算是诚意了吧?”连鸣关上后备箱,单手撑着车身,笑了笑:“花钱学知识,我还怕学费不够。苏老板这意思,收了徒弟了?”苏穆煜摇头,反而向后退一步。他能敏感察觉到,连鸣想从他身上要走的东西,已不是“眼力见”这么简单。连鸣想要更多,而苏穆煜偏偏给不了。“收徒只是玩笑话,连少别当真。时间不早了,莫让孟老爷等得太久。”连鸣为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这么说来,苏老板肯合伙?”苏穆煜毫不扭捏,俯身钻进车内:“你有钱,我识货,天合之作!”连鸣替他关上门,双手交叠趴在车窗上。两人面对面,眼对眼,呼吸靠得极近,一低头,就能吻上去。“苏老板,合作愉快。”两大狐狸视线相撞,各自腹黑轻声一笑,暂达联盟。流氓配流氓,一个文臣一个武将。早在云城西区的孟家大院恭候多时的马三爷等人后背一凉,狠狠打了一个颤。马三爷搓搓手,道:“这云城的深秋是不是太冷了?孟二少!孟二少!你家还不开暖气伐?”“睁大狗眼好好看!”闻身回头的孟二爷,粉面如玉却脾气暴戾,“收货,闭上你的狗嘴。”马三爷乐得宛如傻逼,古玩行里上上下下,也就这个孟二爷不买马三爷的烂账。还别说,三爷就喜欢这种人,对口,有味儿,真新鲜真够劲!感兴趣到不要不要的。连鸣与苏穆煜踩点到达孟家,两人这出奇的排列组合一亮相,立马闪瞎众人眼。孟老爷难得起身迎接两人,眼睛里的询问之意藏都藏不住。苏穆煜打着哈哈,朝孟老爷伸出手去:“孟老爷,后生来晚了,对不住。”“哪里哪里,刚好合适!都是来赏玩嘛,时间早晚没差的。”孟老爷身骨硬朗,只是眼下藏不住青黑,面色略有倦怠,大有纵欲过度的嫌疑。“哟,连少也一起来了。今个儿在孟家门口相遇,两位真是给我孟爷面子。”连鸣脱下风衣折在臂弯,修身马甲衬得他风度翩翩,儒雅非常。伸出手,低调名表扣在腕上,谈笑间财阀之气溢于言表:“孟老爷,当不起这声连少,可别折煞学生我。”孟老爷听罢,眼睛眯成一条缝儿,笑得像尊弥勒佛。连鸣这话太明了:自称后辈,给足面子;再称学生,摆明今天是来交学费的态度。意思是不管你孟老爷拿出什么货,我都会纳走一二,够痛快。“好好好!看货!看货!”孟老爷大手一挥,带着两人往会客厅而去。马三爷忍了片刻,终究没忍住。在连鸣刚落座时,咻地蹭到他身边。压低了声音:“连少,什么意思?嗯?”“什么什么意思。”连鸣不在意,顺手拍开马三爷快要怼到他脸上的放大镜,“坐直了,好好说话。”“能什么意思!我去,你还不交代?上次芙蓉城的苏富比拍卖会,你俩不是,不是——”马三爷做了个夸张的割脖子动作。“你俩不是——杠上了吗?!”连鸣有几分好笑,猜都不用猜,如今圈内会把他和苏穆煜两人传得如何水火不容。反正流言蜚语不带草